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于它们太残忍了。它们可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将军,你只是玩笑对不对?”
他的眸光微闪了闪,侧低着头望着地面:“你一个人呆在林子里不好。走吧。我会找人医治它们,至于死活,也就看它们自己了。”
阮茴衣朝赵千叶吐了吐舌头,露出一抹调皮的微笑:“我就知道将军最好了。”
阮茴衣轻轻拾起受伤的大雁,小心翼翼的将它捧在怀中,然后欢快的向赵千叶跑去。
却因为坐的太久腿有些酸麻,而又因为脚板被水中的坚石划伤,阮茴衣一个重心不稳,向前跌去。
:“阿。”阮茴衣忍不住惊呼。
她的身影如瑟瑟荻花缓缓向地面飘落,她下意识的护紧了怀中的大雁。
:“小心。”
在阮茴衣快要摔倒的那一瞬间,赵千叶没有片刻犹豫,本能的冲上前伸出双手轻轻环住了阮茴衣纤细得仿佛不真实的腰肢。
那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阮茴衣呆愣着望着在她眼前俊美而清晰的容颜。几乎忘记了该怎样去反应。她仿佛变成了一个聋子,再也听不见树林里片片树叶轻轻飘落的声音,听不见倚在树上微弱的蝉鸣,听不见鸟兽穿行于草丛哧拉的声音。
她仿若置身于梦境之中,梦境里一切景物都是空白的,只有他是真实的存在她的眼前。
她本该要说些什么的,但她忘记了该说什么。
世界静的只剩下他和她。
赵千叶望着眼前这张平凡而略带黝黑的脸庞,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让他的心里莫名有几分烦躁,莫名的想要扯断那让他心中郁结的联系。
阮茴衣轻轻推开他,低着头轻声道了声谢谢,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举手之劳。”
他不经意的低头,却不经意的望见了凝固在石块上的丝丝血迹和阮茴衣染血的布鞋。
:“你的脚怎么了?”他眉头轻轻皱了皱,带着一丝担忧和淡淡的责备。
:“没什么。”
:“坐下。”
:“恩?”阮茴衣略微惊讶的望着他,愣了愣。
:“坐下。”他颇有些不耐烦的命令道。
迫于她的威压,她就着草丛轻轻坐了下来。
他缓缓蹲下身来,高大的身影在阮茴衣的身上投下一层阴影。
他眉头轻轻拧着,修长白皙的双手慢吞吞的凑近了阮茴衣脏兮兮的布鞋,然后一脸嫌弃的脱掉了染血的鞋。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一些细碎的粉末,然后轻柔的涂在阮茴衣满是细小伤口的脚掌上。
阮茴衣凝神望着他。
他的神色异常的温柔,漆黑的眼眸仿若带着一团云彩,温柔的能够融化别人的心。
阮茴衣撑着下巴,望着他俊美的脸庞发着呆。
为什么他可以长得那么好看呢?
药抹好之后,赵千叶抬起头。
当触及到阮茴衣望着他出神的目光,他忍不住轻笑了笑,调侃道:“看什么呢?”
:“我…看你给我抹药。”阮茴衣支支吾吾的答道,仿若偷腥的小猫一般拘谨。
他不置一词。低头拿起那双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的布鞋,神色温柔,略带怜惜的将它套在了她的脚上。
望着她小巧而白皙的脚掌,他似是不经意喃喃道:“一个男子的脚怎么可能生的如此小巧白皙呢?”
:“那是因为。。。因为我身子弱,打小我娘就将我当女子养,所以才娇惯了些。”
:“原来如此。”他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
他蹲在她的面前,让她趴在他的背上。
他的身形略显清瘦,肩膀却宽厚有余,让人觉得十分的安心。
阮茴衣软趴趴的趴在他的背上,白皙的手指以他所感知不到的轻微动作,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他散落在肩上的碎发。
赵千叶察觉到了背上人不安分的动作,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背着她走到由池面前,然后略微粗鲁的将她丢上了马匹。
阮茴衣没有意料到这突如其来的粗鲁的举动,屁股被马鞍的尖锐处硌得生疼。
她呲牙咧嘴的狠命抓住了马鞍,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望着悠闲跳上马匹的赵千叶:“疼死了,你干什么?”
一时之间她似乎也忘记了她的‘身份’,忘记了她只是丞相府内一名小小的侍从。而她眼前的是大名鼎鼎、走街串巷妇孺皆知、浴血沙场、百战百胜的赵千叶将军。
说完了她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将军,我不是想对您不敬,只是刚刚,你弄疼我了…”
赵千叶微微挑眉,微微一笑,悠闲的驾着马匹慢悠悠的在林子里转动着。
绕过一片树木葱郁的小树林,只见一些稀松,疏散的灌木林之后,赵千叶突然双腿夹紧马肚,高勒马缰,催动马匹飞快向前驶去。
突如其来的让阮茴衣身子失去重心向后倾去,慌乱之中她的双手紧紧的拽住了一个她自认为牢固的东西。速度太快之间她未曾发现她所拽为何物,等赵千叶慢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之前慌乱之中被她当做救命稻草的原是赵千叶的腰带。
她竟然扯了一个男子的腰带?
天呐。她又惊又惧,还好赵千叶不知道她是女子。
然后她又忍不住一阵庆幸,还好赵千叶的腰带系的够紧,不然要是断了,她不掉下马匹,摔个面目全非才怪。
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赵千叶。她刚才怎么会觉得他温柔呢?错觉,一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