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好事者”把老族长之语惊为“天音”而传布出来,谁知竟因唐家的声名、老族长的名望,此“天音”在苏州广为扩散,几乎把老族长“学之精用之舒”后来被老族长自己改成“学之精用之顺”的话当成了名训效法的楷模。
是啊,学古人、耗心血、聚功力、出成果,其最终目的,不就是为汲古人之精华广为扩之为我所用,现今多地提倡学洋人之新理念、新科学、新工业为国人所用。总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毫无疑问,其终极目的,就是“用”!就是对自己、对族人、对国人有用,行楷也行,隶魏也罢,狂草也好,只要学精了,用顺了,不就是最好的,最有用的吗?
多么浅显的道理,又是多么深刻的哲理?!
该话在苏州的一时兴盛,广为传布,唐家自也是知晓并引以为傲的,在唐家私塾的纪年和编年史中,有详细的记录。
有一次,在整理私塾纪年的文字时,自已有幸抄录过那段文字,对其印象极其深刻。而且越是特殊、越是独一无二的东西,越是能激发起常人的好奇心,对其的记忆也就越深刻。
自己虽没有见过第十任族长的亲笔,但对那个印象,对那个唐氏族长中的唯一,几是深入骨髓,溶进血液的。
没看见,无引动那个东西的原动力,也许是没有什么,一直压在心底,现在突然看见,那个真迹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其记忆深处的印迹就活泛了起来,就鲜活了起来,脑海里那个记忆、那个刻印在心底的印记就突然凸显无疑:这画、这字,绝对是唐氏第十代族长亲笔无疑!
但真因为唐氏仅只有第十任族长喜狂草,而且平时书法、绘画的往来或者对族内事务的签批中,因为要对处,要让人家能够看懂,用得基本还是行草。只有在自己一些不对外的作品中才用狂草,故留存的极少,传入社会的则更少。
老族长的真迹怎么会出现在远在北疆的山寨?按山寨人的说法,是南边一妇人遇到生命危险,眼看无法保存这宝贝而用命托付给山寨武士的。如是,那妇人是谁、与唐家西北分之又是怎样的关系、自己眼看生命不保,那分支其它人员呢,既然有时间、有精神托付给完全不认识之人,那身边认识的其它人呢、既然有老族长的传世之宝在身边,身边不可能没有其它人吧、如果真的没其它人,那么其它人又到哪里去了呢……千头万绪交杂在一起,怎么也解不开,理不顺。
这杂乱无章的事交织在一起,苦以理不出个头绪来,在不断地思考、不停地分析、不息地担忧中,自己知晓本不想再忆的往事却又不停地在脑海中旋转、翻腾起来。
在二人面上互敬互慕,心中情丝深种后,双方长辈更是乐见其成,在长辈深深地祝福中,与云哥终于心想事成,比翼双飞,喜结连理,云哥也从南洋回到苏州,在老族长的指导下,慢慢了解唐氏家业,接手族内事务。
接手族内事务后的几次内转外联,族长和云哥都突然发现,南洋虽然理念尚新,但除远洋运输物资转换尚可外,近邻的日本,无论科学、工业、食品、洋务运动等,发展速度、创新精神都非南洋可比。为了更好更理想地拿来为我所用,在族长和族老们一致同意下,云哥又东渡日本留学,专攻商务管理。
为家国事,云哥东渡日本,艰苦求学,与云哥那相依相偎,举案齐眉的日子也没能过得太久,二人只能互赠秦观的《鹊桥仙》借于表达相互间的感情和精神:“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与云哥二人间的互赠,本为表露二人间心意与精神,但不知为何,这朝朝暮暮真不曾长久,然这并不是天公作美,也不是纤云弄巧,而却真是飞星传恨!那万恶的日本帝国主义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践踏国际法准则,发动了残酷的侵华战争,对中国人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野蛮行径,云哥与同在日本留学的一批爱国学生在日本发起了抗议集会,勇敢地揭露日本帝国主义丑恶嘴脸,并毅然中止学业而回国。
随着日本法西斯侵略战争的升级,魔爪南伸,中国大批土地沦陷,国人人人自危,土地荒芜、工矿倒闭、商业凋零。唐家的商业也落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回国的云哥协助族长,勉力支撑着唐家的事业,以原先南洋留过学的基础,将唐家商业向南洋运作。虽给唐家的事业创造了一个缓冲的条件,但在日本法西斯铁蹄疯狂的践踏下,仍是每况愈下。
1937年8月13日,是卢沟桥事变后,******为了把日军由北向南的入侵方向引导改变为由东向西,以利于长期作战,而在上海采取主动反击,展开了上海保卫战,俗称淞沪会战又称八一三战役,这场战争从1937年8月13日一直打到11月12日整整三个月,中日双方共有约80万军队投入战斗,这场战役是中国抗日战争中的第一场重要战役,标志着抗日战争的全面开始,也是整个抗日战争中进行的规模最大、战斗最惨烈的一场战役。是中日双方在抗日战争中的第一场大型会战,这场战争虽然彻底粉碎了日本“三个月灭亡中国”的计划,打破了日本帝国主义不可战胜的神话,打出了中国军队的士气,但最终会战还是以失败告终,上海沦陷。
转而苏浙全境全陷落在了日本帝国主义的奴役中,人们饱受了日本法西斯残酷的奴役。
赖以支撑唐家家族生存的民族工业、商业几可说是全线崩溃,可在这风雨飘摇,民不聊生的当儿,对唐家,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云哥在日本留学时关系甚好的一位日本同学,知晓了唐家近况,专程从日本赶到上海,打听到唐云在苏州后,又专程从上海赶到了苏州约见唐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