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这边咽着苦涩难闻的黑褐色药汁,门外却又走进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身着与公子逸同种式样的素白衣衫,连两人剑柄上系的穗子都是一模一样的银色。
“二师兄!”女子蹦蹦跳跳的奔过来,声音雀跃而清脆。
“大师兄、小师妹你们来了!”公子逸转身,礼貌的避开了那女子的手。
女子毫不尴尬的将落空的手搔了搔脑袋,似乎已经习惯这般冷淡的待遇。只是嘟着嘴抱怨的说:“二师兄真小气!”
“羽若你又不是不知道羽渊师弟素来不喜被人碰,还这么坏心眼!”男子嘴角勾起一缕随和的笑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妹,语气里却全无半丝责备,有的也只是点点若有似无的纵容。
“嘻嘻,人家只是想想试试二师兄在自己的家中是不是会有所改变嘛!谁知还是这般有怪癖,真是无趣也!”名叫羽若的女子俏皮的吐了吐粉舌,满不在乎的说道,明媚的水眸里溢满了清甜的笑意。
“你啊!”身为大师兄的羽涵摇摇头,手指点了一下羽若微微翘着的小鼻子。
这时,躺在床上的暗月也咽完了那碗里的汤药,她转着唯一能动的眼珠子,耳边是那几人欢快的嬉笑声,心里顿时好生羡慕,什么时候?也会有什么人与她这般肆无忌惮的欢笑?可是,她那张僵化的木偶脸能够划出那般甜美的弧度吗?木偶扯出的笑容,也该是僵硬的吧!暗月发着呆,却突然听到那几人谈到自己来。
“这孩子的伤如何了?”
“只是轻微烧伤而已,倒不碍事!”公子逸,不、应该称他为羽渊,轻描淡写,却不知为何并未把那封印之事说出来,随即转了话题,“那厉鬼之行踪可有点儿头绪了?”
“没有!”羽涵大师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了,“只是那井边觉得怨气极重,可那厉鬼明明不在井中,其他地方却又没有,着实奇怪!”
“或许并非其他地方没有,而是以我们的法力察觉不到。”
“那要如何是好?干脆咱们回去请师傅他老人家下山吧!师傅法力高强,一定可以轻而易举的降伏那物的。”羽若似乎有些害怕,急着想早早离开这个不详的地方,虽然这是二师兄的家。
“万万不可,师傅他老人家正在闭关,切不能打扰你忘了?你难道想他老人家的修为大损甚至走火入魔?”羽涵打断了羽若的念想,真正的原因是他这个大师兄初次下山,遇到如此棘手的事着实头疼,但若是不成而返去求助师傅,岂不是会被师门那么多师兄弟嗤笑?他这个大师兄日后又如何在师弟、师妹中树立威信?所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靠自己解决这件事。
“二师兄家里怪事儿真多!”羽若嘟着嘴抱怨不已。
“我在想,是不是真如那清心观的道人说的,那东西附在活人的身体中了?”
“怎么会?大师兄你还真信了那个半点不通法术的道人的胡话啊?你看这小女孩这么纤弱的样子,哪里像是被附身了嘛?况且床边就贴着的符咒,也没见她有惧怕啊!”
“大师兄的意思是那物是附在府内的某个人身上?”羽渊眉头一拎,“这可难办了!”
“是啊!要如何才能找出那个被附身之人呢?”羽涵也陷入沉思。
“咦?是不是二师兄家的四姨娘呢?我偶然听你家丫鬟说那****醒来之后便疯癫了,嘴里老是说着什么‘求求你、放过我,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的,你们说她求谁放过她?她又不要什么了呢?”
二人一听立刻面面相觑,“你什么时候听说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又没问过我,再说,这府里大家都知道的,是你们俩太孤陋寡闻了吧!”羽若自顾在那儿抱怨,似乎不在乎那二人对他半点的不理会。
“大师兄,你以为四姨娘她……?”
“我也不能确定,但她即使没被附身,也必定见过那物,否则怎会无缘无故的疯癫了?我想,我们还是去见见那个四姨太吧!或许可以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言之有理!”二人说着却已离开,留下羽若还在一个人念叨,“哎……你们去哪里?等等我啊……”
暗月的耳边终于清静了,她看着那几人毫无头绪的猜测,心里着实着急,她想告诉他们她所知道的,可是她被烟火熏烧坏了的嗓子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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