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4196900000022

第22章 八大锤(2)

柔美的声音,纤妙的身影,微风吹得她的袍角轻轻扬起一点儿,映着背后的青山绿水,美得像一幅画。但是天青心里,如遭雷殛,听着她的字字句句,不由得手心都凉了。

动荡的年代,动荡的心。

仅在北平城景上,就到处都是时空交杂的错乱:西装礼帽和长衫马褂,握手拥抱与作揖磕头,电烫发和元宝髻,水泥楼和四合院,西餐和蜜供,礼拜和庙会,汽车和骡车,电灯和油灯,香烟和鸦片……中国几千年来,变革从未如此之剧,相差几百年几万里的东西,全都毫不客气地拥塞在一起,看着矛盾生硬,却又各自为安。世界几乎每天都在变,生活每天都是新的,新得让人接不住、追不上,心里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该恓惶。

喜成社也起了变化了,破天荒地开始接受坤旦搭班,新收了个花旦名叫筱妃红,相当叫座。广盛楼变化更大,入秋后,对戏园内外做了一次全面翻修,漆了柱子,刷了墙,池座中竖摆的长桌长凳全部撤去,改成一排排横向的座椅,以后看客再也不用侧着身子听戏了。更重要的变化是,它终于放弃了坚守上百年的不接女客的规矩,允许女人入场看戏了,虽然还是楼上楼下分席而坐,但总是个了不得的进步。几下里一凑,本就比其他戏园子更兴盛的营业,更是热闹得终日宾客盈门。

来广盛楼看戏的女客,一大半都是冲着靳天青。这位年轻的大武生早就名扬京师,但是喜成社不大在其他戏园子唱戏,广盛楼又将女客拒之门外,所以瞻仰靳老板英姿的机会很少,偶有在其他戏园演出,必定一票难求。这回可好,只要靳天青贴戏,楼上女宾席,票必然不够卖的,老早就得关铁门。其实楼上离戏台很远,喊好儿十分不方便,但是女客们根本也不喊好儿,她们是直接尖叫:

“靳老板!靳老板!……”

戏园子外头都能听见。

天青牢记着师父的话:“宠辱不惊”。台下的捧,台下的哄,都别太当回事儿,自个儿心里要有一杆秤,专心提高戏艺才是真。他对这些热情的戏迷,周到有礼,却又保持着一定距离,尤其对女客,更加敬而远之。要避开这样的追捧,也真不是件容易事儿呢,有些胆大的女学生,完戏后不肯离开,聚在院子门口等他出来,弄得他经常躲到很晚才回家……

其实,广盛楼开禁,天青最大期盼是希望樱草也来看戏,但是开学之后,樱草回了学校,连九道湾也不大有机会来。偶尔见面,两人仍是亲密如初,并没有再就新诗旧戏做什么争执,但是天青总是隐隐觉得,自己与师妹中间,隔了什么东西,远比新诗旧戏的区别复杂得多的东西,让这两颗一直投契的心,有了距离。莫非人心随着成长,总要走到不同世界去吗?莫非是她走得太快而天青走得太慢,或者两人已经不在同一个方向上,令他心惊地,越走越远……

深秋的夜,清冷沉寂,天青在人去屋空的扮戏房里挑灯夜读。他悄悄买了樱草常提起的《新月》月刊,认真研诵樱草喜欢的那位徐志摩先生的诗:

……我守候着你的步履,

你的笑语,你的脸,

你的柔软的发丝,

守候着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钟上

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的我心里生痛,

我要你的火焰似的笑,

要你的灵活的腰身,

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

像一座岛,

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地在浮沉……

夜色寒凉,而天青胸中爆热,面颊滚烫,一时间双手微颤,一把将杂志掷在抽屉深处。没法子读下去,不能再读下去!这样浓烈的倾诉,这样柔软的情感,他从没接触过,也不该接触……在戏的世界里,谈情说爱,那都是小生的事,而他是武生,永远的沙场名将、草莽英雄,没有怜香惜玉,没有缱绻缠绵,“头戴着紫金盔齐眉盖顶,为大将临阵时哪顾得残生?”他以为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和戏台上一样,永远做一棵树、一座山、一块石,刚猛、硬朗、坚毅、端严,渊渟岳峙,力沉千钧……

