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你的伤,没事了吗?”流月望着她的穿越之旅,第一个相伴一程的男子,一反手,按上他的手腕。
感受着指尖强有力的跳动,沉吟,然后满意地笑了:“恢复的还好,只是,不宜太过用力。”
将他的衣袖放下,遮住他有力的手臂,流月望着五官依然平凡的破冰,上下打量,又“扑噗”一声,笑了起来。
破冰淡淡地笑着,触及到她红点斑斑的脸,眉角蹙的更深了,他长手一伸,已把上了流月的手腕:“没有中毒的迹象,想是没有人照顾,又因水土关系,过敏了吧,高远这人实在可恨,见到你如此,也不让人医一下。”
“过敏?”流月一怔,掩饰似地眨眼,反驳:“我中了伤羊之毒好不好?”
“什么伤羊之毒?”破冰抱着她,不让近在咫尺的杀戮波及到她,闪动的间隙,他有些怪异地望着流月:“你有我东林家的赤血珠在体内,百毒不侵,怎么会中什么伤羊,琉月,你在玩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学了医了?上一次的针灸,是谁教你的……”
破冰的话还未说完,流月连忙捂住了他的口,拉着他远远地来到一侧,悄声说道:“这赤血珠的事,还有谁知道?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你、我、二皇子殿下。其他没有了。我们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虽说怪异流月的问题,破冰还是如实作答。说完,他神色怪异地望着流月:“琉月,你怎么了,变了好多!”
眼前的破冰,全不似初见的拘谨,就连对着流月的语气,也有几分宠溺。他望着流月,只是摇头。
“还说呢,都是你,我上吊未死,以前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流月望着破冰,又嘀咕了一声:“你,不也变了?”
流月的话,令破冰抚额,他望着如此陌生的女子又机伶百出的女子,又是摇头,啼笑皆非地说道:“那怎么一样?我是假扮你的侍卫……”
“对了。”流月望着破冰,忽然眨了眨眼睛:“破冰,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吗?还有,若你是第二漂亮的话,谁是第一?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样子?”
她忽然想起,高远曾说过,雪见破冰,风姿俊逸,美公子之誉,排名第二。那又谁是第一?
“琉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我们的婚事?”破冰惊呼着,拉过流月,细细打量,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受伤:“你竟然,连我都,不复记得了?”
十余年相伴,一朝赐婚,一个男人所能给予一个女子,他已经全部给予,然而,她竟然真的毫无印象?
“还说,又是你看着我上吊的,现在失忆,你又来怪我?”流月心虚地摇头,一把挣脱破冰的手,向一旁走去,不理随后追来的破冰。
“琉月,你听我说。”破冰长臂一舒,将流月揽在臂间,急急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要知道,自从你五岁起,我们就在一起,一年前,我向国主求婚,婚期,就定在今年元宵,可是……”破冰忽然说不下去了,他一把撕掉脸上的面具,惶急地说道:“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这面具,是你给我的,还说什么终其一生,都不让别的女子看到我的样子……”
破冰的话,给流月带来太多震惊,她忽然发现,知道的太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她连忙制止:“够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什么婚约啊,青梅竹马啊,都是以前那个人的,关她什么事?再说了,她和这个破冰,也不熟啊,哪能说结婚就结婚的?
“琉月……”破冰的手,伸在空手,另外一只手抓着面具,他望着流月,神色哀伤且绝望。那样的呼唤,带着心伤,带着惶惑。令流月的心都震了一下,于是她止步,转首。
然而,一触及男子的容颜,流月忽然呆住了。
晨曦中的男子,面具一经拿下,立刻如明珠去尘,容光绝世,那样的容色,竟然是流月生平未见。她有些怔怔地上前,一寸一寸地抚过他的脸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破冰一把抓过流月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喃喃:“琉月。”
正在这时,忽然,有奔马的声音潮水般而来。两人同时回首,远处烟尘滚滚,仿佛千军万马。
所有人一齐呆住。慕容衡珩的长剑,就在高远颈间,看到远处的人马,他眼神一凝,手中的长剑,如蛇般刺向高远。
“不要啊!”流月刚想惊呼,却见一支箭矢,疾风般而来,慕容衡珩侧身一躲,长剑呼啸而过,高远在地上打了个滚,这才堪堪避过。
箭矢,接二连三而来,支支射向衡珩,他撇下高远,开始全神挥剑招架。
破冰和流月,同时回首,只见远处的远处,有单骑越过众人,一抹高大的身影,披朝阳万千,一路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