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使然,个性使然。”看到流月的眸光落到自己驻足的地方。以为她又要卑视自己,张良摸了摸头,自我解嘲。
“说重点!”重生在这个古代在那个人的身边,有着那样敏感而尴尬的身份,流月本着苟且偷安的鸵鸟想法,本就如履薄冰。她生怕一个失足,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即便她现在来见张良,说不定,那个人就已看在眼里。王之驾下,伴君如伴虎,步步深宫步步惊心,她不能、也不敢让自己的情绪有任何的泄露。
“那个地方,以前,不叫引雪谷,他原来叫无盐谷,传说,那个史上最伟大的无盐后,居住的地方。只是十年前,一夜之间,里面天翻地覆,从此,再也没有人能进去过。”
“再也没有人进去过吗?”重复着张良的话,流月微微失神,她清楚地记得,当日进谷之时,那个疯狂的声音在耳连咆哮,然后,衡珩和破冰,更是长驱直入,那个地方,究竟有着什么秘密?那个夜夜在耳边不停说话的,究竟是谁?
“是,从来,都没有人进去过。因为能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张良近些年四下无人,忽然神秘地说道。
“我知道了,这是解药。”将手中的纸包,递给张良,流月刚想再说什么,张良身子一动:“有人!”
说着,长身而起,上了最近的围墙,冲流月摆了摆手,转身而去。
流月犹在失神,怔怔地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伤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但她却开始作噩梦。零乱的,迷惘的、充满血泪的,每一次,她都看到,那个人,正站在梦的边缘,对着他笑:“你,只能是我的。”
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论流月用尽什么方法,给自己服了多少种安神、宁神的药,都不能摆脱那个梦魇,不能摆脱那个人。
于是,向来冷静的流月,不由地开始烦躁。她走出小亭,在漫天雪白里,一路前行,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知道,有风吹在脸上,刀割一般凛冽,流月就这样站在风中,闭上了眼睛。
引雪谷?
那个地方,是否和衡珩有关?而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公主,真是好雅兴,如此的天寒地冻,还在此游荡。”一个冷冷的、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被打断臆想的流月蓦地睁眼,望向了说话的人。
一瞬间,南叶回风,忽然觉得,四围的温度,都低了风度。
那袭白衣,伫立在风中,仿佛与天地同色,而黑发白衣的女子,只有一双眸子,是杀气充盈的。
冰冷的、不耐、还有就是居高临下。
那么多的神采,同时在女子的眸中闪现,仿佛皓月当空,高傲不可方物!
那,可是那个以柔弱称著的琉月吗?
酒杯就在南叶回风的手中,他的手,顿在那里,被女子一刹那的光华所震惊,一动不动。他相信,若是眼光,能杀人,他此刻早已死去。
“陛下?”看清说话的人,竟是那个喜怒莫测的帝王,流月先是一怔,跟着,收回了那抹不耐,淡淡地笑了笑,在原地微微躬身:“流月,见过陛下。”
“琉月公主!”南叶回风的手,动了,一杯酒,落肚,他侧头,自斟了一杯,遥遥对着流月举起:“朕说,琉月公主,当真好雅兴。”
帝王,已有些醉了,他举起手中的杯子,对着流月,唇边,是一抹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