而现在,一切全乱了。一颗心里,乱得一团一团的,一片一片的,正像那诗里写的:生痛,迷醉,不自主地浮沉。这是……爱情吗?天青说不好什么叫爱情,可如果这份心情不叫爱情,还有什么能叫爱情呢?他的心里,已经满满地装着那个人,时时都想着那个人,练功时候想,吃饭时候想,梦里也想,他想用自己全部时光去守护她,用自己整个生命去爱惜她,想把她好好捧在手心里头,天天陪着她,一起聊天,一起逛公园,一起读诗……只要她喜欢,他什么都肯去做的啊,那小桃子脸上,开心灿烂的笑容,是他生命中最美最温暖的一道阳光。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天青都有点儿怕自己了,不知道这份心情,还要走向哪里?她那么单纯,那么天真烂漫,始终把他当成一个最可信任的大哥哥,除了用心呵护,还能怎么做呢?什么也不能说,什么都不能问,什么都不能表露,什么都不能期待,她就像她自己画出来的樱草花,细致、精美、娇嫩欲滴,让他只能凝视,完全不敢触碰……

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知道每当听到她的名字,心里都嗵嗵嗵猛跳好半天。明天又是星期日了,去师父家时,是不是还能遇着她?他期望着师父和三婶多交代自己一点儿东西,时常送去学校给她,又想着埋头躲在广盛楼里,干脆永远都见不着她……

爱,真是天底下最难唱的一出戏啊。

前门火车站的大钟,敲了十二响。天青吸口气,甩甩头,换了衣衫,下楼回家。广盛楼院中已经寂静无人,外面的肉市街上却还热闹。刚刚踏出院门,忽听得一个小小的女声叫道:

“靳老板!”

回头一望,只见院门外路灯下,站着一个女孩子。年纪很轻,大约十六七岁,齐耳短发,披一件时髦的黑丝绒连帽斗篷。难道又是热情的戏迷,一直等到这时候?天青进退两难地停下了脚步。

“靳老板,”那女孩子走过来,带着点儿羞怯,笑道,“还记得我吗?”

天青一愣,仔细打量:容长脸儿,细细眉眼,有点儿面熟,但实在不记得。他抱歉地躬了躬身:“对不住。您是……”

“我是樱草的同学,程黛螺。”女孩子羞答答低下了头,“您去学校找樱草,见过面的。暑假您参加诗社活动,我也在,您可能没留意。”

天青恍惚想了起来:“真对不住,程小姐。瞧我这记性。您刚才看戏来着?”

“嗯,自打广盛楼开了禁,您的戏,我每场都看。您真是一等一的好角儿,座上都说,要论这一代的武生,没人比您强。”

“您这太捧了,我差得远呢。”

黛螺轻轻拨弄着斗篷的水钻纽扣:

“我说真的。我也看过不少戏了,在开明戏园看的,见识过好角儿。别看我年纪不大,可是老戏迷呢。我喜欢戏。那天在诗会上,您跟樱草说的话,我听着了。我觉着您说得对,戏里的好,是不会过时的,它讲的忠孝节烈,仁义礼智信,才是人间正理儿。”

天青微笑了:“谢谢您这么懂戏。您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呢?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

“这就回了。”黛螺抬头望着他:

“我就是想跟您说会儿子话儿。”

人心是最深的海。

黛螺从来没有对樱草说过,那日初见靳天青,自己心里起了怎样的震荡。那个少年,微笑着站在校门口,阳光下一张俊秀得惊人的脸,眉宇清朗,五官如画,神情从容、沉稳,又带点儿天真,有着一份远离尘世的干净澄明。简单朴素的青布夹袍,普普通通的圆口布鞋,这样不经意的一身,也掩盖不住整个人从头到脚透出来的英气。黛螺的父母都是生意人,家里经常宾客云集,英俊的年轻人不是没见过,但是眼前的靳天青,实是把所有人都比了下去,第一眼看见他,黛螺脑海中涌出了小说里见过的所有对一个男人的华丽形容词:“神清骨俊”“玉树临风”“眉目英挺”“细致温文”……

她问樱草:

“就是你常说的那个师哥?”

“嗯。”

“唱戏的?”

