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秃鹰立即整顿了一批死士,准备待明日血狼一出兵便攻占沙陀堡,逼赛鹰犬让位。沙陀堡里稍微有点等级的官员都配有一部分自己的军马,而像秃鹰种高级的参谋长手下更有相当一批死士,人人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只效劳于他们的直属长官。
秃鹰秘密召集了这批死士,举行了誓师大会,会上秃鹰更是得意万分,拿着别人帮他写的手稿洋洋洒洒地念了半天,心中还不时地想着等自己做了堡主以后,再将赛飞飞收入囊中,纳为自己妻妾。
次日,已是沙陀堡与东明军约定攻打益昌的日子了,沙陀堡现在虽然又秘密倒向兴龙军这边,但是为了将计就计引东明军上钩,他们还是不得不佯装大部队朝益昌前进。血狼当然免不了领兵出征,现在他就正带着沙陀堡一万的兵士在行军途中。
血狼是个聪明的人物,自然不会把这看成是赛鹰犬给他的一个立功机会。相反,本来协议的是两万军马,而现在赛鹰犬只给了他一半的兵力,摆明了信不过他。
血狼在心中冷冷地哼了一声,坐在一两豪华的马车里,手托着脑袋,眼中轻轻地流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就在血狼出师不久,赛鹰犬又回到了自己寝宫,他可以算的上是一个真正懂得享受的土匪头子了,寝宫里不仅收藏了许多珍贵墨宝,还种植了不少花花草草,不过布置的虽然高雅,但他对这些却是一窍不通。
回来后,他便一屁股坐到榻上,吩咐家仆给他带了几个美姬进来。这些美姬个个浓妆艳抹,姿色非凡,全是赛鹰犬让秃鹰从沙陀堡境内抢掠来的,而他除了自己享用这些美姬外,偶尔心情好时也会把他们赏给几名亲信的手下,比如像秃鹰这些人。
赛鹰犬仔细看了看这些美姬,总共七人,都身着紧身透明的玲珑绸缎,优美的身姿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赛鹰犬色迷迷地看着他们,这七人面孔都比较陌生,也不知是不是秃鹰才从外面掠夺回来的。
赛鹰犬也不客气,说道:“美人儿,快快来与我好好欢乐一番。”
说着说着他便解开了上衣,那七个女子怎敢不听他的命令,闻言赶紧蹿到榻上,围着他,尽情地挑逗,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便杀了自己泄愤。
可就在赛鹰犬行乐正达高峰时,宫外却传来了警戒的号角声,还隐隐夹杂着厮杀声。赛鹰犬心中大惊,这多年来,沙陀堡一直风平浪静,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争,而听现在这号角声正是发自沙陀堡内殿,且号角之声长长不绝,可见情况相当紧急,叫他如何不惊。
他一个翻身便从榻上跳了下来,也顾不得榻上那些裸着身子正自销魂的美姬,拿起一把白银巨斧,光着膀子便冲了出去,看他样子丝毫不减当年霸气。
说到赛鹰犬当年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西南地区他可是出了名的马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且一身蛮力更是惊人,曾生擒虎豹,一拳击毙狂牛,更有无数四面八方前去剿灭他的英雄惨死在他的一双巨斧下。当时,前西楚国也将他视为心头之患,屡屡派兵围剿都以失败告终,即便连飞龙将军杨天啸亲自带兵前去围剿也让他给乘隙溜掉了。而今他虽然整天沉溺于酒色之中,不过一身修为倒像是有增无减。
赛鹰犬刚走到门口,便撞上一个急急忙忙跑来的士兵,士兵一见赛鹰犬赶紧跪到地上,惶恐而又焦急地说道:“报告堡主,飞鹰参谋发动叛变,现在正有大批死士攻入内殿。”
赛鹰犬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会在这个时候背叛自己,愤怒的火焰在他心里燃烧起来,而脚下的这名士兵却成了他发泄的倒霉对象,只见他巨大的手臂抓着这士兵的后衣领豁地一下便举了起来,下一刻,瘦弱的士兵被他用力地掷出,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地弧线,最后撞到墙上落了下来,身子在地上抽搐了下,便再没动静了,估计已经被赛鹰犬摔的魂归黄泉了吧。
沙陀堡内殿,那片诺大的广场上,此刻已经混乱不堪,无数沙陀堡的士兵分为两队,一队头戴红巾,腰系红带,便是秃鹰率领的死士,另一批则是沙陀堡内殿的守卫军。两支队伍里都有不少身手极好的人士,浴血奋战,以一杀百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秃鹰训练的死士,竟比沙陀堡的内殿侍卫还要厉害出许多,占尽了上风。
赛鹰犬冲到广场上,看着场中一片激烈的厮杀,怒目圆睁,仰天狂啸了一声,便也冲入场中,抡起巨斧见人就杀,不管对方是哪个阵营的。
他身材虽然微微有些发胖,但是身手却比一般的士兵要敏捷,巨斧舞动就如一道旋风刮过,无数士兵的身体化成两段,血柱喷涌。
“砰!”又是一声巨响,赛鹰犬竟结结实实的一拳朝着脚下的地面砸去,坚硬的地板顿时裂成无数,飞溅四散射向周围的士兵。只听到一片惨叫,在以他为中心的数尺范围内,已经再没有了一个活口,只剩下一堆死状恐怖的尸体。
这时,在远处厮杀的几名死士头目也向着赛鹰犬冲了过来。赛鹰犬是土匪出生,血液里流淌着狂野、凶残与暴力,此时更是暴露无疑,就如一头凶恶的猛兽被猎人团团围住,还在奋力地挣脱牢笼,用两个字来形容他再恰当不过,那就是疯狂!
