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进屋,看了刘氏一眼,后将目光凝向萧娄,深深地望着。
萧娄察觉敏锐,凭着对情势本能的直觉,感受到来自萧池的目光,暗含深意,让她不曾皱过的眉头凑在一起放不开。
刘氏在一旁似乎也感受到了大儿子的不对劲,知儿莫如母,虽然她猜不到儿子具体要做的,但感知儿子铁了心要做,她阻止也没用,况且她懂儿子的心思,做出的必定是为了这个家好的决策。
“娘……我来抱娄儿。”萧池上前,从刘氏怀中抱起萧娄,刘氏迟疑拉着萧娄的手在停顿会儿后才放开。
那句你要带她去哪里的话就要冲出口,被刘氏强行忍住,她已知现在不是母女情长的时候。
萧娄反手欲抓住刘氏放开的手,但终究因为她对母亲这个称呼的女人认知的缺乏,没有及时出手,错过了抓住的机会。
萧池抱着萧娄,萧娄不能言,在他怀里挣动,萧池不加理会,只是更加抱紧她。
南宫皖在门外等着,已经伸出双手来接萧娄,萧池最后一抱,将萧娄往南宫皖身上一推,宛如卸掉了全身的力气,抱不住萧娄,让萧娄跌入南宫皖的怀里。
萧池果决地转身,他的牵挂还有两个,等他把萧意和萧昔也送走,既然决意放开了就要让自己的心肠坚硬,攻不可破。
之后再不会有能让他顾虑的人,他抛弃了他的心他的情感,不会再心慈手软。
萧娄由南宫皖抱着,神鬼虚行般像是突然蒸发融合在了空气里,消失不见踪迹。
南宫皖鬼魅悬乎的轻功,在少傅府各个严加看护的出口守着的护卫暗卫丝毫不察觉的情况下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南宫皖带着萧娄从什么地方走的,怎么出府的。
南宫皖魅步驱驭着轻功离开,萧娄只感到他带着她像在漫步跳跃,感受不到颠簸,安稳速移。
萧娄心里有话,但口不能言,她要跟南宫皖表明,想到了一个办法。
手抵南宫皖胸前比划了两字,不知是她这个办法行不通,或是字写得不对不清,还是南宫皖衣服穿太多,皮糙肉厚根本感受不到,反正南宫皖反应如常,压根没理会她。
萧娄摸到挂在腰间的黑金丝锦袋,在里面摸索了五六下。
她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强,加上原萧娄留下的这具身体秉承着的特殊的记忆力,锦袋里的三十枚骰子,她用一分钟的时间摸清熟记。
哪六个字在同个骰子的六面上已经掌握纯熟,既然写字来表达不成,等她掏出笔墨纸砚来写还不如拿那几个骰子来用,她可以组字成句,四字以内的词句子皆行。
萧娄指间夹出两枚骰子,将她要问的两个字对准南宫皖。
“去哪?”
南宫皖先是一愣,倒不是对骰子惊讶,那是他设计让工匠做的,他自己也留了几枚,被他当做暗器使用。
在之前跟杀手打时掷出的就是这些骰子,所以怎么会惊到,让他震愣的是萧娄的适应能力,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掌握了这些骰子。
世上天赋异禀,年幼就表现显露出聪颖智慧的大有人在,萧娄的这种速记接受能力放在平时还不足以让他在意,但偏偏现在他对萧娄的一举一动都感兴趣惊奇,恨不得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