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谭鑫收下银票,杜永福安下心来,便告辞道:“贤侄,我就不进去了,今天就将小女交给贤侄,还望贤侄能好生照顾。”
“就要回去了?”谭鑫惊道:“伯父,既然来了怎么也得进去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杜永福连忙推辞,微笑着道:“我还得赶回去和内人商量小女的婚事,看近期内有没有良辰吉日,好让小女和大人早度良宵。”
原来是这样,我都没那么急,你这做父亲的,倒是希望早点将女儿送到我手上,真是怪事。谭鑫嘿然一笑,并不阻拦,随即说道:“伯父,既然你有心,我不强留你,我在家静候佳音便是。”
杜永福陪笑道:“贤侄放心,绝不会让你久等。”
“好好!”如果我愿意,马上都可以,还用得着久等么?谭鑫心里思量着,却不说破。
送走杜永福,谭鑫看了看袖中的银票,拉过李管家问道:“李管家,家中还有多少银子?”
第一次办婚事,怎么也得有点气派才行,不说来个满汉全席,总得将宁海县的官僚以及富商请个遍吧,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这个知县。
李贵不知大人为何问起银子的事,还是如实回答道:“大人,小的身上还有现银近一百两,至于其余的银子,都是大人亲自收管的,小的并不知道。”
谭鑫听得一头纳闷,身为一个管家,掌管着这么大一个家庭,那点银子怎么够支出,于是将刚才得来的八百两银子递给李贵,吩咐道:“这些钱你拿去,好好把家里打整一下,本知县的婚期将近,不要弄得太寒酸了。”
出手阔绰,真是个贪官,李贵心里嘀咕一声,接过钱,连连应道:“是,一切按照大人吩咐。”
谭鑫满意的点点头,对于家里自己所存的银子,他心里没数,决定等有时间时好好整理一下,以前做了一个穷光蛋,现在还是得有点积蓄才行。
回到客厅,杜京玲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大人,怎么不见我爹进来?”
“哦?他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在我这,然后就回去了。”谭鑫打了个马虎眼,可不敢向她说明杜永福是回去准备她的婚事去了。
“这样啊,爹也真是的。”杜京玲抱怨的说道,看她那样子,似乎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她爹一起回去。
她那点心思,谭鑫怎么会不清楚,不过他也不急,反正是自己的人,她是逃不掉的。想到自己刚来大楚朝,对外面还不熟悉,他建议道:“京玲,要不咱们今天去外面看看,你瞧,这天清气朗的,很适合外出的。”
还没成亲,就和男子一起出去游玩,杜京玲不敢去想象这会是个什么样子,她忙找了个借口,道:“大人,我就在这就行了,不用外出的。”
“你是觉得我们一起出去不妥吧,你忘了,我是什么,我可是宁海县的知县,谁要是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妈的,这个年头带女朋友出去玩,都怕别人说闲话,成了什么样子,要是在以前那个社会,大街上接吻都不会有人指责你。
杜京玲见他意志坚决,想到他平时的所作所为,明白自己反抗也无用,只好随了他。
得到赞同,谭鑫还以为这位小姐想要出去增长点见识,哪知道她是怕了自己,忙让李贵出去准备。
不一会儿,李贵回来说准备好了,谭鑫听闻大喜,这管家的办事效率,真没得说,但走到门外,却见两顶大轿并排着摆放在门口,轿子富丽堂皇,大的一顶是四人大轿,而小的则只是两人轿子,看来,大的是为自己准备的了。
看着轿子,谭鑫不由得想起以前了解的一些关于知县的事来,知县按制只能乘坐素云头、素带、青幔的两人小娇,可看眼前这轿子,不仅是四人轿子,而且那装饰,比之一般的两人小轿不知豪华了多少倍。
叹息一阵,两顶轿子搁在眼前,谭鑫不禁纳闷,这李管家难道不会办事?自己和杜京玲一起出门,只需要一顶轿子就够了,现在弄出个两顶,实在是太浪费了,这种事情,以后得好好说说他才行,作为一个良好的市民,就该要学会节约,不能处处浪费。
在轿子的两侧,分别站着一群穿着衙役服装的兵丁,人数不下三十人,他们腰间大刀明亮,看样子,倒成了出去办案,而不是游玩的。
谭鑫看得瞠目结舌,望着李管家道:“管家,我只是带杜姑娘随便出去看看,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么?”
