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延吉便端着茶盏和一个雕花食盘进来:“主子,小厨房的月饼做好了,先拿了几个来让主子尝尝。”将茶盏和月饼放下后,延吉又退了出去。
江月将雕花食盘往袁如华跟前推了推:“刚做出来的,昭训姐姐尝尝。”说着自己拈了一块来吃。是松子枣泥馅儿的,江月细细品味,松子的清香和枣泥的清甜相得益彰。
此刻离家宴开席还尚有些时间,袁如华正想吃个点心垫垫饥,便也随手拈起一块,就着茶水吃了下去。
“昭训姐姐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江月轻啜一口茶,悠悠地问道。
袁如华仔细回想着过去的这一个多月,燕西除了例行公事地去过镂云殿外,即未到过馥芸馆,也未去过翠微院。自己又如何敢取笑冷江月被太子殿下冷落,还恬不知耻地跑到人家的院子里示威。
她脸色一阵青白,后又涨的通红,愤懑地站起身,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这头袁如华刚出了馥芸馆,那头童乐就进了含元殿。
书案前,燕西正在考教瑞珏的功课。
瑞珏今年六岁,粉雕玉琢的甚是可爱。
童乐进去时,瑞珏正在背诵《左传》中的一篇《子鱼论战》。讲的是宋襄公迎战楚军,最后却因循规蹈矩、心怀仁慈而大败的故事。
燕西见童乐进来,便抬手示意瑞珏停下:“珏儿,你先去你母妃那里。”
瑞珏恭敬地应了,快步退了出去。
童乐拱手一揖:“殿下,袁昭训去了馥芸馆,随后又怒气冲冲地走了。”
“知道了。”燕西的语气不带任何喜怒,“你先下去吧。”
待童乐退出殿外,燕西微微眯起眼睛。
晌午听太子妃说起江月的身边的宫人来告假,还有些担心她的身子,现下还有精力应付袁如华,说明并没有很严重,燕西也能松一口气。
自上次不欢而散,燕西起先是真的有些恼她的,恼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不肯对自己敞开心扉坦诚相待,故而故意冷了江月几天。可时日久了,燕西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见到她,却又不愿主动拉下脸去求和,虽然每日里总遣人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但也始终没有再去过馥芸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