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婶子用小木勺舀了一勺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只觉得香滑细腻、柔软嫩爽,清新雅致里透着淡淡荷叶的清香,最重要的是,这豆花居然没有半点豆腥味和石膏的味道,不可能啊!这豆花到底是怎样祛味的?叶家婶子急忙又舀了一勺在口中慢慢酝酿,最后,当叶家婶子吃完了一碗的豆花,她要研究豆花制作方法的事情却依然无半点头绪,心底却还有一种强烈的情绪,她想要吃那豆花,将剩下的两碗也全部吃完,不、最好还有更多的豆花……理智终于战胜了欲望,叶家婶子摇了摇头,将那两碗豆花端上了桌子。
暗月正在后院给小鸡喂食,却瞧见堂妹叶花儿拿着什么遮遮掩掩的来到后院,神秘兮兮的对着她笑。暗月走过去,花儿才压低嗓子露出怀里的小碗说:“芽儿姐,这是白记的豆花,可有名啦,花儿和姐姐一起吃吧!”
暗月见那小小的碗里装着的半碗雪白的豆花,心下已然明了,婶婶的原意必是不要让她知道有白记豆花这么回事吧!心中一番嗤之,却被叶花儿拉到厨房,又将那半小碗豆花分作一样的两份,花儿郑重的将豆花递给暗月,仿佛是什么世间难得的珍宝一般,暗月很小摇摇头告诉她:只不过是一碗豆花而已,不过却不好辜负花儿的一番心意,而且她自己心底也着实好奇,这白记豆花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让这么多人追捧不已?
不错,嫩嫩的、滑滑的,最难得的是居然能够完全祛除都腥味,应该称得上名不虚传吧!这真的是豆花吗?是怎么做到的呢?暗月正思索着抬起头,就看见吃完自己碗中豆花的叶花儿正****着嘴唇明显意犹未尽的盯着自己碗中,索性把自己的碗递给她,叶花儿高兴的跳起来笑:“芽儿姐真好!”
对花儿谄媚的笑视而不见,暗月转身继续去准备浆洗衣物,突然,心跳似乎瞬间停下了半拍,她不知道她的瞳孔转瞬即逝的划过一抹暗红,只是察觉到一丝异样,却不知哪里出了错,直到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在自己心底响起,她吓了一跳,随即恢复常态,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那个声音朦胧却又清幽,只轻轻地说了一句“真香!”语气中充满了向往。暗月只当是他亦被那美味诱人的豆花所吸引,也没在意,只继续喂着猪。
“人肉的香味……”充满回味,这是那人停顿了半秒后的下一句。
“嘭!”她的手不由的抖了一抖,手中的泔水桶落地的声音。他、他、他不会是突然兽性大发的想吃人吧?暗月长长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祖宗啊!你可千万别借着我的身体去茹毛饮血啊!想到她睁着暗红色的异瞳,张着血盆大口肆意的吞咬着嫩嫩的脖子和雪白的大腿,溅的一身血腥、还用血红的舌头缓缓的****着回味无穷的画面,她不由一阵寒颤,正想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身体里那种怪异的存在感却又消失了,暗月舒了口气,但愿他只是想想而已吧!
这厢,自从叶家婶子吃了那碗白记的豆花之后,脑中便盘桓着一个想法驱之不散,犹豫再三,她叫来暗月,却是交给她一个特殊的任务。暗月不屑的看着叶家婶子离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叶二婶子您也太瞧得起我暗月了吧?
暗月手指绞着腰间的衣带在白记铺子的附近徘徊了起码有半个时辰,依然犹豫不决,她要怎么做?莫非真要依叶家婶子教授的那样,哭着、喊着诉说自己与亲人失散、孤苦伶仃、无家可归,跪着任凭自己被践踏的尊严而乞求别人怜悯的收留自己?不、她是暗月,高傲的暗月,怎么能去做那种令人不齿、毫无自尊的事情呢?想到这儿,暗月咬咬牙,捏紧双拳,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那间装修华贵的白记铺子。
“请问,你们这儿招收伙计吗?”暗月面无表情的拉着正在忙绿的掌柜的衣袖问。
掌柜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胖胖的体型略有发福的迹象,黝黑的脸上贴在两撇八字胡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精明的商人。掌柜低头见是一个身材瘦小、衣衫粗旧、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女娃,连搭理也不愿搭理一句,直接甩开暗月的手忙着手中的活儿。
暗月看着自己别忽视的手,咬了咬唇,不甘心的又缠了上去,“请问,你们这儿招收伙计吗?”
掌柜终于是不耐烦了,对着暗月直摆手,“快走、快走,没见我正忙着吗?小孩子来捣什么乱?”
“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这儿做伙计的!我很勤快的,什么活儿都能做……”
“本店不缺伙计,你哪儿来的回哪去吧!”掌柜一副不待见的样子赶着暗月走,这种人他见多了,要不就是那家穷人家的孩子,谁知道手脚干部干净?再要不就是其他商家遣来打探白记秘方的卒子,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还看不出这种雕虫小技呢?何况近日东家都在铺子里,他要好好表现,可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留下了什么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