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感谢睹思思的打赏,铃儿感到得内牛满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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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提着长裙,踩着积雪,一步一步地在地上,踩出一地梅花。
是谁说过的?
这满树,满树的梅花,都没有流月踩出来的好看?
有忧伤涌上心头,脚步也慢了下来。流月在一地雪白里,失神。
过了许久,她淡淡地摇头,既然此她亦非她,却为何,记忆还在,忧伤还在?
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的人,要拿什么,去展望未来?
她踩着踩着,忽然觉得累了,两手一张,扑倒在满地雪上。满意地叹了口气。
远远地,有惊呼声传来:“娘娘,您怎样?”随着话音,年轻的侍女,急急上前,扶起流月:“您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奴婢这就去请军医。”
“不用了。”流月站直身体,有些遗憾地望着被侍女踩得七零八落的“真人秀”,挥手:“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的。”
“真的,没事吗?”清朗的声音,由远及近,白衣的东林钰款款上前,他望着满头、满身雪屑的流月,淡淡地蹙眉:“娘娘万金之躯,还望保重!”
“万金之躯?”任由侍女帮她拂着满身的雪屑,流月忽然冲东林钰淡淡地、自我解嘲地笑:“亡国的公主,也算吗?那定是阁下没有听过‘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
听到那样的话,东林钰蓦地愣住,他万料不到,流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东林钰怔忡之时,流月已冲他摆手:“回见啊。”说完,错他身侧而过!
走到园口时,流月忽然回首,又再说了句:“只能说,你穿白衣,比我好看!”
东林钰忽然笑了,他望着如此离经叛道的女子,忽地展颜一笑:“娘娘,喜雪?”
“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这雪,来如春梦去如风,那者是留不住的风景。”流月说完,转身向前走去。
“钰,你觉得,她怎样?”锦衣的帝王,不时何时,出现地覆满落雪的小径上,负手,望着一树洁白,淡淡地问了句。
“哦?”白衣的东林钰,犹自想着流月那句:你穿白衣,比我好看。忽然笑出声来:“她,喜雪。”
“雪城的都城,翁雪源,一年之中,半年落雪。”南叶回风,忽然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翁雪源……”重复着这几个字,东林钰的神色变得茫然若失。他手拈轻枝,一分一分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覆满落雪的弱枝,生生折断。
他望着“扑簌簌”而落的落雪,忽然淡淡地说了句:“那个地方,非常遥远。”
“是啊,非常遥远……不可望,不可及……”南叶回风无意识地说着,唇角的笑一分一分地锋利。
南叶回风的话,没有说完,那个如此遥远的地方,就好像我们,都再回不去的往昔。
但他为何,会时常觉得,如此遥远的地方,却是那么,那么的近,近得,就连恨,都那么的清晰。
那,才是他终生都不能解脱的桎梏。
“钰,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红泥小炉,把酒言欢,一向是你的最爱,难道,你要在此,伤春悲秋,到积雪融化吗?”南叶回风,忽然大笑,惊起了,枝端零雪。有觅食的麻雀,被惊起,乍飞乍停,用绿豆似的眼睛,望着当世最杰出的男子,惊疑不定。
流月穿过小亭,转过回廊,走过积雪覆盖的小径,来到荒凉的院落。忽然,她看到,张良,在墙头,对着她招手,她一惊,先让侍女返回,然后来到墙角下,讽刺地说了句:“小子,除了偷偷摸摸,你还会做什么?”
对于流月的讽刺,张良丝毫不以为忤。他轻巧地翻过墙头,然后再轻轻一跃,来到小亭的小柱上,手握梁柱,在上面翻了个身,稳稳地坐起,对着流月伸手:“解药。”
“你先说。”流月似笑非笑地望着张良,纹丝不动。
要知道,张良上次前来,被流月暗中下毒,掺有伤羊的毒药,无药可解,只能和流月索要,流月趁人之危,要他帮自己做三件事。
第一,就是帮自己找自己需要的草药,第二,就是打听引雪谷的由来,第三,就是要帮她找来她列出的草药。三件事完成,才会帮他解毒。
要知道,自从得到伤羊之后,流月潜心研究,终于发现,要解伤羊之毒,反倒要加入微量伤羊,然后再将鹤顶红、碎心草若干,伤羊之毒,可解。
要知道,那样的想法,太过奇特,那样的用量也太过凶险。就连解毒之物的名字,也太过令人触目惊心。所以千年来,无人够胆尝试。
同时也因为碎心草,极其难寻。流月也是发现张良身上有淡淡的木提香时,才惊觉此事!所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真是怕了你了。”张良叹气,然后落叶般翻了个身,轻飘飘地落下,准确地落到流月身侧,站在她刚才的脚印上。那样的小心,看在流月的眼中,不由地凝了一下。
“个性使然,个性使然。”看到流月的眸光落到自己驻足的地方。以为她们、又要卑视自己,张良摸了摸头,自我解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