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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七、一些关于豆子的事

暗月要帮忙挑豆子,白沐欣然同意,暗月学着白沐的样,抓了把豆子便低头挑起来,白沐挑得很仔细,好吧!与其说他是在挑豆子,不如说是在找豆子,这二者区别是什么?一般人挑豆子只是大致把发霉、发黑的坏豆子挑出来,而白沐是在一颗一颗的精选,务必保证挑出的每一颗黄豆都是粒大饱满、圆润光泽的,就连表面稍微有些许瑕疵、或是体形略小的都被他淘汰在竹箩之外,白沐说,要做出好的豆花,材料是很重要的,只有极好的黄豆,才能做出极品的豆花,这才是白记豆花,价位高于女儿红的白记豆花,除了每月初一和十五外千金都难求一碗的白记豆花。暗月觉得,白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有厨神的风范。

白沐说,要做出好的豆花,对黄豆的种植方面是要求很苛刻的,不要看眼前的黄豆外貌平凡,可它们的种植过程与市场上普通的黄豆却是差别巨大,种植好的黄豆是需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的。说的暗月一愣一愣,只感觉种豆子是一门深奥无比的学术,比齐家治国平天下更为深奥,比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更为玄机。如此,也难怪陶渊明前辈的菜园子里总是“草盛豆苗稀”了。白沐在暗月的心目中,立刻荣升为比神农氏、轩辕氏还要伟大杰出的人物。

白沐说,所谓天时,是指只有在每年特定的时日、特定的时辰种植下去,再于特定的时日、特定的时辰收获、晒干,就连种植期间的浇水、施肥,也是在特定的时日、特定的时辰;所谓地利,是说种植黄豆的地方以及土壤一定要选适宜的,一定要是向阳的却又是有遮阴的地方,保证每日豆株充分被阳光照耀足足四个时辰,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分,土壤呢!一定要铺上厚厚的三尺松软肥沃的黑壤土,黑壤土下面还要垫上一层圆润光洁的鹅卵石;再就是人和了,种豆者需要的不仅仅是勤劳,还要智慧和知识,浇都用的水必须要是福泉山上清澈的活水挑回来,施的肥也不是普通的肥,是把旧年的老黄豆泡好,放进罐子里密封埋入土中,待那罐子中黄豆都彻底腐烂了,才取出来做肥,至于黄豆的虫害,自然是要种豆人每日去亲手去捉,还有很多细节和讲究我就不讲了,总之,只有如此才能种出极品的好黄豆,才能做出极品的好豆花。

暗月双眼再也掩不住崇拜之意,白沐,您简直是一位哲人,不、哲神……

白沐冲着暗月神秘一笑,不知从哪儿摸出那把玉骨折扇,“嗖”的一下撑起,像模像样的扇了两扇,“以上内容纯属虚构!”

暗月气结,想用她仅有的文采说句“竟无语凝噎”,却发现似乎不大恰当。

白沐把悉心挑好的黄豆拿到井边淘洗了一番,又从一个大缸里舀出清澈冰凉的水来泡豆子,金黄饱满的黄豆浸在清透的水中,格外讨人喜爱,“这泡豆子的水须得是福泉山上的泉水”,白沐看着泡在水中的黄豆,对身边的暗月说,却瞧见暗月将信将疑的眼神,不觉好笑,“这回可真的没诓你!这泉水不仅清凉甘洌,还有去豆腥味的效果。”

又过了几个时辰,豆子泡好了,暗月知道是要磨豆子了,便提着那桶泡好的黄豆,走向后院的大石磨,却被白沐拦住。

“不是要磨豆子了吗?”暗月不解。

“那也不能用后院那粗劣的大石磨啊!”

“那用什么?”

“跟我来就知道了”。

白沐带暗月来到一处,这里是暗月从来没有来过的,平日里也是屋门紧锁。屋里摆放了制作豆花所需的一套器具,就连锅灶都有,可是比家里平时用的都要精致百倍,就说那磨子吧!普通的磨子都是两块粗糙的大圆石,而眼前摆着的,虽比一般的石磨体型要小,却是由汉白玉打造的磨盘,通体雪白、光滑剔透,上面还浮雕着朵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花,就连那推磨的把手,也是上好的黄梨花木制成,暗月不由瞠目结舌,这就是奢华啊!有钱人家的奢华啊!人家可以拿珍贵的黄梨花木做磨把手,她家却就连吃饭的木碗都是用劣质的老杨树疙瘩拼成的,唉!

抓了小把水泡黄豆放在磨心,暗月便开始推着磨子,白沐说,磨豆子是个细致活儿,千万不要因为图快就粗粗的把豆子磨了,得这样,一下一小把,说完他伸出他尊贵的爪子抓了一小把,暗月眼睛一翻,果然是一“小”把,统共也就十来粒,按这种速度,这大半桶豆子要磨到哪一年啊?是下一个甲子?还是下下个?乳白色的稠厚液体随着缓缓转动的磨子流下一齐汇集到摆在磨子下的大木盆中,越集越厚……

磨好那桶豆子,已经是傍晚时候的事了,暗月甩甩她发麻的手臂,又揉揉她发酸的腰,白沐满意的看着那盆乳白色的液体,便转身出门了,走前对暗月说,不会让你久等的,暗月不解,只能对夜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亲切可人、勤劳善良的静静在美好的中秋之日,啃着冬瓜蓉月饼很有爱心的更了两章,呜呜……偶自己都感动的涕零了!!!亲们,票票砸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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