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古沉声道:“没有半点戏弄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喜欢没有爱情做佐料的肉体大餐而已。我的性命是你捡回来的,你再取去也没有关系。”
免费的,而且是如此丰盛的肉体大餐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潘古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头脑虽然恢复了清醒,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所以他嘴上硬邦邦地抛出了这话,心里却很有些虚,人在言不由衷找借口逃避危险的时候总是会心虚的。
“可笑,在我面前你就跟条虫一样弱小,这样的男人还谈什么爱不爱情,我便是强行干了你又如何!”
弱小的男人,没错,无法保护贾氏,无法保护韩飞,现在身在敌营,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全身都充斥着无力感,潘古不禁苦笑道:“随你喜欢吧。”
女人又是一愣,脸色数变,突然掩面大笑起来:“你不怕我用强,我却偏不用强。你真的是个怪胎,面对如此美味的大餐,我还从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能够克制,你却还要什么爱情做佐料。我真有兴趣知道,你到底是柳下惠还是个伪君子。”
话音未落,她人影一虚,潘古只觉得面前刮起一阵凉风,尖尖的指甲已经抵在自己的喉间,从玫瑰形状的嘴唇里吐出了冰一样冷酷的声音:“告诉你,爱情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实力差距太大了,自己受没受过伤对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指尖轻轻地划进皮肉,引起轻微的刺痛,潘古闭眼等死。但她没有下手杀他,取而代之的是潘古身穿的黑衣被整齐地割裂成几块,“悉悉索索”飘落在地。她在靠近潘古的一瞬间用指甲切开了柔韧的衣料,衣料下的皮肤却丝毫无损。
潘古诧异地睁开眼,女人正饶有兴趣地瞧着他裸露的胸膛,娇笑道:“想不到你还确实像是个好人哪。”
然后她收回指甲,说:“不过看起来像好人的家伙也不见得什么都好,什么时候都好,嗯,说不定很快就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像是个好人?这女人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潘古莫名其妙地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的那七颗珠子竟然不知在何时发生了变化:上数第二颗珠子整个消失不见了,原本珠子所在的地方现在皮光肉滑,一丝痕迹也未留存,而第三颗珠子的体积缩小了一半,其余五颗珠子则没有出现异常。
潘古还记得上一次察看胸前这些奇怪的珠子是在跟随刘备军民进入漳象山之前,那时只有第二颗珠子变小。随后在山中、在长坂时遭遇变故不断,自己就压根就没心思再去注意这些珠子的事情了,哪知道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又有变化。张震鸣曾说过“参与者”胸前的这些珠子与“参与者”的行动有着密切的联系,却又说珠子发生变化的规律还不能确定。不过看面前这女人的样子,似乎对此了解得不少。
不由问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女人倚回到她的玉榻上,一手托腮,舌头轻舔嘴唇,同时挑衅地看着潘古,腻声道:“你又没有满足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句话加上几个小小的动作,差点再次引燃了潘古体内的火种,潘古强压住心底蠢蠢欲动的欲望,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满足你?”
“别太瞧得起你自己!”女人轻蔑地撇撇嘴角:“我只是对你稍微有点兴趣,并不是非你不可。告诉我,这个盒子哪来的?里面是什么东西?”说着从身后取出一个小小的黑盒,托在掌上把玩,正是原本藏在潘古怀里的那个黑盒。
“不知道,盒子是我进入这个世界时捡来的。”这一次潘古仍然选择了相信直觉,没有讲出樊城中白衣女子的事情。
“这个连我都没法打开的盒子是捡的?”女人凌厉地看进潘古的眼睛:“你敢骗我?你的事情我可全都一清二楚,包括在那座山里断粮和杀王安的事情。”
潘古大惊,这个女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怎么会知道王安,但话既已说到了这个份上,索性一咬牙,脸上若无其事地硬挺着:“信不信由你。”
女人气势汹汹地瞪了潘古半天,忽然又笑了:“有胆子骗我的人统统会死得很惨很惨哦。”黑盒在她春葱般的玉指间旋了几旋,抛还给了潘古。“这个还是给你留着吧,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要第一个告诉我哦。你很有趣,也先留在我手下好了,我倒要看看你对没有爱情做佐料的肉体大餐能抗拒多久。”
“你的意思是要我加入你们?”
“你的命是我的,这是你活命的唯一选择。”
罗延天团队和张震鸣团队,对这两个参与者团队潘古目前都没有好感,加入哪一边都无所谓,而且这个霸道无比的女人说得对,他确实没得选择。潘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吧,不过我总得知道我这条命现在属于谁吧。”
“我叫利德,安格利德。”
既然是加入了罗延天团队,潘古还想问些关于罗延天和团队成员的事情,安格利德挥手打断道:“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我要享受一会才行。”
一摇榻边的铜铃,帐门外应声进来两个重甲斧兵候命,安格利德低声吩咐了几句,一个斧兵给潘古拿了件衣服,押他出帐,另一个留在帐里。潘古走出大帐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声音。
押送潘古的斧兵边走边奇怪地瞅着他,忽然低声道:“你可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从将军帐中出来还能自己走路的,不瞒你说,死在里面的都不少。”
“啊……是吗。”潘古尴尬地笑笑,心里暗暗庆幸刚才抵挡住了药物和女人的双重诱惑,直到现在,直觉中的危险信号才有所减弱,想来如果刚才与安格利德折腾在一起,以自己重伤初愈的虚弱身体,说不定就像这斧兵说的那样迟早玩完。
安格利德,潘古默念着这个名字,这女人显然比男人更强势百倍,男人对于她只是满足欲望的工具而已,偏偏自己这条命又是她捡回来的,于情于理都应该留在她身边伺机报恩。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与拥有强大力量的安格利德一起行动显然会安全许多,但正如蛊翁所说,她是一头不折不扣的母狮,接近她可能真会“被吃得骨头也不剩”。是福是祸,还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