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萧逸哥哥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替那个刘家少爷作证?”看着萧逸走进去的薛红线疑惑道,在她看来,那个张癞子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那个刘家大少爷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她就索性两不相帮,让他们流氓打地痞去。
“我也不知道,但我萧逸哥哥自有他的理由,不会胡来的。”聂隐娘回应道。
“我看就是胡来了,竟然比我还爱管闲事,这本来就没他什么事情。”薛红线嘀咕道。
“不许这么说。”聂隐娘轻声呵斥道。
萧逸走到刘明风身边,后者给他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萧逸则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下。“草民萧逸见过太守大人,”萧逸给陈江太守行了个礼,述说到:“事情发生之时,我正好与两个妹妹在街上逛,看见了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可以证明刘公子所说不假。张癞子那一拉扯力量凶猛,莫说他的媳妇只是一个纤弱的妇道人家,恐怕就是一个成年大汉也会被他给拉飞了。所以我认为主要责任在张癞子而不是刘公子。”
“张癞子,对于刘明风的述说以及萧逸的证明,你可否有什么要反驳的?”
“大人,他们两个串通一气,他们说的话不可以相信。我的媳妇是被这个刘家大少爷给推倒的。请大人明鉴啊!”张癞子一听陈江如此问道,急忙下跪磕头大声呼叫。
“放肆,大堂之上,岂容你在此狡辩?”李捕头看见张癞子如此作为立马大声斥责道。
“大人冤枉,大人冤枉啊!”听到李捕头这般斥责,张癞子更是呼喊道。
“嘣!”一声巨响出现在州衙大堂中,却是陈江太守拍了一下惊堂木。那巨大的声音,连萧逸都给震了一下,更别说方才大声疾呼的张癞子了。立马把他给震慑住了。大堂内一片安静。
“刘明风与张癞子纠纷一事,经过本官方才的一番审讯,事情经过已经水落石出。现在刘明风、张癞子堂下听判。”陈江太守停顿了一下大声说道:“刘明风虽然是情急之下的无意之过,无心之失,但是终归是他把张家媳妇推到在地,且那张家媳妇还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准母亲,在这一推之下有流产甚至一尸两命的风险,所以其罪行不可谓不大。但是念在刘明风在事后认罪态度良好,且主动积极抢救受伤妇人,愿意提供赔偿。因此本官判罚刘明风全权负责张家妇人诊断费,治疗费。另外在赔偿张家妇人调养费一百两银子。若孕妇张家妇人或者其肚中婴儿出现意外,则额外赔偿,另相定夺。不知堂下刘明风以及张癞子二人可有异议?”
“草民没有异议,愿意接受判罚。”刘明风家是虔州首富,自然不会在乎那一百两的银子。
“大人英明,小的也没有异议。”张癞子见争论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就也欣欣然接受了这个判罚。好歹有一百两银子,不仅可以还清欠下的赌债,而且还有剩余,可以让他在进几回赌场,把输掉的都赢回来。
“另外,张癞子欲把身怀六甲的妻子转卖,使自家骨肉流落别家,无视祖传香火,是不孝;为了还上自己欠下的赌债,把相濡以沫的妻子抵押给别人,是不义;在街上不顾妻子怀孕在身,行动不便,猛力拉扯,致使妻子摔倒在地,受伤流血,且生死不明,是不仁。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之人,理应受到惩罚。本官判罚你受杖刑三十。”在银子判罚当事双方都没有意见之后,陈江太守又宣布了对张癞子的判罚。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张癞子刚才还在计算该怎么把输掉的本钱给赢回来呢,这太守大人话锋一转,灾难就降临道自己身上了,可把他给吓坏了,赶紧跪地求饶道。
“来人啊,行刑!”陈江太守大声喝道。很快就有四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用上前去,两个把张癞子摁倒在地,两个拿着廷杖行期刑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啊,大人!”屁股被打的扑哧作响的张癞子惨呼道。堂外大部分看热闹的人都对着张癞子指指点点道。
“活该平时就殴打媳妇,气死爹娘,这回总算被太守大人好生给整治了一会。”
“就是,平时就欺凌乡里,为非作歹,坏事做尽,总算遭到报应了。太守大人真是英明!”
“他这种人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才能知道衙门的厉害,才会老老实实做人。”看来这张癞子平时真的没少做得罪大伙的事情,看见他被打,一个个都高兴得像过年过节般。
“哎,这怕今后张家媳妇的日子会更难过啊,这回张癞子回去,肯定会拿她来出气。以前每次要是张癞子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回到家后都会把张家媳妇殴打上一顿了解气。”有知道内情的围观者担忧道。
“这个张癞子真是畜生,人渣,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听到还有这种事情,观众更是义愤填膺,激动不已。
“对,简直不是人!”
“多好的媳妇啊,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呢?”
……
各种贬低斥责之语都出现了,漫天飞舞,充斥着虔州州衙的每一个角落,只为了那个正在接受杖刑的张癞子。
在众人的斥责中,张癞子总算接受完了惩罚。当摁住他的两个衙役松开他的时候,他都已经无力动弹了,躺在那里,如同一只烂泥。他屁股处的裤料上已经渗出些血液来了。敢情那三十下杖刑没有轻打,不好受。
“太守大人,草民有话要说。”见陈江太守准备退堂后,萧逸赶紧说道。
“哦,你有什么话要说?”不仅陈江太守奇观地看着他,所有的人都疑惑着这个英俊潇洒的少年书生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草民请求太守大人解除张癞子与张家媳妇的婚姻。”萧逸也没有管周围疑惑眼光,淡淡地道。
“解除张辣子与他媳妇的婚姻?”
“他不会有病吧?怎么能提出这种要求呢?”萧逸请求解除婚姻的话语一出,州衙大堂内外一片哗然。围观者们再次议论纷纷起来。
就连薛红线和聂隐娘这两丫头也在嘀咕着:“萧逸哥哥,这是做什么啊?他竟然请求那个太守解除张癞子与他媳妇的婚姻?”薛红线煞是诧异,她发现她的调皮和萧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啊。这个萧逸哥哥,这是个部走寻常路的主,每到关键时刻,都有惊人之举。
“我也不知道萧逸哥哥为什么这么做。”聂隐娘也疑惑地说道。
“我看八成是昨晚的酒还没醒。你说他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给烧坏了?”薛红线睁大着一对亮晶晶的如同翡翠般眼珠子,询问到。
“有可能,看来萧逸哥哥是真不能喝酒,以后咱可不许为难他了。”这回聂隐娘没有呵斥薛红线了,反而深以为然地说道。
陈江太守等人群的议论渐渐停止下来后,沉声问道:“何出此言?”
“这个张癞子对待媳妇早已没有了夫妻之义,之前欲把妻子拉去抵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除此之外,他还经常殴打媳妇,刚才大堂之外就有人议论道,而且在当时给他媳妇检查止血的时候就发现他媳妇身上有许多新老伤痕。显然张癞子不仅经常殴打媳妇,而且还不分时间,即使他媳妇身怀六甲他也没有半点的顾忌。夫妻名分早已名存实亡。”
萧逸润了润嗓子后接着说:“这个张癞子好赌成性,在外面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要是他们还生活在一起,那么刘公子赔偿给张家媳妇用来滋养身子的一百两银子一定会被他糟践了的。而且早晚有一天张癞子会再次把他的媳妇拉上街头抵押给别人。所以,为了张家媳妇以后的日子,为了那肚中怀着的孩子,这婚姻都得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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