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蔓延到很远的大火里行走,三个人一点也不担心这场大火会蔓延多远,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其实我一直到刚才都是担心这会对星球造成不可恢复的灾难的,毕竟这是一颗多沼泽与植物的星球,万一这把火直接把整个星球全烧上一遍怎么办?我不就成了比星际毁灭商人更恶劣的存在,星球毁灭者了么?
在我揣揣不安的把心中的不安说出来以后,我被鄙视了。
烦耳终于用上了看逗逼的眼神去俯视我:“放心了我的孩子,就算烧遍全球又如何?现在虫子共有的天敌没有了,满世界又都是粮食,短时间的数量激增是免不了的,那么接下来这些食物吃完又怎么办?光靠着虫子内部的生物圈是调节不过来的,你没看见他们是多么兴高采烈的扑向大火?人家又不是像你们那里的智商较低的虫族,这是自愿赴死懂不懂,哦,你当然不懂的。总的来说,你干了件好事,他们正需要一场大火。”
烦耳这么一说,我就懂了,也就放心了,看来我还真的是干了一件好事么。可正儿八经的走到火海里看着一个个虫子烧成粉末,再伴随一刻不停的交响曲般的哀嚎声,我就不再这么想了,或许它们真的需要一场火,但不意味着需要我来放这一场大火。
并且在我们登上飞船后,烦耳告诉我,飞船正下方的沼泽下面有一个巨大的虫族巢穴,在降落系统的操作下,我们不但砸死了人家的女王还堵住了人家的一个出口。
表示我们怎么这么像是来毁灭世界的?
接下来的目的地是AWCYQNNZMYALYWA449私人星球,它离八只手的世界之门帝国中心已经不远,我得以看到了宇宙一级帝国的繁荣。我们堵了,没错,我们在星际里堵飞船了。
在星际航行中半光年是安全距离,我们现在和周围的最近的飞船只有不到两万米,也就是说,一个加速启动就是连环相撞案,那可是能上星际报头条的重大交通事故。
“要不你去睡一觉?”烦耳问我,这时候他抱着一个比他大的枕头,直朝卧室的方向走去,已经到成年体的我已经不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了,可我支吾了一声算是回答后,接着也朝着卧室走过去了,实在是没有其它的地方可去了。
在自己的卧室里躺下,我歪着头靠着床头发呆,发了一会呆之后我在正对面的墙上申请了扇窗户,在过分的无聊后,我想到一个看窗外世界来解闷的办法。
没有任何等待,窗户出现在正对面的墙壁上,就出现在平齐我脸的前方,我以前过好奇这个假扮我卧室的地方到底有多大,烦耳告诉我其实只有五平方米不到,我原本还想着到烦耳这种技术层次的生灵,怎么休息的地方都得是个私人小空间,可大可小随身携带,能装东西能避险的那种,结果烦耳告诉我没人研究那种东西,至少明面上空间割裂和维护的技术是战略级别的,你想民用还早得很,现在你休息的地方就是个通过欺骗你的感官达到你要的最舒适程度的休眠机而已。
欺骗我的感觉器官,我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反正舒适睡觉的目的达到了,欺骗我的感觉器官,我想了想,于是在卧室里想象了个美女。
咳咳,身为一个有原则的正直的人,我们就不要再提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窗户出现的一瞬间我就透过窗子开始向外张望了,但只看见了一片漆黑,我还以为这模拟的窗户也是有窗帘之类阻挡视线保护隐私的东西的,当时也没来得及想这扇窗户只是模拟的东西,又不是真的有,怎么会需要窗帘类似的东西。我对着窗户默念:“把黑色的窗帘拉开。”
窗户上先是出现了闭合的黑色窗帘,随后拉开,还是一片漆黑。
“坏了?”我再看看别处,不是我眼睛的问题啊,这是坏了?
飞船上的东西坏了我可不认为会是小事,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我就去找烦耳,但我记得这货说他睡觉了,那系统总不会睡觉吧?我一脚踏出门就高喊:“系统!这睡眠机出问题啦!”
系统以球的样子从旁边的墙上直接撞了出来:“虽然我们的种族不同,但是身为异性,你对你穿着裤衩子出来逛的造型有什么说的吗?”