“嗯,武生。”

“他对你很好啊。”

“嗯!一直很照顾我。”樱草哧哧地笑,“别看他样子有点儿冷冷的不爱理人,可是心肠特好,稍微跟他耍个赖,他就没辙了。”

“长得真俊。”

“哈哈,不丑。”

黛螺不明白,为什么樱草并没觉得师哥长得有多好。可能人的眼光总是惯出来的,再俊的人,再美的事物,熟视了也就无睹了吧。樱草这丫头,读起爱情诗来解说得一套一套的,但根本都是纸上谈兵,对于生活中真正的爱情,懵懂懂的一片混沌。黛螺的心思,可比她敏锐得多,她不但一眼就看出这位靳天青不是寻常人,而且,从第一次见面就察觉到,他非常喜欢樱草。他面对樱草的时候,脸上像是马上融化开了一样,看樱草的眼神,满满地盛着喜爱、疼爱、爱惜、爱慕……总之是掩饰不住的钟爱之情。想到这两人本是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仍然每个星期天都能见面,黛螺的心里,酸楚得厉害。

同样是在勾心斗角的大家庭长大,黛螺的性情,与樱草完全不同。她心计深沉、成熟、敏感,老早便懂得为自己争取一切,纵是对朝夕相处的好朋友,也不能轻易地拱手成全。既然情有所钟,就应该做些事情,趁着樱草情窦未开,娇憨烂漫,她得先一步走近靳天青。走近他,说穿了也很容易,不用在学校,也不用在诗社,只要看戏就成。他是唱戏的,三天两头登台,铁门一开,戏票在手,谁能挡得住程黛螺去见他的面?

说起来还真是感激广盛楼啊,仿佛知道黛螺心意似的,飞快地开了女禁。黛螺成了广盛楼第一批女客,也是最忠实的一批,一有时间,就瞒着樱草,去看天青的戏。戏台上的天青,更如天神一般让人倾倒,无数看客是专门奔他而来,每次亮相都是不尽的爆彩。可惜广盛楼是男女分座,女宾席在楼上,离戏台远了点儿,不过这也难不倒黛螺,她每次都坐到第一排,穿得漂亮醒目,身边一左一右两个白衣黑裤的老妈子伺候,别说台上的靳天青了,整个戏园子里,哪个角落的看客,不得对她多瞄几眼?

但是,靳天青啊靳天青,他像个和尚似的,对台下狂热的女客,根本目不斜视,黛螺花了这么大心思,还有意拖得迟迟地退场,在广盛楼门口等着见他一面,他也只是客套几句感谢来捧场云云,再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他看黛螺的眼神,跟看樱草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完全都不一样。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对黛螺这片痴心,有一点点儿的动容?……

这天完戏后,黛螺照旧在院子门口逛来逛去,等着靳天青。谁知天青一直没出来,倒有一个男人,踱到她面前,拉长了声音打招呼。

“程小姐。”

黛螺警惕地瞪着他。个子很高,修饰整齐,穿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抹得油亮,肤色白净,双眼炯炯有神,面貌倒是相当端正,只是两条眉毛离得太近了,神情中带点儿阴气,笑得让人不太舒服。

“密斯程,自我介绍一下,敝姓焦,名德利。上次看戏就见着您了,印象很深啊。”

“唔……我不认识您。”

“没关系,我们一起去吃个消夜,你就认识我了,怎样,密斯程……黛螺?”

黛螺一惊:“您,您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焦德利自得地笑了。黛螺反复探询之后,方才悠然开口:“敝人在公安局供职,查访您的来历,轻而易举。这也正说明在下想结识密斯程的诚意啊。”

京师警察厅,随着北京变北平,也刚刚改成公安局了,但是无论警察厅还是公安局,都是普通百姓惹不得的地方。黛螺咬了咬嘴唇,勉强笑道:

“多谢焦先生抬举。时候不早,我得回家了,再会。”

她不等焦德利回话,转过身,飞快地朝着街外跑去。

焦德利神色不动,依然站在原地,从衣袋摸出一只银色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燃着火,吸了一口。他对着黛螺远去的背影,吐了一口烟圈,轻轻笑道:

“有点儿意思!”

