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诺大一个帐篷里只剩下了潘古和那纱中人。纱中人变换了一个倚卧的姿势,却没有立即说话,仿佛在通过这层纱细细地打量潘古。过了好一会,还是那娇笑声打破了沉默:“看来蛊翁挺喜欢你呢,他很少让人穿他这身衣服的。”
潘古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黑底金纹的长袍,原来那个长得像吸血麻蚊子的怪人叫做蛊翁,只是他看起来皮光肉滑,最多三十出头,跟“翁”好像沾不上关系。
仿佛看透了潘古的心思,纱中人又笑道:“蛊翁是个怪人,不过人还不坏。你别瞧他看着年轻,其实已经超过100岁了,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就是一位非常厉害的藏密师呢。”
原来如此,言下之意纱中人和蛊翁都是“参与者”,而且既然是曹军军官的身份,那么一定都隶属于罗延天团队,纱中人显然也不避讳这点。
见潘古不语,纱中传出的声音更加娇媚了:“你叫潘古对吧,你怎么不过来?”
潘古愣了愣,走到轻纱前。从纱中飘出的香气愈发馥郁,像要把人的灵魂都给勾走,直觉却强烈地阻止潘古做出其它任何动作,于是他就那么默默地站定。
半晌,纱中人轻轻地“咦”了一声,似是奇怪潘古为什么不掀开纱看看她的样貌。
“我的声音很难听吗?”纱中人问。
“不,非常好听,非常有女人味。”潘古说的是实话,她的声音九分娇柔中带着一分诱惑的沙哑,听在耳里就像丝滑的绸缎轻轻拂过心房。
“那我的味道很难闻吗?”
“很好闻,浓郁而不失自然,比我闻过的任何香味都好闻。”
“很会说话嘛!”纱中人显得开心极了:“既然这样,你还站在那里不动?”
“我从不满足可能会带来危险的好奇心。”
“哈哈哈,怕我吃了你?我要吃你早在那桥上就把你吃了。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杀人的时候却像个什么都不怕的疯子一样……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回来吗?”
果然,她就是那个穿血红色盔甲的巨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潘古还是暗暗心惊,隔着轻纱隐约看到的躯体并不比一般人高大,甚至比平常女人还要显得更加柔美,如果不是她亲口承认,怎么也没法把她与那堆庞大狰狞的盔甲联系到一起去。
纱中人并不等待潘古回答,继续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在绝境里挣扎的样子,还有杀人的样子,嗯,很疯狂,也很执着,连你自己的命也不在乎。”
“你救我是想要我为你拼命?去杀人?”
“你不愿意为人家拼命吗?”纱中人的语气是在反问,却带着腻腻的鼻音,竟像是在撒娇。
潘古心中一荡,突然发现自己小腹中的那股暖意越来越强,变成了一股灼人的热流,而且正在慢慢朝下蔓延。在热流蔓延的方向,一团强烈的欲望之火迅速生成、膨胀。眼前的轻纱如一层薄雾,把美妙的躯体遮挡得若隐若现,更添诱惑。拉开这层纱!抱住里面的女人!压倒她!蹂躏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么呐喊。
直觉不停发出强烈的危险信号,使潘古的头脑还保持着一分冷静,正因为如此,他才得以与自己身体的本能进行对抗,勉力压抑着破纱而入的冲动。
一阵暧昧的寂静过后,密闭的帐蓬内竟似有一阵微风吹过,轻纱突然自己向两边分开了,把斜倚在玉榻上的纱中人展露无遗。
烈焰般的红发随意披散肩头,脸庞同时兼有东方人的细腻和西方人的分明,娇艳不可方物。玫瑰花形状的嘴唇微微开启,唇角挑衅似地上翘,一双微眯着的、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潘古,就像天上的星星掉落凡间。
她修长的脖颈上围了一条镶金缀玉的丝巾,从锁骨往下遮住了整条胸椎,但极其傲人的胸脯却挺露在外,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带着奇妙的诱惑旋律,仅靠目视便可感受到它的柔软和惊人弹力。她身体的其余部位几乎完全****着,只有几缕极细薄的轻绸遮挡着隐秘处,这几缕轻绸的位置是那样恰到好处,比身无寸缕所带来的视觉刺激更加强烈。最要命的是,她还在骄傲地轻轻伸展长腿,有意无意地把每一根细微的线条都暴露在潘古眼前。
天,多么诱人的一个尤物,她简直就是为了引诱男人而生。
视线再也离不开女人的身体,喉结不自觉地剧烈颤动,从下腹燃起的那团火已呈燎原之势,几乎要把潘古烧成灰烬了。
潘古的反应在女人的意料之中,女人满意地笑了:“你还在等什么?”
是啊,还在等什么!如同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爆炸了,爆炸的火花把心底最后一丝清明都冲得无影无踪,潘古刹那间变成了一头野兽,“荷荷”低吼着猛扑向女人。
女人****地笑着,迫不及待地用唇迎上潘古的唇。两头野兽疯狂地啮合在一起,再也没有一丝空隙。
她接吻的技巧无疑是惊人的,用舌把潘古的舌包卷于口中,上下左右回旋翻动,用放肆的旋动来增加快感,带着灼热****的唾液源源不断地在两张嘴之间奔涌翻腾,再流进喉管,把潘古的整颗心都融化了。
良久,直到将要窒息。潘古喘着粗气抬起头,正要动手撕开女人身上仅有的织物,无意间瞥了女人的脸一眼。就是这一眼,如当头一盆冷水,浇熄了潘古身体里炽热的****。
女人的脸颊被****烧得嫣红,但她半闭着的眼睛里,深蓝色的眸子却没有一丝感情,正如隐藏在沸腾湖面下的万年坚冰,冷到了骨髓里。
那样子就像倒映在她眼中的男人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药我已经下了,请她尽情享用。】
【不要太接近那头母狮子,不然连骨头都不剩哦】
蛊翁的这些话语先前并不如何在意,现在一下子都在脑里鲜明地跳了出来。潘古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反应是药物作用的结果,而自己抱在怀中的娇躯,不久前才身披狰狞的巨甲,杀人如同踩死蚂蚁。
想到此处,潘古像触到毒蛇一样猛地放开手,连退几步。
女人愣愣地望着他,先是不解,随即愤怒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突然没有兴致了。”
女人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戏弄我?信不信我让你活得每天都只想快点死!”说着手一振,露出像刀一样锋利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