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做事不要太绝,与人方便,与己方便,难道非要逼老道出手不成!”
见空见完全不为所动,张子陵更是认定虚竹就在酒楼中,否则空见说话断不会如此硬气。似乎觉得自己口气太过生硬,张子陵脸色一变,又同空见和声说道:“老道绝对说话算话,说不难为你,便不难为你,周围可有这么多人作证呢,老道还会骗你不成?”
张子陵这么一说,却让空见想起了缥缈峰上之事,白了他一眼,空见不再理他,转身向那位与张子陵一起来的男子拱了拱手。这人能同张子陵并肩而来,身份想必不凡,空见却是想摸摸他的底细。
“在下王远山,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张子陵身旁这男子四十多岁年纪,身着一件紫袍锦袍,腰挂金鱼袋,脚踏黑云靴,看起来很是贵气。便是同张子陵站在一起,这人的气势也不弱几分。听到空见的问话,男子只是倨傲地点了点头,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不无揶揄地答道:“老夫便是阁下口中还没死去的高俅!”
空见“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一脸诚恳地说道:“原来是高太尉,真是失敬了,在下对太尉可是佩服得紧,天下恶人何其多也,但能败坏一国社稷的,怕只有太尉一个!至于‘还没死去’之言,却是在下的玩笑话,看太尉的模样,怎么说也有两三年可活!”
听他这话,高俅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不想空见又继续说道:“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虽然太尉看起来还能活个两三年,可说不定因为做了太多天怒人怨之事,明天便会被某位侠士‘替天行道’,又或者连老天都看不过眼,天降神雷,直接将太尉劈成灰烬!”
说道这,空见还不无惋惜地叹了口气,好似天下死了个恶人让他很是伤心一般:“总之太尉以后走路还是小心些好,千万别一脚没站稳,摔断了自己的脖子!”
高俅如今为高权重,虽知自己在民间的名声不好,却已经很久没人敢像空见这般当面嘲讽诅咒他。空见这话说完,高俅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在那里“呼哧呼哧”喘个不停!
张子陵在高俅背上轻轻一按,一道真气在他体内转了一圈,高俅身上的种种不适立刻消失不见,给他的感觉好似年轻了十岁一般!
感激地看了张子陵一眼,高俅却是向空见喝道:“楼上的小子,你真的惹怒老夫了,你是不是也想对老夫来个‘替天行道’?别让老夫知道你是谁,否则老夫定要诛你九族!”
空见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无遗憾地说道:“却是让太尉失望了,在下打小就患有洁癖,从不碰肮脏的东西!”
哈哈一笑,空见又指着李子七道:“我这娘子乃是西夏长公主,你说要诛我九族,可有本事杀了那西夏皇帝?”
高俅面陈如水,盯着空见不再说话,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空见冷哼一声,高声喝道:“高俅高太尉,在下劝你一句,以后少做那天怒人怨之事!不要以为官家宠信于你你便能一手遮天,人做事,天在看,天底下能杀你之人多如鸿毛!有些事做做也就罢了,别人懒得管你,可有些事却是万万做不得,否则定要惹来杀身之祸!”
空见这般说,却是告诫高俅再不要与金朝勾结,他可以容忍高俅祸害朝政,北宋朝廷腐败成这般,空见已经不抱什么幻想,只是空见绝对无法容忍通敌卖国之人。北宋数年之后便要被金朝所灭,一直是空见心中的一根刺,从李师师口中得知高俅与那金朝暗有往来,空见便对他生出了杀意!
