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府中三十岁左右的管家李贵走过来,弯腰对着谭鑫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大人,午饭时间已到,该用餐了。”
谭鑫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正午了,不说还好,一说他还真觉得肚子有点饿,便对着杜京玲道:“京玲,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这……”杜京玲语言吞吐,她前几次来到府中,都是到中午的时候就回自家去了,还未曾和谭鑫一起吃过饭。这次,要不是谭鑫到中午的时候才醒,不然她早回去了,现在见对方邀请,她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接受。
“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么,不就是吃个饭么,等会我让人给你家里捎个信就行。”谭鑫怎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和美女进餐啊,他活了二十多岁,这还是第一次。不过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有没有和别的女人一起吃过饭,他就不得而知了。
杜京玲见他这么说,不好违逆了他的心意,但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冒然答应,传出去毕竟不是一件好事,一时竟想不出办法来。
谭鑫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心血来潮,抓住杜京玲的小手,说道:“走吧,不要将自己当外人。”说着,他又对李贵吩咐道:“李管家,以后杜姑娘来了,你可得好生伺候,不然,你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年轻的知县有些什么手段,身为管家的李贵是一清二楚,忙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
小小的柔荑被男子握住,杜京玲的脸上瞬时出现一抹晕红,她微微的挣扎了一下,见谭鑫握得紧,只好任由他握着,羞赧的垂下了头,不敢直视对方。
李贵自然清楚自家大人的心思,附和的说道:“听从大人吩咐,以后我会照顾好杜姑娘的。”
乖乖,老子才来到大楚朝,就有美女的陪伴,别提谭鑫有多神气了,得意忘形之下,居然当着李管家的面,拉着杜京玲前往客厅。
刚走出没两步,杜京玲瞧了一眼前面的李管家,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道:“大人,可否放开小女子的手?”
放手,抓在手中了还能放开吗?谭鑫厚颜无耻的想着,却还是主动的放开了她的手,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失误,失误。”
杜京玲缩回手后,脸色就像是傍晚的云霞,哪还能说出一个字来。
回到客厅,谭鑫就见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少说也有七八个之多,而且还极其的丰盛,样样都不离肉,但那筷子,却只摆放了两双,显然是为自己和杜京玲准备的。
谭鑫傻眼了,原来的那个自己还真够奢侈,这么多菜,都够一大家子人吃了,现在却是两个人吃,看来,他离开时说的他做了很多坏事,还真不假。
只是现在谭鑫肚子早就空荡荡的,心中对这种极度浪费的行为居然没有一丝反感,反而开心的拿着筷子吃起来,这可是他穿越后吃的第一顿饭啊,难道还要饿着肚子去提意见?
见到杜京玲局促的样子,吃饭的样子甚是优雅,和自己的狼吞虎咽简直不成比例。为了自己能安心吃饭,谭鑫一边为她夹菜,一边说道:“到我这了,饭桌上没那么多要求,尽管放心的吃。”
碗中的菜越堆越多,杜京玲露出难色,但不好拂了谭鑫的心意,只好连声说“谢谢!”埋头不吭声的吃起来。
三下五去二,谭鑫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午餐,连着打了两个饱嗝后才满足,再看看杜京玲,还在那细吞慢咽,说不出的细腻。
放下筷子,谭鑫喝着李管家端来的茶水,居然是极品龙井村,从来没喝过这么高级的茶,竟让谭鑫有些爱不释手。
吃过饭,谭鑫本想拉着杜京玲再去荷塘边,谈谈情说说爱,顺便再商讨一下婚事,却忽然听见管家来报,说是有人来找。
老子才来到大楚朝,连个人都不认识,谁会来找我?而且还打扰了老子的雅兴,谭鑫颇为不满,但得知来人竟是杜京玲的爹时,他忙对着李管家道:“还愣在这干嘛,让他来来客厅,不,还是我亲自出去引接吧!”