这几个头目共六人,人人都是能以一敌百的好手,六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不顾其它,径直冲上去与赛鹰犬战成一团。这六人身手极快,竟能躲过赛鹰犬的杀招,赛鹰犬虽然蛮力过人,但手上的巨斧少说也有上百斤重,时间一长,也让赛鹰犬觉得有些体力不支,身上浸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口中还不时喘着粗气。
六个头目里其中一个身材高瘦,皮肤蜡黄的人见赛鹰犬耗力过甚,便使出流星锤狠狠砸向赛鹰犬腰间,而他却没料到赛鹰犬竟回过身来不闪不避,牢牢抓住了流星锤,他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已被赛鹰犬手起刀落斩成了两段。
另外五人中有一人似与这蜡黄之人交情匪浅,眼见他被赛鹰犬当场分尸,情绪失控,不顾一切地向赛鹰犬攻去,一双大砍刀在他身前挥舞着,激起凛冽的刀锋,密密麻麻地砍向赛鹰犬。赛鹰犬看着呼啸而至的刀锋冷冷地哼了一声,振臂一挥,巨斧也重重劈出,击散了刀锋,却没想到刀锋过后一把冰冷透亮的刀头竟急速向他胸口刺来。就在刀头刚刚划破他胸膛的皮肤时,他的手终于还是及时抓住了那把大刀。他心中怒意更盛,全身用力一震,大刀应声而碎,刀后的人还没来得及撤退已经被他重重的一拳轰中了胸口,吐血而亡。
眼看击毙了两人,赛鹰犬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悦,神情反而更加凝重。他的腰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两道又长又深的刀疤,鲜血汩汩地向外渗出来,还算他皮粗肉厚,不然不知不觉地被人斩成了两段也说不定。同时,他的心中疑虑更深,没想到秃鹰这些年来竟背着自己训练了一批这么厉害的死士。
还有四个死士,让赛鹰犬大感头痛,趁他不备,一道冰冷的暗器射入他腹中,赛鹰犬口中轻哼了一声,捧住独子蹲了下去,看样子痛苦非常。那射暗器的人顿时得意非常,心里也忘了其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斩了赛鹰犬首级,抢下头功。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好运,相反,因为自己的大意还白白送掉了性命。原来那暗器并没有伤中赛鹰犬要害,赛鹰犬假作疼痛,将那人骗了过来,那人骤觉眼前一亮,巨斧已经将他劈作两半,也许死后他还会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大意吧。
干掉三人后,赛鹰犬又经过一阵苦战,终于将另外三个死士头目也给击杀了,但他现在也深受重伤,上气不接下气。他放眼向远处的场中看去,那里还是一片混乱的厮杀,叛军阵营虽然占尽了上风,不过此时少了几个头目的带领气势也渐渐衰弱了些。赛鹰犬在场中仔细寻找,却没找到发动叛乱的秃鹰,心中愤怒,誓要将秃鹰揪出来碎尸万段。
沙陀堡天牢里,被囚禁的子轩、铁柱二人正躺在牢房里的杂草上,听着牢房外杀声震天。铁柱疑惑地向子轩问道:“子轩,会不会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子轩摇了摇头,他也被困在牢里,怎么会知道外面的情况,而且被囚禁的这些日子,除了每日送饭的士兵进来过,便再没人从这里进出,就连赛飞飞也没有进来看过他们一眼,又有谁会来救他们呢?
正在他们兀自忧愁的时候,却听见大队人马喊杀着冲进了牢里来,天牢里的狱卒在这些人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当不了一个回合便被这些人乱刀分尸了。
二人向那些人看去,只见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面目凶恶,手里提着一根狼牙棒,正是先前在花园里对子轩大大出手的秃鹰。二人眉头一皱,心想这回大难临头了,不料秃鹰却走到他们面前砍断了锁链,神情还极为恭敬地说道:“实在对不住,两位小兄弟,让你们在这里受苦了,我是特意来救你们的。”
这下二人倒着实吃惊不小,完全想不到这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死胖子”竟会来救他们。子轩心里像想到什么,说道:“不对,你也是沙陀堡的人,沙陀堡才将我们囚禁起来,你怎么会来救我们?”
秃鹰见子轩小小年纪,心思却比常人细密的多,当下向他解释道:“我本追随赛堡主多年,没想到这次他竟听信血狼谗言,秘密投靠兴龙军,阴谋对付……”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士兵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道:“参谋长,不好了,赛鹰犬突破重围,已经杀到这里来了。”
秃鹰脸色一变,对子轩二人说道:“两位小兄弟,你们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