高俅冷哼一声,不屑地看了空见一眼,显然没将他的话听进去。空见无奈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今后若有机会,定会让这老匹夫后悔。
空见在酒楼上先骂张天师,又骂高太尉,着实将楼下的官兵士卒吓了个半死,一个个心道这是哪家的小子,这般不知死活,也不怕给家人师门惹来祸患!赵元杰站在高俅身后,听着空见的骂声,一时间目光闪烁,这时一名小校突然走到他的身边,在他耳旁嘀咕了两句。
距赵元杰不远的张子陵耳力惊人,那小校还没说完,他已经脸色一变,猛地向空见冲了过去。
见张子陵发现了什么,空见哈哈一笑,背在身后的两手突然举到了胸前,将脚下的年轻道人挑起,空见大喝一声,蓄势已久的《游龙掌》猛地向年轻道人拍去。
年轻道人已经昏了过去,自然反抗不得,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这道人已经被空见拍飞,向着张子陵飞快地射了过去。
空见这一掌却是拿捏好了力道,既将这道人拍至重伤,又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见爱子向自己飞来,张子陵虽然怒火熊熊,却还是出手将他接住,扫了爱子一眼,张子陵立刻向身后喝道:“给我追!”他身后的两个老道不敢迟疑,立刻向酒楼冲了过去。
手指在年轻道人的腕上一按,张子陵探到了独子的伤势,看了对面的酒楼一眼,张子陵愤怒得直欲发狂,空见将年轻道人的伤势控制到了极致,眼看气若悬丝,却又有一息尚存,只要张子陵用内力吊住他的性命,这年轻道人未尝没有活命的可能,只是这么一来,张子陵也就没时间去追空见了!
暗叹一声,张子陵虽然恨空见入骨,相比之下,却还是他爱子的小命要紧。空见可以以后再杀,这个儿子他若是不救,可就真要断子绝孙了。
事情瞬间的变化看得高俅一呆,有些不明所以地向赵元杰问道:“张天师怎么突然冲过去了?”
有些畏惧地看了张子陵一眼,赵元杰向高俅小声解释道:“小婿的手下刚才前来禀报,李师师和一位少女已经逃进了后面的元老殿,想必张天师是听到小婿手下的话声,知道上当,这才冲上前去的!”
张子陵扶着年轻道人蹲在那里,赵元杰只觉一道道劲气不断从他身上涌出,给他的感觉好似面对饥饿的野兽一般,让人有些喘不过起来。
高俅点了点头,对赵元杰吩咐道:“将元老殿给我围起来,叮嘱手下千万不要闯进去,再派人回家里取棵千年老参来,先吊住张真人的性命再说!”
赵元杰点头称是,找人去办高俅吩咐的事情,临走时看了躺在地上的年轻道人一眼,眼中不无幸灾乐祸的笑意。
却说空见见张子陵向自己冲来,想也不想,立刻将脚边的年轻道人挑起,一记《游龙掌》向他胸口狠狠拍了过去。果然如他所料,张子陵心忧爱子性命,接住年轻道人后便再没有向他追来。微微松了口气,空见立刻同李子七向后院跃去,这时那两个老道已经追了上来。
这两个老道虽然功力不凡,却没有达到张子陵那般逆天的程度,李子七凭凌波微步和他们纠缠了一会儿,让空见先向酒楼后门逃去,待她再次追上空见,身后已经再无那两个老道的身影。
刚从酒楼后墙翻出,空见便看到乌压压的一片人影,却是那赵元杰担心空见他们会从后门逃走,特意派了重兵把守。除了少数的刀斧手,其他兵卒竟全是手持强弓的弓手。
空见与李子七缠住张子陵时,段心禅已经带着李师师先向后门逃走,此时后院内不见她们人影,想必已经逃到对面的宅子里去了。李子七轻功之强天下少有,空见虽不如她却也不差,两人从酒楼的后墙一跃而出,立刻一闪而过,街道上的弓手们刚要挽弓搭箭,两人已经进了酒楼后面的宅子。
从酒楼看向这宅子时,空见便觉得这宅子异常得奢华!此时翻墙进来,近距离看到宅子里的一草一木,空见便是有心理准备,此时也再次被震住。两人所在似乎是宅子的后花园,空见在园子里扫了一眼,只见周围假山泉水、亭台楼阁比比皆是,各种的奇花异草更是载满了园子,现在虽是春末夏初,可就连那秋季的花卉,园中都开了几朵,可见种花之人养花的本事颇为不凡。
空见与李子七正在园中四处打量,突然空见在不远处的草叶上看到了几滴鲜血,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空见立刻向那方向走了过去,一座假山后面,果然看到了小丫头受伤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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