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转过身去借着朦胧的月色环顾这留雪居四周,小小的院子已经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原本丛生的杂草也都被通通拔去了,只有数十株枝繁叶茂的梅树依然环种在井院中,想是取其意:寒梅留雪,在冬日一片茫茫的白雪里赏着满院缤纷艳丽、馥郁清香的梅花,本是件妙趣横生的高雅景致,只是对于梅花这种东西,暗月素来不喜,“梅”字又同“霉”,最是忌讳种在大门口了,不知道当时这府里的前主人请来的风水先生是如何说的,但在暗月看来,在院子里种了这么多株梅,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耳畔一阵树木的窸窣声,暗月反射性的一个转头,却瞧见那昏黑的梅树深处,似乎飞快的闪过一个白影,定眼一看,却又明明什么都没有,只是树叶还在摇曳,不同与风吹的摇曳着。那是什么?只是风吗?暗月揉了揉眼睛,却是自己眼花了吧!如是想着,心中愈发不畅,空气也愈发的沉闷,总感觉有一种腐蚀的味道。
愣愣的盯着那一处忘了半会儿,突然回过神来想起谷雨还在洗衣服,正准备转身去提水,却感觉有什么不对,怎么会如此安静?谷雨不是在洗衣服吗?那哗啦啦的水声已然不知何时的戛然而止,暗月心中突然一个激灵,谷雨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暗月竟然没有转身的勇气,她怕自己一个转身,看到的将会是让她意想不到的,却在这时间停顿了五秒之后,那淅沥沥的水声又从新响起,暗月松了口气,暗责自己太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了。
转过身,谷雨低着头不出一声的忙活着双手,给暗月第一眼看过去的感觉,却像一个被人在幕后操控的人偶,僵硬的重复那一个动作,许是她洗久了,手酸麻了吧!暗月如是想着,提起身旁的空木桶,又是一转身,要去打水,
她没有瞧见的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那低着头不发一声的谷雨猛然抬起了头,瞳孔里充满了莫名的诡异情愫。
暗月将木桶抛入水井中,再次提起时却感觉分外沉重,正纳闷,同一个木桶,明明刚刚提水的时候没有如此的吃力啊!而此刻,就仿佛是那木桶下坠着一个大石头般的沉甸,她努力的用手紧紧拉着,她直觉,只要她的手有一丝松弛,那拽在手中的绳子便会随着一起木桶掉进井中。暗月全力的拉着手中的麻绳,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影覆盖了她脚下的影子,“啊……”一个力量突然在背后将她往前重重一推,脚下一颠,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她直直的倒向那口井,却在身子往下坠的那一秒,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井沿上浮雕的一个小缝隙。
万幸,没有掉下去,她抬起头想着要怎样才能爬上去,却瞧见谷雨一张惊恐、懊恼、慌张的情绪交替的脸呈现在眼前,她的样子也很奇怪,愣愣的站在井边,双手放在脸前,似乎是要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却又似乎是在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她的手上有什么让她恐惧和惊愕的东西。
暗月的心莫名的一凉,原来是这样!悬挂在井沿的那只臂膀似乎已经承受不住身体下坠的重量,那种生硬的拉扯着韧带的痛让她感觉手臂快要断开,不行,她得马上爬上去,可是井边站着的那个人……可靠吗?她会不会再狠狠的给自己一脚,不、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的手心已经在流汗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手心一打滑,她一定会直直的掉下去的……暗月屏住呼吸,微微摇摆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努力将另一只臂膀也攀住浮雕,她打算先让双手攀牢,再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这时那井口已久的沉默终于打破了,谷雨像是终于回过神来,慌张的唤着:“秋月、秋月你没事吗?幸好、幸好没掉下去,呜呜……你别动,我马上拉你上来,把手给我……”
我该相信她吗?暗月犹豫着要不要搭上谷雨伸过来的那只手,却在看到那手的主人满脸的泪痕时有了主意,毫不犹豫的将手递给了谷雨,在一阵吃力的攀爬和拉扯后,暗月终于逃出了井中,手臂上的经脉似乎是因为过度拉扯而伤到了,暗月紧紧咬着唇,似乎这样疼痛就能减少几分。身边的谷雨在终于拉上来暗月后,身体却像没了气般突然松懈的颓然倒坐在地上,苍白的脸上全然是悔恨,泪又止不住的留下了,她不住的对暗月说着“对不起”,仿佛她只要停下说这三个字,便不能呼吸一般。
静静曰:欢迎亲们加入《一倾芳泽》QQ群:108077610,静静跪求收藏和长评,有人收藏静静吗?静静是米人要滴流浪小猫,呜呜,偶要罢工,偶要虐死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