毕竟以后会成为自己的岳父,谭鑫自然不敢怠慢,交代了杜京玲两句,然后拖着长长的袍子,跑去接应未来的岳丈了。
从客厅一路走出,谭鑫发现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个典型的私家小院,标准的江南风格,楼阁、假山、青瓦色和白色墙壁相互映衬,院子里还有绿色的花圃,绿色的树木点缀其间,煞是迷人。
根据规模,谭鑫估算这栋建筑少说占地也有数亩地之广,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月俸才七石米,折成现银不过几两银子,那他拿来如此多的钱建这豪华的庭院?看来背地里没少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该不会是他撒撒手,不带走一丝灰尘,留下一个烂摊子让我来解决吧,我可还盼着这个清廉的官员呐,谭鑫胡乱的想着,才发现自己早已走到了大门口。
还没停下脚步,一个肥胖个子一般的中年男子立即迎了上来,忙着施礼道:“见过知县大人,小的冒昧前来打扰,怎敢劳动大人亲自迎接,这不是折杀小的!”
谭鑫扫视了他一眼,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大大的啤酒肚,不过,古代貌似没有啤酒,再看看他的长相,没一点帅气,满脸肥肉,谭鑫纳闷,这么丑的男人会生下杜京玲那样如花似玉的姑娘?
“杜伯父,瞧你说的什么话,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用得着这么客气么?”谭鑫虽有点反感,明知他这个商人肯定做了许多昧着良心的事,但一想起自己,便觉得没理由责备他。
杜永福显得有点受宠若惊,知县可是一县之首了,如果攀上这棵大树,那以后自己家里不是更有前途,生个女儿还是有福气啊。杜永福心中想着,嘴上却说道:“大人,小的……”
谭鑫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杜伯父,你看我都叫你伯父了,如果你再称我叫大人,而称自己‘小的’,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大人教训得是!”杜永福吓得忙擦拭额角上渗出的汗,这个大人,今天怎么这样好说话,难道是改性子了。
仿佛大人教训小孩似的,谭鑫缓慢的说道:“伯父,叫我谭鑫或贤侄就行,一家人嘛,就要说一家人的话。”
“是是是,大……贤侄。”杜永福连连点头,但让他直呼知县的名字他却不敢。
见到杜永福的样子,想着屋内的美人,谭鑫小声的问道:“我说伯父,你看我和京玲的事,是不是……”
说着,谭鑫比划了一个手势,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问二人的婚事是不是该尽早办了,他可不想身边有个美人陪伴着,却吃不了,这不是让人看着眼馋么?
杜永福见他心急的样子,瞬即明白过来,说道:“小女已经许配给贤侄,只要贤侄愿意,随时都可以迎娶小女过门。”
这么好说,如果我愿意,那不是今晚就行?谭鑫脸上浮现出笑容,原来当官还有这样的待遇,真是千年难得一遇啊。
“这样吧,你回家让人选个良辰吉日,我到时来府上迎亲。”古代的电视谭鑫自然看过不少,这些与封建礼仪沾边的事他可不敢不遵守。
“听从贤侄吩咐!”两人怀着各自的心思,这事就定下来了,等选好日期,就举行婚礼。
“杜伯父,咱们还是进屋说说话,不然你要说我待人不周了。”谭鑫邀请着,要了别人的女儿,总不至于让做老子的呆在门外吧。
杜永福没有立即进门,而是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三张百两的银票,递到谭鑫手上,道:“贤侄,京玲要办婚事,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这点银子你拿着,算是我提前为京玲准备的嫁妆。”
变相贿赂?看着银票,谭鑫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几个字,古代人结婚,都是男方向女方支付聘礼,什么时候变成女方向男方提供钱财,让他准备嫁妆了?
杜永福身为商人,和自己这个县令也该有一腿吧,把女儿交给自己,还倒贴钱,这不是摆明了用自己做靠山,然后在商场上才可以如鱼得水。
该不该收这个钱呢,谭鑫犹豫了,如果收了,自己可就成了真正的贪官了,不收的话,以前那个自己肯定没少收别人的钱,会不会让别人看出端倪来。
杜永福见他不肯收银子,还以为拿得太少了,以前办事,少说也是三五百两,现在是结婚大事,三百两银子是有点少,想到这一点,他索性又从包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到了谭鑫身前。
这是明目张胆的贿赂,我要将你们绳之以法,以示警告。想起电视中清官的作风,谭鑫很想说出这句话来,可一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他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这可不是在受贿,是他主动给我办婚礼用的,到时我用在他女儿身上,不就还给他了。
因而,大大咧咧的接过银票,谭鑫忽然觉得这是自己该得的。既然别人有心,自己也不能太无情了。
打定主意的谭鑫,熟练而又迅速的将银票纳入袖中,不让外人看出任何破绽来,那样子,让他自己都乍舌,难道我真的是个贪官,以前收过很多这样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