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说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两个人还是在这个难得的宁静间隙住了下来。
正在这时,门被“哐”的一声推开了。
两人同时回首,却看到浑身是血的晏楚急步而来。
乍一看到无恙的破冰还有替他包扎的流月,晏楚的眼神一转,就看到了刚刚睡熟的婴儿,还有术后没有醒过来的妻子。
手中的长剑,“当”的一声跌落地下,他甚至来不及和流月二人道谢,就直闯床前,然后伸手,想要抱自己的妻儿。
然而,流月的手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显然对于流月的阻挡太过意外,晏楚霍地转过头来,直视着流月,仿佛想要听她的解释。
流月看到,晏楚一向温和的眼里,闪过刺一样的光芒。他冷冷地盯着流月,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看到那样的眼光,流月忽然笑了起来。
她伸出手去,把上了晏楚的脉,却发现他的伤,要比想像中的严重。
五脏几乎移位,内腑出血,甚至肋骨也断了三根。有一刹那,流月甚至不知道他是怎样走到妻儿面前来的。
晏楚的眼神,已有冷漠变成不解。他静静地望着有条不紊的流月,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因为有人来抢你的孩子,所以我在他们的衣物上洒了药粉,你现在还不能摸他们。”流月摇头,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出来,递给晏楚:“吞了它,然后等他们换过衣物之后,你就可以抱了,不过,希望你能撑到那个时候。”
晏楚无声地阻止想要帮他试药的小厮,将流月手中的药丸吞下,这才哑声说道:“谢谢姑娘大夫。”
其实,流月于他的恩,又岂一个谢字了得?
但现在这个时候,又好象除了谢谢,没有别的字眼,可以表达他的感激。
流月看到,他一句话说完,有血,就顺着唇边溢出。
原来,他以内力强自压抑内伤,此时一旦松懈,离昏倒,自然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