李贵听得一愣,他可是完全照着大人的意思去做的,以前大人对他的表现都很满意,为什么今天,看大人那神态,好像并不是很满意。李管家还以为自己做错了,慌忙解释道:“大人,小的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这是你以前特意交代过的。”
我交代过?谭鑫纳闷,他才第一天来到大楚,哪有什么交代,但回过神来一想,就知道是原来那个自己的作风了,出一次门,就得带一大批随从,也不知道他是为了那点。
炫耀?耀武扬威?还是去威吓百姓?谭鑫猜想三者皆而有之吧,他本来想让李管家撤了这些,穿上便装和杜京玲上街。可一想到以前电视中看的,既然大家都将自己视为贪官,如果自己穿一身朴素的衣服,在百姓眼中,依旧是贪官,那形象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点点行为就改变的。
想明白这一点,谭鑫拿定主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注定是来当贪官昏官的,那就继续做下去,何必要强求自己刻意的去做给别人看呢。
调戏一下两家妇女,收点别人孝敬的钱,再摆摆官架子,那也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京玲,咱们上轿吧。”谭鑫笑嘻嘻的说道,亲自将杜京玲送上轿子后,他才摇摇晃晃的登上轿子,以前坐公共汽车做习惯了,这四人大轿,可还是第一次坐啊,谭鑫眼中,不禁多了一丝满足。
“起轿!”李管家高喝一声,四名壮实的轿夫毫不费力的抬起轿子,谭鑫拉开车帘,朝着杜京玲微微一笑,然后威风凛凛的领着一大队人马朝大街上行去。
“大人,等等!”轿子才行出几步,一名身着灰色儒袍的二十七八岁的人追在轿子后,急切的喊道。
这谁啊?谭鑫听得有些气急,今天怎么身边的人都和我过不去,先前是李管家不懂得安排轿子,现在又有人来喊住自己,难道是我的艳福未到,不想让我和杜京玲上街游玩?
“外面是谁在高呼?”谭鑫拉开轿,朝一个衙役问道。
“回大人,是主簿王仁山大人!”
主簿,专门辅佐知县的人,他来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没看我正在办正事么?“停轿!”谭鑫没好气的喊了声,懒洋洋的从轿中出来。
王仁山忙哈着腰迎了上去,道:“大人,府衙刚刚有人前来报官,等着你回去审问。”
原来是有官司,这下谭鑫可不敢怠慢,忙问道:“你可知是谁来报官?”
主簿显得有点左右为难,“是城里的商贾徐志富和拥有数百顷地的朱府朱昌贵,他二人为了一块地的地契,前几日便闹得不可开交,今日更是告上衙门,想请大人为他们主持公道?趁机扳倒对方!”
“地主和富商,不都是有钱人么?为了一块地,有必要闹到衙门来么?依我看,一人一半,不就什么事都好解决了。”谭鑫随意的说道,不过心知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王仁山怔了怔,才道:“大人,事情并不像你所说,他们为了争一块地,如果赢了,自然是有了面子,才好在宁海县立足,以后会更有威望!”
他们有了威望,那我以后管谁去?谭鑫暗恨的骂了声,道:“那先随我回衙门吧!”街是上不成了,自己虽然是贪官,但还是得把工作放在第一才行。
返身来到杜京玲轿子前,谭鑫虽有不满,但还是语气柔和的说道:“京玲,衙门出了点事,要不你先在府中休息,我去去片刻便回。”
这话正合杜京玲心意,没任何考虑便答应了,不过她没提出要回家,知道大人此刻是不会放她回去的,聪明的她干脆不提了。
待杜京玲随同李贵进了府中,谭鑫才领着十几个衙役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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