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逃不了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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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渊,你看你什么打扮,简直就是一个流氓。”
“你那个那么长的头发该去剪了,一头的黄头发,还有的穿的那是什么裤子,坑坑洼洼的,出门在外,你穿什么拖鞋呀?还有···”跃伯说话声越来越大,态度越来越急躁,脸上挂满寒霜。
这感觉多么熟悉呀。跃在渊看着双鬓更加发白的跃伯在喋喋不休,心似乎又回到了当初跃在渊把跃伯儿子揍得流鼻血的时候,也是此般场景的。想着想着,跃在渊有些回味得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笑,好好的人不去做,偏要去做流氓。”跃伯看着跃在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稍静下来的语气又再度洪亮了起来。
“跃伯,银杰他被什么大学录取了?”跃在渊看着脸色越来越不好的跃伯,挤出一个笑脸,赶紧转移话题。
跃在渊是在高考结束后第四天就出去了,很突然,仅仅招呼了一下自己家里的人,其他人一个也没有给说,除了一起去的,平常玩得好的朋友也没给说,他只想要出去,好好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其实,与世隔绝的生活不过是将自己空投到一个新的环境里,在那里,你可以当自己是一张白纸,没有自己本身的顾虑——比如高考的失利,张逸雪的离去,家里的问题,这一切,似乎都可以暂时的忘却,好不美妙。
然而...
时光荏苒,梦在长,也终究会醒的。
在外踉跄的过活着近两个月的时光,这让他更加的明确自己是在逃避什么,那一些本身就没有多大事,却像是痼疾之伤,久久不能自拔。
是该面对的时候了。
跃在渊双手紧握自己的大腿,内心在咆哮着。
此时,
“阿杰呀,听他说是被咱们省会的重点大学录取了,我也不懂,好像你妹妹考得比阿杰好。不过阿杰这一毕业呀,整天要么睡觉要么出去玩,都不知道好好准备上大学,哎。”跃伯说起自己的孩子,欣慰的眼光充满眼眶,言语上却变成了对自己孩子的不满意——不敢夸,怕骄傲。很奇怪,家长说起自己的孩子总会习惯的带上别人家的孩子作对比。
跃伯口中笑骂着自家的孩子,无意中把那有些佝偻的身躯挺得紧绷,脸上的老人纹随着笑容也变得更加的狰狞。
“月梅吗?”
跃在渊盯着眼前得意的老人,眼中闪过低落的神采,出于礼貌,遇见跃伯脸部肌肉强行挺起的笑容也无力怂拉下去。
跃在渊缓缓的把头低了下来,自己的狼狈,怎么可以示人?
“跃伯,那您上班吧,我先回家了。”
“嗯”
“跃伯,那我走了,有空来我家泡茶。”跃在渊拉着行李转身就走。
“你有空可以过来找阿杰玩,他整天都在家里呢。”
“嗯”跃在渊回头应和,那张头发却是更加凌乱了,完全没有达到甩发定型发的目的。
“这孩子,怎么走得这么快,还想和你唠唠话呢,算了肯定是想家了。”跃伯看着跃在渊的身身影拐进路口,不免有些不快,心中的喜悦没有人分享,有些郁闷。
欢喜的人,总会自觉的过滤他人脸上表现出的不适。
要是跃在渊知道跃老头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会不会吐血,他还以为跃伯知道他考差了,有意安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