我一听,怒极:“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即使不交租税,也自有税官酌情查办,可容你等强抢民女来充军妓!”不顾那统领跪地求饶,我发落道:“把他革职查办,杖打五十。此后不得再有强抢民女充军妓者。”
此时营中已安静许多,我看着面前的女子,缓缓说出:“众人皆有尊严。此后,军妓营中只留自愿者,可保暖衣宿食,并按次数计算酬金,随军结束后可回家探亲。若是犯有罪名被充入营的,愿意的可留在此营,不愿意的,可还押牢中,按法处置。至于被强夺而来的女子,可自行离去,并在嬷嬷处领取一定的赔偿金。本宫在此对各位说一声抱歉,委屈大家了。”
营中寂静,女子们个个面面相觑,都在思索些什么,似是还在想我话中的真假。
我想着我的营帐中,还有紫翘在等候,于是也不久留,嘱咐了看管嬷嬷一些详细的事宜,便转身出了营帐。没走两步,便听到有不同的声音喊道:“谢宸妃娘娘恩典!”“愿宸妃娘娘福寿安康!”
我知道,此事算是解决了,也还了许多女子一线希望。
许是等候太久,紫翘已经在帐中和衣睡着,头发散乱,泪痕未干。这个天真又可怜的小女孩,在承露台成长已是不幸,现在又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被充入了军妓营,真是让人心痛。我细心为她擦拭干净,又盖上毛毡,才放心离去。
回到皇帐中,他正坐在案前,抚额皱眉看一副行军图,不曾歇息。见惯了他玩世不恭的模样,却难得见他如此认真的神情。
听见声响,见我回来,抬头灿烂一笑:“解决了?”
“嗯。”我的神情认真道:“我把那个营帐解散了。”
他只哈哈两声,丝毫不是担心的模样:“裴剑都告诉我了,的确很有管理者的风范。”
我撇嘴,说:“不过是为你积点恩德。”
他但笑不语,低头又研究起图纸。
行军数天,一路上还要开会整兵,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那疲倦的样子让我心痛。我走上前去,抬手轻轻放在他的太阳穴,柔柔地按压着,他顺势舒服地靠在我的怀中,反手抓住我的手。
突然,他伸手用力一拽,一个旋身,我便已摔倒在他的怀里。
我轻呼出声:“你怎么这么坏,尽做些吓唬我的事!”
他笑道:“我是坏,你从来都知道我坏……可你偏就喜欢不是?”
他陡然将我抱紧,灸热的吻如暴风骤雨一般吻下,然后起身将我拦腰放在案几上,那大袖一扫,将书案上的折子、书本、笔墨、茶盏全部哗啦啦扫到地上,摔了一地。
明明他刚才责备过军士,说别人乱来,如今他自己还不照样是为所欲为?
这便是权利的好处,州官放火,不准平民点灯。身份端在这儿,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我眼神迷离地喘息着,身心皆已被他俘虏,再不能挣扎逃脱。
沉沦在他灼热的激情中,早已忘了,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