“......”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
我仔细想了想,就一脸羞愧的回去穿衣服了,自从我变成成熟体以后,终于不面瘫了,只是,为毛在这种时候突然有点怀念呢?为了表达对自己之前只穿着大裤衩子出来逛的行为表示自己的歉意,我特意选了一套正装穿在了身上。就和个推销保险的一样。
“我说啊系统。”咏叹调,我为什么会用咏叹调?我这是让羞愧之火烧红了脸又烧坏了脑子吧!
“我,在这睡觉的地方,出了点,那么一点点的问题,那个大致上,就是啊,咳,我啊,这不是想模拟个窗户来么,目的呢,大概是思索一下人生的意义,再欣赏一下浩瀚的宇宙,估计会思索那个额,那个啥,哦,对了就是那个,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要到哪里去,嗯,只是稍微的思索一下,而说不定,那之后,我会写一首啊,在星际之中,璀璨生辉的!诗篇。只是啊,就是呢,刚才,出现在窗户里的呢,不是我想的那样灿烂,啊!如此灿烂的星空!”
“我,说的,就是你,没错的,就是你。”系统打断我。我愣了一下,就看它接着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泡了?这么秀逗要不要去检查一下啊?”
“我这不是在一本正经地说话吗?”听完我顿时满脸的疑惑。
“......”系统模拟出了这样一个的表情(__)ノ|扶墙。
果然我不是那种脸上该有表情的正常人啊,我生来就该是站在一切的顶端,一脸面瘫就引起无数人惧怕的推测我内心的想法的神话啊。
“你就是个闷骚的蛇精病罢了。”系统发话打断了我瞬间放飞的思想,刚才在我脑中的画面那是啥?为什么我会站在巨大的月亮下漆黑的悬崖上嘻嘻哈哈的笑?
既然此刻是找不到一个能容下我的地缝的,那么幽怨的表情这时候用着合适吗?管他呢,我先用了再说,瞪大眼睛,泪汪汪,嘴角往下扯,要蜷缩点身子尽量用仰视去看。
“把獠牙收一收,还有没人告诉你现在你的战斗状态眼睛是金色的吗?瞪那么大会吓死人的。你真是好笨好笨啊,啥时候学会把战斗形态收起来啥时候再放你出去咬人吧,毕竟会咬人的都不叫来着。”系统(* ̄△ ̄*)。
“还有你到底要说啥来着?”在我对她的话产生反应之前,说真的我状态不太对劲啊,它就把话题转移了。
“睡眠机坏了,模拟的窗户只能看见黑色。”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还要赶着,呵呵,系统,反正我闲着没事,要不要我们再用咏叹调聊会天?
“哦,跟我来。”系统的语气十分淡定。我想也是,不就是个睡眠机吗,在这漫长的星际穿梭的旅行中,也不知道换过多少次零件了,还害怕这点小小的毛病?
但是系统不是带着我去找那些零件来修理休眠机的问题,这让想了一路我该如何秀一把自己的动手能力的我......
的我惊呆了!在传输台那里,系统打开了抵挡光的黑罩子,我得以见识了什么叫宇宙大型船。霸占整个屏幕都是它的一小部分身子,现在我由哪个角度去看,都只会在它黑色外壳的包裹之下,根据传输系统的显示,我们在这艘有资格拥有名字叫“赴悔邮轮”的星际巨舰的对比之下,以它的设备精度已经无法显示出我们的具体位置。
“我曾经梦想过自己是这种巨舰上的主系统,奈何烦耳是个穷鬼,而且真的要是这种型号的大型船,主系统是不允许有感情逻辑的。”系统在旁边说。
我没听出遗憾也没听出感慨,在这里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感慨与感叹的只有我一个,突然生出渺小与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的也只有我一个。
“还是去睡觉吧,在未来的十几天里,你打开窗看到的都只会是它,其实如果不是赶路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去上边玩玩。”听了系统的话,我眨眨眼,把潜意识里的一丝眩晕感排了出去,转身沉默的走回了卧室。
我对着那扇模拟出来的只能看到黑色的窗,发了很久的呆,吃了一顿没有滋味的饭以后,我终于睡着了,并没有故障的睡眠机开始引导我进行健康的深度休眠,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景色显示我已经在一颗星球上了。
系统有什么东西瞒着我,那艘星际巨舰肯定和它和烦耳有关系。这是我醒来以后想到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