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逸哥哥说得好。我赞成!”大堂外的薛红线小丫头听到萧逸如此说来不禁大声支援到,一点也不忌讳这里是州衙大堂,堂中还坐着一个威严的太守大人呢。她旁边的聂隐娘也眼冒精光地看着萧逸,有些激动,以至于脸色有些红润。
“不错,这个小哥说得有理。”
“确实是这么回事。”
“张癞子肯定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还是这位小哥有眼光独到,先见之明。”围观的群众也纷纷议论起来,而且都纷纷赞同萧逸所说的意见,这么多人出声竟然没有一个人替张癞子说话。
“不能啊,大人!不能啊!”张癞子好像突然还魂了听懂了别人在说什么,他双手撑地,支撑着回过头看着那一个个指责他的观众,面无人色,惊恐地叫道。
端坐在堂中的陈江太守也在看着听着众人的表情和话语,间或捋一捋他那本就不长的胡须。等众人的动静逐渐平息下来后,他才站起身来,甩了甩了两只丝绸长袖,表情坚定。
众人自然注意到了陈江太守的行为,都注视着他。夹杂在人群中的那个带着两个随从,书生模样的中年人的双眼格外有神。
而张辣子则颤巍巍地站立起来,紧张地看着陈江太守,两手紧握,手心冒汗。脸色发白,两扇薄薄的嘴唇微微颤动,整个人似乎只要微风一吹就会摔倒在地,不复站立。
陈江太守看了一眼张癞子后,大声宣布到:“堂中萧逸所言有理,张辣子不务正业,致家道中落,却又不知反悔,反而变本加利,试图把宁愿忍受贫穷也想和其相濡以沫,相守相持的忠贞善良的媳妇卖与他人,这已然说明在他的心中已毫无夫妻之情,结发之义。夫妻名分已名存实亡。本官本应接受萧逸建议以及堂外大部分听审群众的意见,即刻解除他与其妻的婚姻。”陈江太守说来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把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但是,俗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缘。本官本着以人为本的理念,暂且不作出这个判决,等征询过张家媳妇的意见后再做决定。若是张家媳妇还愿意与张癞子一起生活,怎保留他们的婚姻名分,但张癞子必须改邪归正,重新做人,不许在欺凌其妻,更不许将她转卖给他人;若是张家媳妇不愿再与张癞子生活,则本官再强制解除他们的婚姻关系,判罚刘明风在之前的基础上再支付给张家媳妇一百两银子,并给其置办好暂时的居住地,给其找好接生的产婆以及照看孩子的月嫂,直至张家媳妇坐完月子,能够自由离席行动。期间一切费用由刘明风承担。”
“大人冤枉啊,大人不能这样啊!”张癞子大声呼喊道,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
“大人英明!”刘明风则躬身赞扬道。
“好,大人英明!”
“大人威武!”
……
围观的人一致叫好,并纷纷鼓掌庆贺。那雷动的掌声震动梁瓦,简直比庆贺新春佳节还要响亮。而之前那个眼神炯炯明亮的中年书生听到陈江太守如此判决后轻微地点了点头。萧逸则朝对着他不停扮鬼脸的的薛红线以及眼里冒着崇拜金星的聂隐娘微微一笑。
那被人们叫鼓掌好声淹没了声音的张癞子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缓慢地转过身去,看着围观群众激动的神情,脸色更是变得苍白如纸,不见一点血色。他只觉的似乎所有人把他围着中间,然后个个对他指指点点,咒咒骂骂,甚至把一些鸡蛋黄瓜等东西往他身上扔。而他因着立于人群中央,无处可躲,无处可逃。然后他觉得那些围着他的人越走越近,把他围得越来越紧,那个包围圈密不透风,他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他逐渐不能呼吸。
突然,不知道哪根稻草压倒了他,只见他双眼一翻,无力地瘫痪在地,在摔下去的那一刻,他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恍惚间他又一次目睹了他媳妇飞出去的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这张癞子怎么了?”第一个发现张癞子瘫倒下去的观众惊讶地叫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因为心里内疚,或者急火上心导致的结果吧。”另一个观众淡淡地道,语气中非但没有半点的怜悯,而且蕴藏着理所当然甚至幸灾乐祸的成分。
“大人,他只是昏迷过去了,没有大恙。”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走上前去探了探张癞子的鼻息,然后在给他把了把脉,向陈江太守汇报道。
“无恙就好。退堂!”说完这两句,陈江太守就在衙役们的雄壮“威武”声中离去了。李捕头则吩咐两个捕快把张癞子抬了出去。围观的人群自然也跟着散去了。
跟着陈江去了州衙内堂的刘明风快走几步追到了陈江的身边。
“你爹不是不让你出去吗,最近?”陈江自然知道这时会跟上他的会是谁,头也不转地问道。
“姐夫,我不是在府上憋得慌嘛!再说这次也不是我主动惹的祸啊,我是情急之下来不及作其他反应才会……”
“好了,别解释了。我在堂上说过的话你可记住了?”刘明风有些委屈地说着,可是很快就被陈江给打断了。
“记住了,一定不会让姐夫为难的。”刘明风信誓旦旦地说道。
“让我为难?”陈江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着刘明风。
“不是,我是说一定不会给姐夫抹黑。我一定会如你所说般赔偿张家媳妇的。”刘明风赶紧解释道,他对这个姐夫的敬畏远超过了对他父亲的害怕。
“如果张癞子媳妇真不想和他过下去,你还得按照我说的那般把她安置好,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知道了吗?”陈江继续往里走去。
“知道知道,姐夫说的话我怎么敢不牢记在心上呢。姐夫,我求你一件事,这回你可得替我在老爷子面前说说好话啊,否则以老爷子那脾性,一定又会把我关在府上几个月不让出门的……”刘明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州衙内堂。
离开了州衙大堂,萧逸和聂隐娘、薛红线姐妹便朝着悦来客栈走去。一路上这两姐妹都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萧逸看。聂隐娘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而薛红线则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只是不一会儿转过身来,盯着萧逸,自个倒退着走。不过走路的速度依然比萧逸快。萧逸就在心里嘀咕了:“这个丫头怎么背后也长眼睛了?怎么就不会摔倒什么的?”
快回到悦来客栈的时候,这两丫头还是经常地盯着萧逸看。萧逸不由得摸了摸脸上,发现没有从脸上感觉出有什么幽香或者粉色的东西存在后,他问道:“我脸上也没有长花啊,你们俩丫头不停地看什么呢?”
“没有……”聂隐娘摇了摇头,红着脸低声地回答道,说完就不看向萧逸了。
可是薛红线这个精致玲珑的小丫头就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了,只见她再一次转过头来,笑嘻嘻地说道:“萧逸哥哥,我突然发现你竟然长得那么地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是吗?我怎么没有这么觉得我突然变得那么好了?”萧逸被薛红线说得不太好意思,这小丫头从来就不是会赞扬人的主儿。
“我以前也觉得你长得实在不怎么地,不过今天你在我心里的形象直线上升。”果然,萧逸听不出这丫头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呵呵呵呵,萧逸哥哥,你别理这丫头,她向来就是这样,说话不搭调。”看到萧逸被薛红线说得不知如何应对,聂隐娘笑呵呵地安慰到。
萧逸也没有去理会薛红线,这丫头不容易对付。
“萧公子,你好!我家先生想请你过去喝上几杯!”萧逸和两个丫头刚走进悦来客栈,就被一个人给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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