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赛飞飞一早便去子轩房中寻找二人,却见门口站着两个士兵,神情古怪。
赛飞飞走上去正要推开房门,却被那两个士兵拦了下来,赛飞飞脸色一沉,美目瞪着这两个士兵,两人赶紧把头埋下,惶恐地说道:“小姐恕罪,你的朋友已经离开,没有在这里面。”
赛飞飞怒道:“你们胡说,昨日夜间我还亲自送他们回房的,再不让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那两个士兵听到此话双脚一软,竟跪了下来,哭丧着脸说道:“大小姐,二人真的没有在房中,我们也是奉命守在这里的。”
赛飞飞哼道:“那为什么不能让我进去?”
其中一个士兵连忙解释道:“是堡主下的命令,任何人也不得进入这间房。”
赛飞飞道:“难道连我都不可以吗?”
另一个士兵着急地说道:“大小姐,你的朋友真的没有在里面,求求你别在为难我们了。”
赛飞飞冷冷地哼了一声,心中暗自嘀咕道:这间房究竟有什么古怪,两个小子去了哪里?
正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血狼从她后面走了上来,轻轻地唤了声:“飞飞。”
赛飞飞听到血狼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由地转过身去,看了血狼一眼,说道:“狼,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血狼面上掠过一丝微笑,缓缓地说道:“我才送两位兄弟离开了沙陀堡,这会儿回来看看他们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赛飞飞也笑了起来,白皙的脸上咧起两个小酒窝,让血狼不禁怔了一下。
赛飞飞说道:“嘿嘿,莫非以你狼少爷现在的财富还会看上那两个穷小子的东西么?”
血狼仰头朝天上看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赛飞飞又问道:“狼,你知道爹爹为什么要把这间屋封起来,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吗?”
血狼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
赛飞飞像还有什么问题没有明白,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这么早过来送这两个小子?”
血狼笑了笑,解释道:“昨天夜里有两个飞贼潜入内殿的会议室盗取我们的机密文件,在潜逃的过程中被我们捕获。堡主听到这个消息后雷霆震怒,下令封锁整个沙陀堡,而许多士兵听到这个消息却不知道飞贼已经被捕,错把你的朋友当成飞贼抓了起来,一个士兵来向我汇报,我知道后才赶去将他们放出来,亲自送他们出城。”
血狼一番话说的毫无破绽,赛飞飞也不疑有诈,只是诧异地问道:“他们这么早就急着出城干什么?”
血狼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看他们倒像是十分匆忙的样子。”
“他们去了哪个方向?”赛飞飞又问道。
血狼答道:“古兴县。”
赛飞飞轻轻地“哦”了一声,脸上满是失望地神情。
这时,血狼也忍不住问了她一句:“飞飞,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这么在乎两个兄弟?”
赛飞飞心情不好,嘟了嘟嘴,答道:“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就是觉得其中一个臭小子比较特别而已。”
血狼又问道:“哪个臭小子?是不是那个蓝眼的小兄弟?”
赛飞飞又哼了一声,白了血狼一眼,说道:“狼少爷,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这么罗嗦了。”
……
沙陀堡飞鹰议事堂,专供秃鹰及他手下议事工作的部门,里面全是一群像秃鹰这样的土匪恶霸,真正有些智计谋虑的人都没有在这里面,而集中在由血狼管辖的沙狼参谋部。
飞鹰议事堂的一个偏殿里,秃鹰及他的数名亲信全都围坐在一张长长的木质议事桌上。此时秃鹰正扯着老粗的嗓门抱怨道:“该死的老鬼,每次要强占民田民女的时候便找上我来充当罪人,现在好了,战争来了,血狼那臭小子倒成了大大的功臣,我就被那老鬼批的一无是处,像一只穿旧的破鞋!”
这时一个光头瘦脸,鹰鼻鼠目的下属迎着他的话说道:“老大,那老鬼性格乖僻,反复无常,绝非值得信赖倚靠之人,老大你还是尽早为自己做个长远打算吧。”
秃鹰道:“我好歹也跟着他在马上打滚了十几年,他能把我怎么着。”
那瘦脸的人又道:“老鬼也许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血狼可就说不准了,难保他不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铲除我们这一脉势力。”
秃鹰听完此话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向那人问道:“鸵鸟,那你有什么计划,说给我听听。”
那被叫做鸵鸟的人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犹豫半天,口里挤出两个字“这个……”
秃鹰怒道:“叫你说就说,缩头缩脑的,怕他个鸟甚!”
鸵鸟不再犹豫,大着胆子说道:“老大,我看那老鬼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自身难保了,我们不如,不如换个窝吧。”
“啊!”秃鹰惊呼一声,面上出现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鸵鸟接着道:“此时正值兴龙、东明两军大战,两家都是兵力雄厚,实力相当之辈,此番交战必定会决个胜负出来,到时候胜方必能成为西南地区的统治者。东明军敖摩用兵如神,从无败绩,且势头正盛,我们暗中助他一把,功成之时还怕没有你的立身之所吗?”
秃鹰依旧一言不发,不过眼中已经冒出狂热的火焰,快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鸵鸟又道:“正好老鬼现在举棋不定,见风使舵,还有一个死穴握在老大你的手中,所以现在正是干掉老鬼,自立门户的大好时机!”
秃鹰道:“怎么说?”
鸵鸟道:“老鬼糊涂,关押了那人的朋友,我们只要救出那两人,到时再干掉老鬼,东明军自然会站出来护住我们,到时我们再协助东明军取了西南地区,老大你就等着列土封侯吧。”
秃鹰道:“但还有血狼,这个难缠的家伙我们拿他怎么办?”
鸵鸟道:“这个也好办,再过两****便要领兵攻打益昌,等他再回来之时沙陀堡已经落入了我们手中了。”
秃鹰听完再也忍不住冲动,狂笑起来。
第二日,赛鹰犬将秃鹰传召到了自己的寝宫里,然后遣散了榻上的数名美姬,对秃鹰说道:“你来了,坐吧,昨日我心情烦躁,说话重了点,你不要放到心里去。”
原来昨日日在会议室里的另一人竟是赛鹰犬,也难怪血狼、秃鹰二人都对他极为恭敬。
秃鹰道:“老大,你说的哪里话,我跟了你这么多年,还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么。”
赛鹰犬道:“你我多年情谊,我自是非常了解你的。”
秃鹰心里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赛鹰犬又道:“你也知我从来都不放心血狼这小子,只是在这危急关头,不得不委他以重任,其实我心里比你更讨厌他!”
秃鹰依然没有说话,假装点点头,心里却在暗骂道:呸!老小子,你若是早一日给我说这些话我也许还会听进去,只是现在,哼哼,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赛鹰犬当然不知道秃鹰心里在盘算什么,还接着说道:“这次攻打益昌的行动我准备交给他全权处理,你没什么意见吧。”
秃鹰听到此话正合自己心意,不过面上还是装作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他终究还是外人,这样不太好吧。”
赛鹰犬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决定让他佯作领兵两万,实际只拨给他一万兵马,到时只要将东明军诱进兴龙军的埋伏里那便成了。”
秃鹰听后心里更高兴不已,没有再与赛鹰犬多说,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