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太过聪慧,也太知人善解,又太过知进退。是以天才用这样的方式夺去她吗?
他抿紧了唇,望着笑颜轻轻的女子,眸中暗光闪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女子的手开始颤抖,身子也开始委顿下去。
有冷汗,一层一层地漫过帝王的手心,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湿润。
帝王的眸中有冷芒闪过,他手腕一翻,长手一伸,揽起连出声都不能够的女子,大踏步地向马车走去。
那是因为流月曾对他说过:“她不要被人看到她最狼狈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女子,何其骄傲,何其剔透,却为何要屡屡接受一次甚过一次的痛楚?
刹那间,帝王的眸中流露出不顾一切地光芒。
就在帝王身子一闪,即将进入马车之时,却被人唤住了:“阁下请留步!”
景家的家主景恒,正在堂上会客,一听到有人竟然称做是自己的亲戚,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然而,再看一眼景德手上的东西,一向稳重持端的家主忽然觉得自己的手都颤抖。
他一句话不说,就撇下满堂宾客,也顾不得登上车架,就直奔下门而去。
终于来到大门之外,他却看到了准备离去的帝王。于是他再也顾不得身份,大呼:“阁下请留步。”
然而,在这一刻,在帝王的心里,流月的病重于一切。于是,对于身后的呼唤他听若未闻。只是身子一矮,就要抱着流月进入马车。
“你放肆!”一侧的景泰,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被人漠然,于是气从心来的他想也不想地一伸出一掌,直击向即将进入车驾的帝王。
然而所有的掌力,在帝王的身侧被定住了。那一阵旋转而来的掌风,仿佛装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只看到他流动时的姿态,却感觉不到他流旋转时的杀伤力。
然后也不见帝王如何动作,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掌力,忽然比来时更猛十倍的速度,向景泰袭去。
只听“啊”的一声惊呼,景泰望着身自己袭来的掌风,准备全力抗拒。
然而,身边的景恒却猛地将景泰一推,右手流动着无上的罡气,向那一道掌风挥去。
只听“乒”的一声。两种巨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耀眼的光华。那样的剧烈撞击,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震了一震。
门两侧的侍卫,已经四零五落。
掌风停息,景恒连连后退几步,这才堪堪站稳。有血,自他的唇边渗出。
一招之下,高下立见。
但若这一掌落在景泰的身上,他这一生,就算是废了。虽说勉强接接下了这一掌,景恒的心中,震惊不言而喻。
来者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功力?
看到竟然有人公然刺驾,正欲登上车前驾的孙坚长剑一横,身子一旋,对着石阶上的三人挥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击。
“不要。。。。。。动手。”帝王一击而中,也不追赶。看到那一招竟然被景恒接下,他的眼神只凝了一凝身子也顿了一下。
那个景恒,竟然能接下他用足七成功力的一击?
然而也不过是一刹那,他身子一弯,就要进入车驾。
忽然,怀中的人儿顿了一下。帝王低头,正看到流月勉力地抬起头来,殷切地望着他。
汗水不停地从她的额际落下,如泪般地滑落,而她只是握紧了帝王的手臂,摇头。
看到那样的表情,知道她所坚持的东西,帝王不由地叹息。
他抱着流月就地转身,淡淡地望着战圈中的孙坚和景泰,忽然开口:“住手。”
帝王的音调并不高,声音也不大。
只是不知为何,他不高的声音一出,四周的人忽然感到身边的温度都低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