初冬的一个星期天,北平南城,玄青行色匆匆地穿过马路。一身整齐的灰色罩衫,毛窝子棉鞋,认真地扣好每一个纽子。他从不像社里有些弟兄那样随意裹着裤褂,拿条搭包一扎,趿拉一双鞋帮儿都被踩塌的烂鞋,活像一个打零工的,他瞧不起。他甚至都不像他们那样扣着毡帽,因为会压坏发型,他的头发,永远梳得光洁发亮,发缝笔直如尺子量过一样。

他要去金鱼池,竹青的家。沿前门大街往南,到东珠市口往东,再往南转得几转,就是金鱼池了,挺好听的名字,实际上却是个臭水沟和一汪连着一汪的臭水塘子,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几条街外都能闻着那股刺鼻的恶臭。这里头不通电车,拉洋车的都不愿来,玄青只能用力捂着鼻子,皱着眉,在肮脏的土路上快步疾走。

竹青师弟的寡母又病了。师父得知,筹了些钱,要玄青这位大师兄送来给董妈妈。其实玄青宁愿白唱一场戏,也不愿到这种地方走一遭。这破烂的景象,刺鼻的臭气,总是让他想起、他特别不愿想起的出身地。

玄青的家,那座位于顺义县潮白河边的老宅,屋后就临着个死水塘,终年淤着厚厚的烂泥黑水,那个恶臭,整个村里都能闻见。玄青的童年,就沉浸在豆腥和水臭交织的怪味中。或许因为这个缘故,从小在豆腐坊长大的玄青却特别不爱吃豆腐,到北平后师兄弟们都视老豆腐、豆腐花什么的为无上美食,只有他毫不动心。每次一闻到那个味道,仿佛就又回到那阴暗破旧的家里,就像现在,望着蒸蔚着一层臭雾的金鱼池水塘,不自禁地又想起了前半生所有那些恶心的豆腥气,腐臭气,被人侮辱欺凌轻视蔑视的闲气。

竹青家到了,一间破烂不堪的木板房。玄青敲敲门,有人应声:“谁呀?进来。”

同类推荐
  • 垂老别

    垂老别

    遭儿子遗弃的王老汉内心的寒颤、茕茕孑立,都被作者以非常节制、细腻的笔致,写进旷野中四起的寒意里,写进老人无有所归、唯有在空荡荡的小路上不断行走的姿势中。而小说最让人心疼的地方,是面对如此无情、冷漠的儿、媳,老人隐忍的谨小慎微,老人始终如一的、帮他们的开脱与对他们的体谅。
  • 盛唐领土争夺战2

    盛唐领土争夺战2

    讲述大唐帝国与阿拉伯帝国硬碰硬的领土争夺战!翻开本书,带您重返东西方文明第一次激烈冲突的历史现场,见识我们祖先为每一寸领土血战到底的辉煌传奇!
  • 杀人魔王与罗宾

    杀人魔王与罗宾

    本书是一篇充满刺激、悬疑的故事,选自《亚森?罗宾探案故事全集》,一张50法郎的纸币牵扯出了一系列杀人案件以及德国与法国在特定历史时期的经济战,罗宾作为一名热血的爱国志士,挺身而出破获了此案。
  • 圣山

    圣山

    吴文君,女,浙江海宁人,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上海首届作家研究生班学员,鲁迅文学院第十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作品发表在《北京文学》、《大家》、《收获》、《上海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山花》等多家文学期刊。
  • 汤姆历险记(英文版)

    汤姆历险记(英文版)

    马克吐温四大名著之一。小说描写的是以汤姆·索亚为首的一群孩子天真浪漫的生活。他们为了摆脱枯燥无味的功课、虚伪的教义和呆板的生活环境,做出了种种冒险经历。汤姆是个聪明爱动的孩子,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智慧、计谋、正义、勇敢乃至领导等诸多才能。他是一个多重角色的集合,足智多谋,富于同情心,对现实环境持反感态度,一心要冲出桎梏,去当绿林好汉,过行侠仗义的生活。小说塑造的汤姆·索亚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同时也有烦恼的形象,他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姨妈眼里,他是个顽童,调皮捣蛋,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的“足智多谋”给软化了。
热门推荐
  • 你好我是弗兰

