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你的豆花里才没有石膏的涩味?”原来如此,试问没有加石膏的豆花又怎会有石膏的涩味呢?然而,这豆花里是多少条无辜的人命啊?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去掂量,人们甚至还疯狂的抢购着,这凝聚着同类魂魄的血腥豆花,那日,想起那日,她自己也曾吞下了一勺裹入腹中,那里面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脑液啊!想到这,她不由的感觉胸腔里一阵恶心,胃中更是要翻江倒海,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额头溢出一排细密的汗珠,脸色却是愈发的泛白了。
“哈哈,小钱月,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如此聪明的脑子,想必一定会是极品的好料子,我说过,只有极好的料子,才能做出极品的豆花,哈哈,我白记的极品豆花……”
绞着衣带的手指在颤抖着,虽然已经遇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她终究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她也会害怕,她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白衣男子,仿佛是初识般细细的看,却在那张温文如玉的脸上怎么也找不到半分杀气,有的也只是一如往常般柔和亲切的笑,她能怨谁?只能怨自己命犯灾星、瞎猫碰上死耗子,就那么巧撞到他的嘴边,若是当初她不听叶儿婶子的话,执意的不来白记,又怎么会让她遇上这样的事。
他的手抚上暗月的消瘦的脸颊,细致的、温柔的,如同抚摸一件世间难得的珍宝,然而,暗月却知道,他只是在欣赏一味极品的好料子而已。看着那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暗月顿时感觉有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就是这只手,曾经挥着玉骨折扇翩翩如绝世的屹立在她眼前;就是这只手曾经握着她的纤弱的手一比一划的认真勾勒着“白沐”两个字;就是这双手,曾经擒着雪白的玉棋子,在棋盘上指点江山、挥舞洒脱;却也就是这双手,残忍而无情的扼杀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只为己私……如今,要夺取她生命的也是这只手。他可知道,她曾有那么一瞬间,有留下来永远待在白记的冲动,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噙着笑意的容颜,如春日的暖阳,照亮了她无边的黯淡,那是她渴望的,就像是生长在黑暗中的藤蔓急切的攀向出现在它生命中的一米阳光,她只是想摄取那么一丝的温暖,她甚至曾经幻想着,他会一直这样如疼爱她的大哥哥般关怀她、照顾她,成为她以后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可是、可是……一切都只是幻想,只是幻想而已,此刻,面对着那张温柔依旧的脸,她有的,也只是无尽的绝望。
“你知道吗?我竟然有一丝舍不得杀你!”声音带着笑意,如同在说一句嘘寒问暖的关怀话语。
“你不会!”暗月咬着牙,一字一字的吐出。
“我当然不会,这么好的料子,怎么能错过?再说,可是你自投罗网的!”白沐笑得得意,那日,他原本以为那小女娃儿是查到这白记铺子来了,想着自己真是低估了她,正思索着要怎么除了她以绝后患,却发现,那小女娃当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的,对别的事也一无所知,这才放心的决定暂时留她几日,况且他那日受了重伤,急需修养。
“我出门前忘了看黄历!”
“呵呵,小钱月,你还是那么可爱,总是一语惊人,不过就算你看了,上面也不会写着‘血光之灾‘四个字”。
“……”
“让我听听你的心跳声,啧!你在害怕吗?别怕,这样吧!看在你取乐我多日的份上,你有什么愿望?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白沐笑得格外灿烂,如同许愿的天使,被许下的却是人珍贵的生命!
“你……你到底为何要杀害那些无辜的人?就为了做你的豆花,赚你的银子,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滥杀无辜吗?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变相的让那些无辜善良的人做出蚕食同胞的事情吗?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暗月禁不住言语犀利的责问,她不懂,为何他可以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