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不动声色的收了银票,谭鑫可没好心到送上门的银子不收,而且,按照他的观点,这些地主商贾没少从百姓那拿好处,自己只是暂时的帮百姓保管而已。
反正在这宁海县,自己要什么有什么,有了那么多银子,还不知道该如何用呢,就当是开个免费的钱庄吧。
现在是古代,什么出国、买豪华汽车的事,一切都免谈。最多可以做的就是包养小情人,但古代又没婚姻规定一人只娶一个,看中谁了,直接娶回来就行,因而,所收的银两就只剩下唯一一个用处了,讨好上面的人。
整理了一下宽大的七品知县府,带着了官帽,第一次上堂审案,虽然因刚才的事影响了心情,但谭鑫很快调整好了,他要给自己一个最好的心态,来审案。
谭鑫在主簿和师爷的陪伴下从侧门直接进入到公堂,坐在摆正了一下姿势,端坐在大堂正前方的公堂书桌旁的椅子上,以前电视中看过知县或者是司理参军审案的情景,谭鑫自然记得,待坐好后,手中的惊堂木重重的拍打在公堂书桌上,“啪”的一声,甚是威严,不过他也因此而略显得有些紧张。
第一次嘛,紧张会难免的。
“威武!”配合着谭鑫,两侧站立的衙役们同时低沉的喝道,似乎是想要给犯人一个下马威。
“堂下是何人报案?”谭鑫扯开嗓子问道,右手随即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他开始有点喜欢惊堂木了,想拍就拍,威严十足。
“草民徐志富……”“草民朱昌贵……”“见过大人!”堂下的两位中年人同时跪倒在地,朝着谭鑫行了一礼,但二人看向谭鑫时,目光里闪过一缕和蔼的笑容,仿佛是要知县大人帮助自己,打倒对方。
“不知二位因何事告上衙门?”谭鑫嘴上平静的说道,心底却是骂开了花,他娘的,每人给老子五百两银子,你们让我帮谁说话去?都是有钱人,难道舍不得多捐献点,不知道还有数十户百姓没交夏季赋税么?
“大人,是这样的……”身体较为肥胖的中年商人徐志富刚想说话,旁边的朱昌贵却是不甘落后,抢着说道:“大人,草民三月前在城南大溪镇购置了几块地,约二十亩左右,数日前,徐掌柜的却说那地属于他家,早在十数年前编拥有了,但草民让他拿出地契,却是拿不出来,我俩争论许久,决定来请大人主持公道。”
见朱昌贵抢着把话说了,徐志富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仍然说道:“大人,那块地确实是草民所有,十来年前,我爹将那块地买下,种植两年后,后来忙着商业上的事,便让予了大溪镇的方三,请他代为种植,每年只需向草民家提供一定粮食即可,谁知,三月前,方三疾病缠身死去,留下一女也已嫁人,草民正准备收回田地,谁知朱老爷却拿出地契,说那地是他家的……”
“你撒谎!”朱昌贵反驳道:“当初我购置田地时,王三并未说这块地是你徐掌柜的,你此时说起,又无地契,让谁相信。”
“草民所说千真万确。”徐志富当仁不让的说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人。
“草民这有地契为证……”
“地契算什么,我有人证……”
……
“肃静!”谭鑫无奈的望着二人,手中的惊堂木连敲了三下,二人才勉强安静下来,只是,看对放的眼神,是恨不得将对方一口吞了。
两个大老爷们的,在公堂上争吵,说出去,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斯文。谭鑫恨恨的想着,却是说道:“二位都是咱们宁海县的大户人家,何必在这公堂之上闹了笑话,传出去可不好听!”
“哼!”徐志富和朱昌贵都哼了声,将脸转向一边。
没辙了,第一次审案,谭鑫并不是太有经验,以前电视上看多了,可是却没实践,不由得慌了,不过,谭鑫却记得看现代的那些审案,一般讲究的是证据,他想起刚才朱昌贵说手中有地契为证,便道:“朱昌贵,你说手中有王三卖地给你的地契,可否呈上前来给本官看看?”
“是,大人!”朱昌贵从怀中摸出一张白纸地契,一直站在谭鑫身旁的师爷主动的将地契拿住,递到谭鑫身前,“大人,请过目!”
谭鑫结果地契,上面的字迹清晰,显然还没写下多久,只见上面写道:“大溪镇王三,自愿将家中所属田地二十亩卖予朱昌贵,共计银两五十两,念在我疾病缠身,所卖钱财请朱老爷在一个月内代交给我女儿!”后面是王三和朱昌贵的署名,以及两人的手印。
看完地契,谭鑫不禁觉得这地契太简单了吧,简单的几句话就卖了二十亩地,而且还那么便宜,才可怜的五十两银子。如果是朱昌贵为了贪王三的地契而成心作假,王三已死,任谁都难以分辨出真伪来。
将地契放置在书桌上,谭鑫略想了一下,问道:“朱昌贵,这张地契可是你与王三二人所订,当时可有其余人在场?”
“回大人,当时只有草民家几个家奴在场,他们皆看见草民与王三签订的地契。”朱昌贵恭敬的说道,脸上却泛出得意之色。
都是你的人,当然会全力袒护你,谭鑫想到,但很快注意到地契上的内容,“所卖钱财请朱老爷在一个月内代交给我女儿”,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朱昌贵应该将银子给了王三的女儿,“朱昌贵,按照地契上所说,你可在一个月内将卖地的银两交予王三之女。”
“回大人,草民早已支付与柳王氏,而且她就在公堂外,可为草民作证。”朱昌贵自信的说道,丝毫不给徐志富机会。
都是有心机的人啊,为了赢得对方,连证人都找好了,谭鑫手中的惊堂木又一次敲在公堂书桌上,宣道:“宣民女柳王氏上堂!”
“宣民女柳王氏上堂!”早有随堂的衙役喝道。
不一会儿,一名刚二十出头的少妇迈着步子走进公堂,一身麻衣粗布衣裳,就只她嫁人后的日子仍不是很好,柳王氏跪倒在朱昌贵旁边,盈盈一礼道:“民女柳王氏见过大人!”
“柳王氏,我是你徐叔叔啊,你不要给他做伪证,有什么事,叔叔会帮助你的。”见到柳王氏,一直未得到机会说话的徐志富慌忙说道。
柳王氏听着身子一颤,却并不搭理他。
“肃静!”谭鑫喝道,顾不得去打量她,他只想尽快的把这案子结了,“柳王氏,本官问你,你爹王三将家中所属地卖给朱昌贵,让你去收钱,朱昌贵可在规定的时间内将银子给你了!”
“回大人!”柳王氏道:“民女的确已经收到朱老爷的银两。”说这话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敢看朱昌贵,而是低着个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抬起头来看着本官!”谭鑫轻轻喝道,想合谋来骗我,门都没有,一看柳王氏惧怕朱昌贵的样子,就知道朱昌贵是在前几天才将银两给她,或者是到现在仍然没给。
柳王氏不得不依,嘴唇轻咬,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了谭鑫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了。
果然如此,贪了别人二十亩地,连银两都不想支付,这朱昌贵真是吝啬,至于那张地契,现在谭鑫大可猜测,是他派人趁着王三病重时强行夺来的,试可想想,王三一个将死之人,仅留下一女,如果朱昌贵用她女儿来威逼他,他能不就范么?
“你退下吧!”谭鑫淡淡的说道,两家富贵人家打官司,把我这个知县大人夹在中间,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