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静静地看着她笑,然后冷冷地说:“你犯的谋害储君的罪,你还天真的以为有人能保你不死?”江月冷笑,“你留下未必可以活命,但你离了这里是必死无疑,不止是你,我猜你的家人应该在他们手里吧。”
采秀再次惊讶地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月:“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那个释然的苦笑,所以我猜想他们以你全家的性命要挟你。”
采秀默认。
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空气仿佛凝结。
“求主子救奴婢全家。”采秀郑重地叩下头去,她的背脊瘦弱却倔强地微微起伏着,“奴婢做了这样的事死不足惜,可奴婢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主子!求主子救救他们!”
江月立刻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她的心里也充满了矛盾,她知道这次自己能顺利躲过圈套,一来是因为有燕西的回护,再则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她那颗还未彻底泯灭的良心。
可她不能确定的是,在今后漫长的宫闱生活中,还会经历多少次这样的陷害,甚至是比这次更高明的手段和阴谋。
而到了那时,是否还会有这样的幸运,这些都不得而知。
匍匐在地上的采秀已经支撑不住地瑟瑟发抖,就在她绝望地以为江月会拒绝帮她的时候,江月如同天籁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好。”
采秀几乎是一下子从地上弹起,张大了她那双已经浸满泪水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住江月。
“我们来做笔交易。”江月定定地看着采秀的眼睛。
采秀皱眉,表示不解:“奴婢……”
江月看出了她的犹豫,斩钉截铁地问道:“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她嘲笑着:“镂云殿吗?我可以保证你前脚进了镂云殿,他们后脚就会杀了你全家,然后你也别想再见到明早的阳光。”
采秀眼神闪烁,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就如江月所言,她别无选择。更何况,是自己开口求的江月,她就应该相信江月是唯一可以如自己所求的人。
“所以,除了我,你已无路可走。”江月伸出细长的手指缓缓指向面前的采秀,“你,是一定要死的,圣上不会放过你,而这次的事必须有人承担责任。以你一命换你全家的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