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以内力强自压抑内伤,此时一旦松懈,离昏倒,自然也就不远了。
小厮适时地接过了晏楚的身体,然后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流月,希望流月可以一施援手。
流月望望破冰,然后无声叹息。吩咐小厮将晏楚放到床上,然后这才开始救治。
一直忙到深夜,两人谢绝了晏府管家的挽留,回到了小小的医馆。临行之前,流月细细地交待了产妇的护理办法还有需要注意的事项。
而晏楚,因为内力深厚,再加上流月一番施针,又留下了药,所以,只要每日运功治疗,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其实,在流月看来,即便有什么大碍,也不会有生命垂危之类的事发生。因为流月看出,晏府的管家,竟然是个中医国手。
而且,他的医术,绝对是当世一流。相信有他在身旁,晏楚定无大碍。因为晏楚没有醒,所以两人始终都不能知道今晚来的到底是谁,他们来到晏府,又究竟有何图谋。
但流月有种感觉,那个人,是认得自己的。因为在临走的一刹那,他深深望着的,并非已然受伤的破冰,而是自己。
那眼神里的各种情绪,到现在流月还记得清清楚楚。
震惊、诧异、失落、狂喜。
那样的眼神,迫切而狂热,令流月这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产生了一刹那的退缩。
而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些,流月当然不得而知。
深夜的长街,很是寂静,只有脚步声在浅浅地回荡。在街口的时候,流月就吩咐晏府的马车停下,然后才和破冰一起向她的小药店走去。
一路上,流月没有说话,破冰也是默然不语,只有偶尔的眼神交汇,两个人的眼里,同时透露出疑惑的信息。那就是,今晚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店里的小伙计还没有睡,一看到流月回来,他连忙跑了过来,拉住她左看右看,这才放两人进门。
在巷子里,在门口,是不能乱说话的。所以,当流月来到后院有隔音设施的房间时,两个人同时吁了口气。
没有人看到,两人乍一进门,就有一个人影从一侧闪了过来。他静静地望着流月窈窕的身影,然后身子一纵,就越过屋脊,转眼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晏家的事特难搞掂,所以你们两人要过晚才回来呢!”一把撕去了脸上的面具,灯光下是张良瘦削的脸,他有些担忧地望着流月,想要知道她晚归的消息。
因为,他知道流月是一个不喜欢外出的人,即便是不得不去的急诊,她也从未试过这么晚回来过。
“晏家出了点事,所以我们才回来!”回答他的,是已然受伤的破冰。他抚着受伤的胳膊,望着径直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流月,示意张良少说话。
张良会意,连忙从一侧拿过煮好的茶,递到流月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喝茶!”
流月“嗯”了一声,这才拿过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过了半晌才问道:“张良,我上次叫你查的人,怎么样了?”
“查不到!”张良摇头,神色也慢慢地变得严肃起来。他望着流月叹了口气:“最起码,不是南越人士。”
“不是南越人士?”流月静静地深思良久,这才开口:“好了,你们都休息罢,还有小三子,早点去吧!”
“那东家你呢?”两人走出门口,看到流月还在出神,就轻轻地问了一句。
“有些东西,我还想不通。”流月侧过头来,慢慢地说道:“我要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