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昭昭,法理不灭,万物轮回,中有因果。
人活于世,总该有他存在的意义,总该有他需要去完成的事。
——
一大早花之源将墨言裹得严严实实的,杜绝会被发现的危险之后,小心的下了楼,果然一眼望见了在出口处等着的解言。
花之源提醒墨言抬脚跨过门槛,话说墨言现在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学她如何动作,倒似他好像也有了自己的意识般能听懂她的话了!花之源也不知这情况是好还是坏,想想他现在她还能当是行尸,但是一旦有正常人的智慧——光想想她都恶寒!结果倒是忘了她与他其实本就是一类人。
“姐姐,你的脸色不好,可是昨晚没有睡好?”解厄拢袖看着花之源问道。
花之源想起昨晚那个梦境:看不清的两人喁喁私语,男子约女子去看花的。然后……然后再说了别的什么的都记不住了,总之就是感觉好累,好废心神。“哦,没什么,就是梦魇了。”
“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万不用与我客气,我必全力为姐姐排忧解难!”
“既然解厄这么说,那我到时就不与你客气的了。”
“前途未卜,凶险难料,只怕这一路是难得安宁的!”解厄说的意味深长。
……
一路上花之源与解厄走走停停,到是也不累,还好墨言也没有什么突发状况。解厄只问了他是谁,她就忙把与店家的一番说辞再润色了一下说给了他听,解厄听完之后,只盯了会儿墨言倒也没说什么。
走了一天,望见天色不早,需打尖住店。这倒是合他们脚程的不远处就出现了两三户人家。
花之源上前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家中却只有两个老人。她询问道:“老人家,请问我们可否今晚借宿在你家?”
“可行,你们请进!”说着,老人侧身将他们迎进了屋。环顾四周,屋子不大,却胜在干净整洁。
用了晚膳之后,花之源便借口送点饭给墨言先离了桌。过会儿便听见解厄在屋外唤她,打开门,她以眼神询问有何事。结果这小子就靠近她然后神神叨叨的说:“姐姐,你今晚自己小心,我发觉此地有非同寻常的气息。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可唤我。”
“哦。”花之源只简单的应下,却并未放在心上,随即便关上了门。
今夜无星无月,烛火微亮,摇曳不定,还是和以前一样将棉被铺在地上然后让墨言躺下,为防突发情况,花之源并没有除去他的披风。
躺在床上,希望今夜得以好眠,不要再做那个似忆非忆的梦了。将发髻上的支原花取下,放在心口,闻着幽幽花香入了那沉沉的梦。
……
白雾弥漫,树影隐隐,人在其中,不辨方向。这是哪儿?难不成是她那尘封的记忆?!
“姑娘……姑娘?”隐隐的听见有人在朝她呼唤。
拨开迷雾,花之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声源处靠近。终于到了近处,发现原来是一着麻布衣衫的年轻妇人在唤她。她蹲坐在地,头侧向一边,看不见脸,看似有什么不便。
“这位姐姐,你唤我是有什么事儿么?”花之源弯身询问。
“姑娘,我看你是有个好心肠的,你能否帮我个忙?”年轻妇人姿态放的低低的。
“你先说,我且听听看。”
“是这样的,其实我是个已死的人了,”已死?嚯!难不成她是被托梦了?“当初我与夫君一起进山打猎砍柴,说好日头将落时一同回家,结果我等到日落西山也未看见夫君回来。我再三思索决定回去请邻居帮忙寻人,哪知……哼哼哼……”看她不停啜泣,花之源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只有慢慢等她缓过劲来。“哪知——我竟然没能回的去!我背着柴还未出山就遇见一只老虎,那老虎膘肥体壮的,哪是我一介柔弱妇人能对抗的了的!呜呜呜……”年轻妇人再度哭泣。
听了老半天,其实花之源还是没能听懂她到底要求她干什么。“那这位姐姐你究竟想让我帮你完成什么未了的心愿呢?”
“我死时把婆婆给我的镯子落在了这片山里,我希望姑娘能帮我寻回我的镯子,然后转交给我的婆婆。”她仍是那般低着头,花之源无法看到她的眼睛,没法判断她的话的真假。
突然,花之源想起临睡前解厄的叮嘱,花之源深觉得此事非同寻常。虽说在她看来他是个假和尚,但是人家到底能一眼就看出她的不正常来,且她每睡必做的梦没做成,倒被这年轻的妇人强制入梦,这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姑娘,好心的姑娘,你能不能了结我的心愿!”声音哀婉难述。
“对不住了,这位姐姐,我怕是不能帮上你的忙了!”花之源婉言拒绝。
“姑娘,你就帮帮我吧!”年轻妇人再三请求。
“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还需赶路带我相公寻医治病。”花之源寻个理由拒绝。
“真的不能相帮么?”
“不能!”
“不能完成我小小的心愿么?”
“实在是没法相助。”
“你到到底答不答应?!”
“不能答应!”
“答不答应?!”
“不答应!”
……
越到后面,感觉越不对劲,那女子的气势越来越强硬,有种声嘶力竭之感。好像是她非得逼着花之源答应,如若花之源应了就完事了一样。越是这样,越有问题,花之源猜测也许就在她应下的刹那就万劫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