    你好我是弗兰

    本作评讲述了热爱二战的大二学生在失去相依为命的奶奶后,整理其遗物发现一只形如莫比乌斯环的手镯后。无意识的进入了另一个还处在封建奴隶时期的世界……面对魔法师、骑士、武士、炼金术士,弗兰将如何做为。
  • 万寿永尊

    万寿永尊

    修者,与人争!与天争!不求争霸天下,只求长生不死。长生不死谈何容易,古往今来谁人不死?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万千道法尽在其中,孰强孰弱尚不能定!若能长生,便是最好。与天争寿,万寿无疆,长生不死!不争,便死!不得不争!不能不争!
  • 万重仙关路

    万重仙关路

    万重仙关,只有我铳明可称霸,一切天才,帝子皆被我踩在脚下。胆敢反抗镇压你万年。成仙路上我才是天道。铳明自小父亲被人杀害去世,只身闯敌家,独自闯仙关,杀帝子,灭至尊,开创明教,一人独断万重仙关!
  • 霸道王爷调皮妃

    霸道王爷调皮妃

    这年头,不是什么事都能跟风扯屁的,穿越也得挑挑时辰,看看八字。唉!好不容易穿来了,却摊上如此霸道嚣张的主,不就把王府。当下旅游区,至于这样子吗?
  • 婚后向左走

    婚后向左走

    婚后恋爱向姚是还没毕业的小医生,与大学恋人叶知秋分开后,闪婚嫁给了高中同学,当兵的老处男,流氓徐晓。当叶知秋重回她的视线,她该何去何从?当徐晓对她说,向姚,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我先爱上了你,你会爱我吗?她又该何去何从?新书《最好的事是遇见你》已经上传,欢迎各位前去捧场~存稿10W,每天稳定更新3k~
  • 穿越之清代裕亲王爷

    穿越之清代裕亲王爷

    清史业余爱好者,秃头窦小八在一次看清朝电视剧的入迷中,不禁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带到了三百多年前的康熙王朝,而且还是富甲一方,妻妾成群的裕亲王爷。自此,他开始了一段扑朔迷离的古代之旅,随着时间越飘越远,窦小八还能回来吗?
  • 全天赋法师

    全天赋法师

    环绕元素之力,让魔法纵横。支配圣光之力,待信仰绽放。武装勇者之力,当披荆斩棘。携带暗影之力,定毕露锋芒。穿越遥远时空,漂浮未知异世。化身全能之王,铸就不朽传说。
  • 萌爷呆妃

    萌爷呆妃

    她前世是杀手,结果在做一个高级任务时,一不小心失手导致死后穿越,好不容易穿了个越,还被人下毒,好,既然老天你不让她过安生日子,她偏过给你看!七年之内,她苦学老人教给她的东西,她用现代知识创办各种企业,五年后,当她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又将是怎样姿态。他是全暮曦大陆人竟皆知的傻子,可他的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当她与他相见时,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 异世之会魔法的武神

    异世之会魔法的武神

    一场法神和武神的战斗,一场大陆巅峰强者的战斗,在六岁的昆特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烙印,他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拥有着武神那样强大的斗气和武技,以及法神那样神奇魔法的强者。然而,他却哪里知道,魔法和斗气之间有着剧烈的冲突,大陆的历史之中,也没有出现过一个魔武双修的真正强者,每一个魔武双修者,最后不是放弃了修炼,就是最终丧生于斗气和魔法的冲突之中。阴差阳错,昆特学会了斗气,也学会了魔法,他的路会怎么样呢?……业余写作,不过工作还算悠闲,别的爱好没有,就剩下了看看书、码码字这么个爱好,因此每天两更还是有保证的,有票的就投两票,有花的给朵花,实在不行给块砖头也行,也费不了大大多少时间。如果时间还有宽裕,而且碰巧觉得我这个人还算看的过眼,那就顺便进来坐坐,留下您那宝贵的足迹,也算对作者的一种鼓励。
  • 混乱的真实

    混乱的真实

    我们的天敌,曾经是死亡、光速和距离;随着第四维度被利用,我们消灭了天敌‘距离’,却又带来了新的天敌‘青色魔鬼’。宇宙无限大,战事虽止,敌人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