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之人齐齐向门口望去,但见一抹红云飘入门中.
进门那女子.一头紫红色长发及腰而下,那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荡开,略显细长的眼眶中那棕红的眼瞳再配上淡红色眼影,映衬着雪白的肌肤,便如雪山之上盛开的两朵睡莲,高贵而妩媚.那微厚的红唇丰润而不显肥腻.唇边微微荡起的那一抹笑意,更是饶人心魄,一袭深红色的长裙将那凹凸有致的胴体紧紧裹住,束腰微摆,每走一步都让人心痒难当.
只可惜这成熟女人绝代的风韵却是十岁大的姚问所无法领会的.姚问只是觉得这女人好看极了,却生不出什么其他的欲望.
那红衣女子进得门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望向门外,娇声笑道:“我家乖乖小萱儿,还不快进来参见你师父?”
那女子话音刚落,一个白衣少女便出现在了门外.
姚问见到那白衣少女,只觉脑子“砰”地一响,周围景致全部羽化,只剩门外那一抹倩影。
但见那少女十来岁左右,一身素白的纱衣,套上淡红色百褶裙。一头微旋的紫红色长发调皮的搭在香肩之上,双眸朦胧似水,双眉不描而黛,肌肤不敷而腻,薄唇不抹而润。姚问脑中不自觉冒出如此言辞——“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心中感叹道:“这少女美则美矣,也不能美成这样吧,还让不让人活啊。”
避光明显是看不惯姚问这没出息的样子,对着他大吼了一声,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了姚问身上,姚问这才从痴呆中恢复过来,有些尴尬,却也不慌,哈哈一笑,道:“各位,实在是对不住啊,我们家这狰打小就有个毛病,见到美人儿就乱叫唤,是我管教不严之责,呵呵,管教不严。”一边说一边偷偷往避光身上踢了一脚,避光早料到他这一套,连忙闪开。
那白衣少女见姚问瞧着自己发呆也不生气,向姚问微微一笑,走了进来。又朝梁巧夫子、姚问行礼道:“梁老夫子好,这位哥哥好。”姚问一听那脆酥酥的声音便如柳絮拂心,全身舒服得微微发抖,心道:“完了,完了,小爷我这颗纯情的少男之心开始荡漾了!”
白衣的绝美少女一进门,梁巧夫子的神态立刻便变得不自然起来,见这少女向他行礼,连忙微微侧身避过,轻咳一声,以掩尴尬。那少女见梁老夫子这般做派,眼光一黯又退回到红衣女子身后。
这时,那红衣女子娇笑着走上前去,那娇俏地眸子往眼角微微一滑,道:“梁巧夫子啊,就不请我们坐坐?”
梁巧夫子一脸无奈,只得道:“孤宣门主,慕萱小宫主今日大驾光临,梁某未曾远迎,还望见谅,来,请这边就坐。”
四人待要就坐,房门口却又闪出一个怯生生的人影来,此人身着一件泥黄色长袍,长袍胸口印有一个“梁”字,却是梁巧夫子的还未出师的小弟子梁竖道。
梁竖道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惶惶之色,低声道:“徒儿见过师父。”
梁老夫子一见梁竖道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梁竖道一眼,转头不去理他。
梁竖道脸上惶恐之意更浓,心里却委屈道:“这泼辣的孤萱门主,哪里是我拦得住的啊。”
原来,为了避开这孤萱门主二人的纠缠。梁巧夫子便要梁竖道谎称自己因要事出门未归。哪知这孤萱门主听闻之后却是不走,说是要在这机甲之境玩赏一阵。梁竖道无法可想,只得领着二人在这机甲之境到处逛。可这孤萱门主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越是不让她去的地方他便越是要去。这不正路过此处,听到梁巧夫子与姚问的交谈之声便闯了进来。
四人围坐在一张方桌旁。梁竖道则立在梁巧夫子身后。
那孤萱门主最先开口道:“梁巧夫子啊,今日我带我这侄女到你们粱门来拜师学艺来了。”
姚问听到“梁门”二字不禁惊讶万千,此梁门莫非便是以木甲机关之术纵横天下的梁门?又回想起今日所见所闻,不禁大骂自己愚笨,这早该想到了啊。
梁巧夫子一听这话,脸色愈发难看,吞吞吐吐道:“能得青鸾宫青眼高看,我梁门上下荣幸之至,但这梁门祖上传下来的技艺却都是些匠工粗活,委实不适于慕萱殿下这种身份高贵的娇俏女子学习啊。”
那沈慕萱小宫主听到夫子如此说,黛眉微微一皱,浮起一朵愁云。
沈孤萱展颜笑道:“夫子可是过谦了,梁门机甲神术,奥妙无穷,变化万千,这是普天之下人人皆知的,本来嘛,我也觉得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学学幻法灵术业也就罢了,搬弄这些机甲之物也确是不太好看。怎耐我这宝贝侄女打小就迷恋那些木鸟机括。性子又执拗得很。我家哥哥又只这么个宝贝疙瘩,也不忍忤逆于她,这不就派我过来了吗,还望夫子莫要让小女子难看才好啊。”
梁巧夫子面现阴沉,寻思道:“一个女孩子在家学学女红,相夫教子就得了,偏偏要学我梁门之机甲奇术。这机甲之术要的是神思机敏,奇思妙想,你以为以你们女人的那颗只会发泼耍横,胡搅蛮缠的榆木疙瘩能学这个?不败坏了我梁门声名才怪。但以梁门跟青鸾宫的关系,又委实无法回绝。”梁巧夫子心下焦躁,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身后的梁竖道,见师傅面露焦躁,突然心中一亮,暗道:“这不正是自己将功补过的好时候么。”于是朗声说道:“徒儿记得《奇思录。甲灵篇》上不是写道:‘甲灵遇阴则散,妇人修甲,则祸之不远么?’”
梁巧夫子听之一愣,这《奇思录》里哪来的《甲灵篇》之说?随即明白这徒儿是在胡编乱造为自己解难,当即心思一转,语气沉痛地说道:“哎,这也正是为师的难处,按理说,青鸾宫的少宫主殿下看中了我们梁门的粗学末技,我等自当倾囊相授。而少宫主又如此冰雪聪慧,正是我梁门技艺的上好传人。可这古书上所载的圣人之言,为师不敢违啊~~”说罢又长叹了一声,显是为沈慕萱不能入他门下深感惋惜。
正当梁巧夫子暗赞这小徒儿的急智之时。思绪却被一人声音打断。
“非也,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