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静悄悄,今晚连月亮都欺负人,一丝光亮都欠奉。
一盏气死风灯在挂在屋檐下,随着夜风左右摇摆,地上的光影也随之左右移动。
苏婠烦躁地将抹布往水盆里一扔,怒道:“乌漆抹黑的,看的眼睛都酸了。”
初月往身后扫了那两个铁塔家丁一眼,转过脸依旧洗着碗,叹气道:“形势比人强,能有什么法子呢。”
苏婠撅着嘴巴,鼓着腮帮子,一脸不爽。
“你看看你的脸,都肿成什么样子了!他们也太狠心了,好歹让你上个药再说啊。”
苏婠用手指轻轻捧着初月的脸,那是真的心疼。
大约是不小心按到了痛处,初月“嘶”了一声,苏婠赶紧缩回了手。
“咳咳。”
背后响起一阵咳嗽,苏婠和初月回身望去,站在那里的人,竟然是玉儿。
“你来做什么?”
玉儿板着一张死人脸,仿佛人家欠她两百万似的,只差鼻孔朝天了。
“背后诽谤,小人行径,也亏得是我们大郎心善,不与你们计较。大郎吩咐了,命初月先回去上个药,回来再接着受罚。”
冷冰冰地说完这些话,玉儿十分不耐烦地斜了苏婠和初月一眼,立刻就把脸转过去了,像是看多了会污了她眼睛似的。
初月没好气道:“你们会有这么好心,切。”
苏婠懒得理会玉儿,却对初月微笑道:“甭管他们安的什么心,你总归还是先回去上点药,不然明天就真的要成猪头了。”
初月扯了扯嘴角,两边脸颊又麻又痛,自我感觉已经快僵硬了。女孩子总归是爱美的,当然不想明天一起床,真的成个大猪头,便说道:“那我快去快回。”
她站起来转身走,经过玉儿的时候,鄙夷地斜了她一眼。
玉儿却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回转脸来,对着苏婠的后脑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毫无察觉的苏婠,望着满盆的碗筷叹口气,不得不捡起抹布,清洗起来。洗着洗着,身边越来越安静,她却埋头于辛勤工作中,没有察觉到半丝异样,直到眼前光线突然暗下来。
苏婠眨了眨眼睛,见地上一个人形阴影,看来是有人站着挡住了光线。
“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笑着转过身,下一刻笑容却凝结在脸上。
这个人,竟然不是初月,而是徐严,抿嘴微笑看着她,原本就小的绿豆眼,此时更是眯成了一条线。
“怎么是你?”
苏婠瞪着眼睛,见原本一直监视着她的两个家丁,还有玉儿都已经不见了,这一整个地方,只剩下她跟徐严两个人,顿时心头浮起一丝警惕。
徐严挤着小眼睛,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将左手伸到了她面前。
苏婠一看,竟是两个大大的肉包子。
“虽然责罚你们是母亲的命令,不过这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饿着肚子干活,喏,快拿去吃了罢。”
徐严脸上五官本来还算周正,这一笑,却反倒显得十分磕碜了,绿豆眼挤成了芝麻眼,那一口牙东倒西歪的,真是惨不忍睹。
此时在苏婠心头响起的,就是初月刚才说的一句话——他会有这么好心?
不过这时候,肚子咕噜噜响起来,隐约的空虚感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胃的确正在叫嚣着一个“饿”字。
肉包子还是热的,一阵阵的香气直往她鼻子里钻。
苏婠暗暗咽了下口水,一眨眼的时间脑子里已经转过无数念头,终于还是伸出手去,向那两个包子抓去。
摸到包子皮了,一抹喜色在她脸上绽开。
突然,徐严的左手一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右手又飞快地抱住了她的腰,整个身体顺势就贴了上来。
两个包子掉进水盆,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苏婠的裙角。
“啊!”
意外的变故让苏婠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徐严已经紧紧抱住了她,她今天穿的是上襦下裙,腰带扎得高,领子又大,被徐严一勒,她反射性地把身子往后仰,结果反而把个胸脯耸得高高的,颈下大片雪白的肌肤都暴露在徐严的目光之下。
徐严倒抽了一口冷气,芝麻眼立刻张大数倍,不仅恢复成了绿豆大小,甚至还突破极限,快变成蚕豆了。
“你干什么!?”苏婠又惊又怒。
徐严嘿嘿邪笑道:“今天才发现,原来我娶的还是个大美人呢!啧啧!”他盯着苏婠高耸的胸脯,感受到那惊人的弹性,一双眼睛几乎已经放出了狼光。
电光火石间,无数念头从脑中闪过,苏婠立刻醒悟过来,徐严为什么建议宇文氏罚她洗碗,玉儿为什么会来叫初月去上药,那两个家丁为什么会不见,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安排这一系列的事情,就是为了这一刻,要染指她的身体。
想通了的苏婠,又是愤怒又是惊恐,高高的胸脯也因激烈的情绪一起一伏。
徐严满脑子都只剩下淫念,全身的血液都叫嚣着冲向某一点,抱住苏婠身体的手又重了几分,肥厚的嘴唇,冲着她白皙细腻的脖子便啃了下去。
“啊……”
发出尖叫的不是苏婠,却是徐严。他捂着耳朵,一跳三尺高。
“你个贱人!竟敢咬我!”
苏婠浑身都绷得紧紧的,咬牙瞪着他。
方才,在徐严的嘴巴碰到她的身体之前,她就抢先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朵,力气之大几乎要将他的耳朵生撕下来。
巨大的疼痛牵扯了半张脸的神经,徐严疼的整个脸都皱了,但一双眼睛却瞪得比刚才还要大。这一刻,他完全陷在了巨大的震怒之中。
“贱人!”
他高高抬起手臂,蒲扇大的巴掌冲着苏婠的脸就挥了下去。
“啪——”
巨大的冲击,让苏婠整个身子都歪倒了,一阵天旋地转下,她一头扎进了盛满水的木盆中,大半个身子都泡在了水里。
清脆的瓷器破碎声,水花撞击地面的声音,都成为了这一剧变的伴奏。
苏婠只觉耳边嗡嗡直响,半张脸已经完全僵麻了,眼前所有景物都模糊扭曲起来。
(婠婠捂着脸,梨花带雨说道:奴家受此委屈,心中苦楚无处倾诉,求诸位看官推荐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