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夺天工志》如是记载,柨躯,梁门机甲悍兽,可换型,置破天刃,物理伤害猛度;具洪铭炮,火系猛度伤害,乃梁门极品木质机甲兽。
待姚问入得那房间,见那房间空间并不显大,装饰也朴素,其间摆放着各色机甲之物,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咔咔”之音。
一个身材肥短之人正立于房间中央,姚问从上往下朝那人打量过去,只见此人脸面肥肿,观之恰似一只葫芦,那葫芦上半截显的红光满面,下半截却被雪白的胡子给遮盖得严严实实,颇显滑稽。两只细眼呈月牙状,躲在那略显松弛的皮肉中间隐隐约约闪着精光,不管是笑与不笑都让人感觉喜气,身上套着一件泥黄色袍子,袍子上映满了跟大门口上那几个字字体一样的古怪文字。
待到再往下看,所见之物却让姚问既感惊诧有觉悚然。那肥短老人下半截身子好似被据掉了一般,被一个木质机械所代替,那器械长着两个轮子,初看起来跟姚问前世所见轮椅倒有几分相似,轮子外侧还分别镶有两根木质触手,却不知作而用处。
那肥短老人开口说道:“尔等来此,所为何事。”
姚问既不辨此人正邪,又不明此人底细,如今又在人家地盘之上,也不敢放肆一通,胡说一气,朝那老人俯身作了一揖,恭声道:“晚辈陪伙伴在此处游玩之时,偶然窥见那石后密处,一心好奇,便冒昧闯了进来,哪知误打误撞便到了这里,多亏老先生提点,否则现今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那肥短老人见姚问,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说起话来咬文嚼字,头头是道,言谈举止亦有模有样,便有了些喜爱之意,道:“你既然明晓你刚才的险处自然是好,方才你如若再敢妄自向前踏上半步,引出那机甲悍兽——柨躯,那是神仙也救不活你。”
姚问心中暗道:“神仙都救不活却被你救活了,你倒比神仙还牛B一些,看来这方世界懂高科技的人也大半都是些无神论者啊。”嘴上却巧笑道:“那是,那是,小子再次谢谢老爷爷您了。”姚问暗自动了点机心,这称呼变得亲近了许多。
那老者却满脸不喜,皱眉道:“诶~~这小小年纪便学会了这虚假做派,再过几年不也同那些个家伙一般,虚情假意、道貌岸然!当真是无趣、无趣得很啊!”
姚问见这老头这番模样,暗认倒霉心道:“感情老子是卖弄风骚,给个瞎子看啊!”心中却又也暗暗高兴,知道这老人是个性情中人,当即撕去伪装,亮出原形,笑道:“我这不也是初来乍到,摸不清情况么,若是惹恼了您,您弄出个木老虎,木狮子什么的,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您以为这装模作样我喜欢呀!很累人的呢!”
老头听罢展颜一笑,道:“这样才对嘛,来,咱们去那边坐下聊,难得见到个外人,你这人看来也不那么无趣,甚好!甚好!今日咱们定当聊个痛快。”
姚问心中却奇道:“你跟我这十来岁的小屁孩,聊个什么劲呀。”心中所想,当然不会道出口,顺着老头的拉扯便往里走”“咦,穷噬!!!莫不是我老眼昏花?!”那老头待到此时,才看清楚一直躲在姚问身后的避光,脸上立马布满不可思议之色,刚才还停在姚问身上的注意力,现今已一丝不剩的移到了避光身上。
“什么穷噬,他叫避光呀!”姚问天天跟避光在一起一时竟记不起这避光神兽的另个外号。
“对!对!也叫避光!”那老头见姚问这么一说,更是认定了这眼前青狰正是那避光神狰,顿时情绪激动得似个小孩一般,口中喃喃自语道:“天啊,天啊,这天地间居然还真有如此神兽,金家这回......”
过了半响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少年正瞪着眼看着他,着实有些不妥,忙恢复正紧,道:“我们快去那边,先坐下聊。”一边伸手去拉姚问,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地不住朝避光身上瞟。
待二人在那边桌椅之上坐下,那老头却变得犹犹豫豫,欲言又止起来。
姚问有心要憋憋他,谁叫他开始使唤小爷使唤得那般开心呢,便开口问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老先生您呢。”
那老人忙答道:“我姓梁,名字别人多年不叫呢,自己也都忘了,旁人都唤我作,梁巧夫子,看在穷噬的份上你叫我老梁便成了。”
姚问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那叫个不是滋味哟,心底臭骂道:“什么叫看在穷噬份上,老子还不如一条畜生紧要是吧。”骂归骂,心中却也明了在这老头心中自己的重要性只怕还真是及不上避光的万一。
姚问见梁巧夫子一肚子话憋着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便说道:“梁夫子,您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梁巧夫子一听这话,当真是如逢大赦一般,忙道:“既然小兄弟让我说,那我便直说了,敢问兄弟这避光神狰是如何得来的?”
姚问心道:“便知道你这老头,打我这条狰的主意。”嘴上忙说道:“兄弟晚辈可不敢当,夫子快快别如此称呼,叫我小七变成。至于我家这避光呀,我自打出生,他便已在我家了,哪得来的,那我便不甚清楚了。”
“打小便在你家,我看你这小后生生得这般俊秀挺拔,估摸着大概应该有十一二岁了吧,可这小兽看上去似乎......”梁巧夫子面露狐疑道。
姚问听完这话寒毛直立,他自个长什么样自个还是清楚的,那叫个——上不及潘安,下不抵蛤蟆,若是配上身好皮,勉勉强强也只能算作中上之姿。心中便鄙视道:“还俊秀挺拔呢,还说小爷先前装模作样呢,为了这一条畜生这话你也能出口?小爷我当真......无语啊。”口上却答道:“我家这避光呀,废物得紧,自打它半岁大的时候就没见他再长过,我也估摸着,是不是乱吃了什么东西,反正便一直是这般大小。平日山里随便一只野獒怕他也不一定打得过,没用得紧。”
避光听到姚问把他说得如此不堪,便用头猛撞姚问的小腿,姚问也用脚将他踹开,一人一兽在桌子底下,一个顶一个踹,偷偷地忙得不亦乐乎。
梁老夫子用手捻住下巴,作沉思状道:“原来是这般情形,那倒是古怪得很,回头我去问问百兽门的朋友看看有何解救之法。”心中却思之甚繁:“废物,这穷噬姚算作废物,那天下几个兽类不是废物!不过看他对这神狰多有不满,估计要从他手里转让到这神狰也大体比较容易了。”
他想到此,心下暗自欣喜。便打算开口相问,看看这少年是否同意转换,此时却被一声娇媚似火,柔滑若水,婉转如丝的女声打断。
“梁巧老夫呀,故人都来了大半天了。小女子都把这机甲之境逛了个七七八八了,您却还是不来相见,我还道你有什么大事要务要理呢,却原来是窝在此处跟个半大少年闲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