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男子跳出战圈之外,将手中的长剑“唰”的一声入鞘。然后身子一扭再再一顿,竟然不见的踪影。
刹那间,流月看到,破冰一向冷漠沉静的眸中,竟然闪出厉兵秣马的光。他长剑反手,微微扬起,那个姿势,仿佛浑不在意,但流月却知道,那银色的剑芒,刚好横在破冰可以看到的方位。也就是说,无形中,破冰为自己增加了两对眼睛。
不知想到什么,流月的心中一动,腾出一只手来,在自己和婴儿的身上快速地洒满了白色的药粉。
洒完自己身上,她又将药粉洒在产妇的身上,还有床前的地下,也就是自己站立的地方。
在如水的剑光里看到流月的举动,破冰随即没有看到一般地别过了眼神,他微微盍起双眼,靠除了眼睛之外的其他五官来感知这个空间的一切。
忽然,婴儿“哇”的一声啼哭起来。响亮的哭声破开了短暂的平静,微微分神的破冰眼神一凝,立时望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地下闪出,直扑流月怀中的婴儿。流月微微一笑,然后手掌一扬,粉白的手印呈献在男子的面前。
由于在流月的手上吃过亏,看到流月的笑和几近诡异的姿势,男子眼神一凝,立时现出了戒备的神色。
然而,他的手已经触到了婴儿的襁褓。然而看到不闪不避的流月,男子微微一滞,余光看到婴儿的襁褓上有一抹粉状的白,他立时缩手,身后倒退。
然而,流月的手心又是一扬,男子大骇。立时后移至窗口的位置,然后恨恨地望了一眼依旧微笑着的流月,身子一转,立时转身而去。流月看到,在他转身的刹那间,有血丝洒落一地。原来,毕竟破冰也伤到了他……
看到那人离去,破冰这才吁了口气,流月看到,他倚在桌前,就连站立,都有些吃力。
“你怎样?”看到破冰呈献出这种表情,流月一惊,连忙上前,把上了他的脉,还好,只是外伤。于是,流月拿出没有用完的金创药,开始为他止血。
“摄心术和五行术,和邺城景家灭门的元凶同出一辙,这个已然被人控制的傀儡,竟然有这种力量,好可怕啊!”过了良久,破冰这才说出话来,他眼神复杂在望着流月,心有余悸地开口:“今天若非有你,我在劫难逃。”
听了破冰的话,流月的手不由地抖了一下。
在邺城,景家三百多口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那情景至今依旧历历在目。然而,不过一刹那,她勉强笑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大家彼此,彼此吧!”
听了流月的话,破冰没的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为他处理伤口的流月,眼底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他甚至不知道,在邺城,在晏城,一直以来,究竟是这个女子在帮助自己,定是自己在守护她?
而自己对于这个一起长大的女子,已经越来越感到陌生且不解。对于她的博学和敏捷,更是叹为观止。而这个女子,真的是以前的那个吗?
觉察到男子的注视,流月脸上现出一抹鼓励的笑,将最后一个活结打死,这才抬起头来,淡淡地说了句:“在我的心里,我们小三子是最棒的。”
要知道,自从离开邺城,他们两人也是步步惊心,至到接近晏城,才感觉潜伏在黑暗中的跟踪力量悄悄远去。
所以,虽说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两个人还是在这个难得的宁静间隙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