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不是我的强项,偶尔在酒吧里划拳我也只会剪刀、石头、布,平时最多打打小麻将并且不会计番,常被人骗钱。所以我很关心赌约的内容。而沙漠女王却一直很神秘,只说了要开赌局,之后便不再提其他。
我最终还是按耐不住:“我们要赌什么?怎么赌?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你可以开始了!”
“呵呵,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呀!不再多休息一会儿了?你们已经在沙漠中穿行数日了。”
“谢谢,不过不需要了,我最不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等待未知!”我的眉头皱的很紧,实在是因为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俩呢?”女人没有理我,转而问老陆和杨广二人。
“好了,开始吧!”
“嗯!”女人柔柔的应了一声,接下来便是片刻的沉默。
几分钟后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法术,我们所在的沙坛子里亮起了很强的光线,一闪而过。
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并抬起胳膊遮挡住眼帘。
……
“老公!老公?起床了!!懒蛋!”
我感觉有人在叫我,而且大力的摇着我的肩膀,我不大愿意睁开眼睛,刚才那束强光很猛,我怕会刺伤眼睛。
“啊啊啊!!!懒蛋!!!”一个女人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吼叫,只是不再摇晃我。在我狐疑之际却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压住,那物件很重,压在我身上摇摆来摇摆去。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嘴巴张大,半天合不上。
我正躺在一张很熟悉的床上,我胸口的压迫来自身上的女人,她正双手抱胸满眼调皮的瞪着我,而双腿却正是跪在我的胸口,象个端正的天使雕塑。
“乐乐?”
“猪!你终于醒啦!”乐乐得意的在我身上晃了晃,紧接着俯下身来,张开双掌分别按住我一侧的腮帮,将我的脸挤成一个猪的模样,两片温热柔软的唇印在我突出的嘴巴上:“起来了,我煮了稀饭,还炸了馒头片儿!”
她说完便不顾我一脸的惊愕,从我胸口下来,翻下床趿拉上拖鞋“踢踢嗒嗒”的走向门口,出了房间。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仍然有家?仍然有她?只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恶梦?
感觉脑子很乱,抬起上身看看周围,这个房间、那些摆设……我太熟悉了。也许我真的做了一场梦。我好像天天出差,实在太累了。只不过这场梦太可怕,我想起那段梦里的分离,想起那些所谓的妖魔鬼怪,呵呵。我太累了。
我重重的躺回枕头里,幸福的眯上眼睛,享受着窗外射入的阳光。
“咣当!”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小可爱睡衣的身体忽忽跑了进来,一下子扑在我的身上:“起床!!懒鬼!!我让你起床起床起床!饭都凉了!”女人的小嘴就凑在我耳边大吼,呼出的热气弄的我耳根很痒。
我张开眼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孔,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我猛的搂紧她的腰肢一个翻身连同被子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将乐乐压在身下。
“看什么?没见过啊?”被压在身下的乐乐一脸潮红,故意问道。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一定不是什么好梦!哼哼。”乐乐在我身下发出一声捣鬼的冷笑。
“你怎么知道不是好梦?”
“因为……呀!”乐乐趁我发呆的时候一使劲连手带脚并用将我从她身上推下来:“因为我隔着被子都发现你的小弟弟硬了!哈哈!”
她逃也似的跳开来,到门口回过头来:“听话,快起来刷牙吃早餐了,快点儿,我忙一个早晨了。”
“今天礼拜几?要不要上班?”
“你过傻了是吧?咱不说了这个五一去海南的吗?”女人发完嗲后拿了一个我们以前晒干的鸡蛋壳子朝我头上摔过来。我抬手遮面,把鸡蛋壳子打碎了。
关于鸡蛋壳,是我教她这么做的,每次打鸡蛋的时候只要小心点将鸡蛋比较大的一头磕破,然后拨开蛋壳,再揭开里面的一层薄膜,蛋黄和蛋白就会流出来,这样可以保存一个相对比较完整的蛋壳,凉干以后可以用水笔在上面画上自己喜欢的图案。刚开始还好,可当后来厨房和书架上排满了这样的蛋壳时,我们也就不珍惜了,也就随时将它们当成互相攻击的武器,呵呵。
我都忘记睡着前刚好是快五一长假了呢,呵呵,我还以为我搬家了。我坐起身来双手捧住脑袋甩了甩,然后顺手去枕头下抓自己的背心,因为我有个习惯,如果睡觉呢就一定穿着背心和短裤,免得肚子着凉,如果头天晚上要zuo爱的话我就一定脱的一丝不挂,而且习惯把短裤扔到对面的电视柜上,把背心塞到枕头下面。
我摸到了,但同时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白粥,榨菜,豆腐乳,炸馒头片儿,还有一小碗昨天晚上剩下的红烧肉。啧啧,我坐到餐桌边儿,感叹生活真******垂青我。
我一鼓劲吃了大半碗粥和四块炸馒头,然后歇下来看着对面的乐乐。
我好半天都在托着腮帮看她,看着她坐在对面同样托着腮帮笑,冲我扁嘴。
最终还是她先忍不住:“你预备看到什么时候啊?成先生?”
“我可以一直看吗?”我问她道。
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但是仍然回答:“可以啊。”
“那你别动,让我多看一会儿好吗?”
我真的就保持那样的姿势看了她很久,直到她再次问我:“看够了没?”
“哦!”
如果她不提醒我,也许我永远不会清醒,但我仍然不想让自己清醒,于是问她:“我们的卡在哪里?”我不自主的用眼角扫了一下床头柜下面的夹层。
“啧!我都没动过,还在床头柜下面啊!你个白痴,傻了啊!”她冲过来拧我的耳朵,却被我一把捉住那只手:“我们儿子那张卡里的钱现在有多少了?”
问她问题的同时我眼睛直盯着衣柜上面的那个格子,用所有的心力去想那里面的塑胶娃娃,那是她不在时我常用的伴侣。
“你傻了啊,你?”
“多少?”我猛的一回眼沉下面孔,同时抓着她手的那只手发力紧握。
“九千三百块!”小丫头忙不迭的回答我,一脸的惊惶。
“呵呵,怎么可能,我们不是说每个月给未来的宝宝存500吗?怎么会有300块零头?”
“因为我们存了快两年,你说要给宝宝多买件衣服,所以加了三百进去!”
“哦!”我长舒了一口气。
女人在对面笑的很勉强:“你……你没事吧?”
“没事,呵呵,你想做什么来着?该干嘛干嘛去!呵呵。”我不知道她是否留意到我笑的有点苦。
“嗯。我……我把碗端去洗。”女人转身要走。
却被我一把扯得转回身来抱进怀里。
我俯在她肩膀上轻声问她:“我是不是想的太多?”
“什么?”或者我的声音太小,太含糊了,所以女人这样问我。
“我说我脑子里想的太多了,你根本来不及浏览对吗?”
女人从我怀里挣扎出来,瞪大一双不忿的眼睛盯着我:“你到底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呵……切……哈哈哈哈……”我开始笑,笑的很惨:“这就是你跟我的赌局?”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女人仿佛更加愤怒。
“我的大脑很复杂对不对?我对我老婆的感情很复杂对不对?你沉浸其中忙的不亦乐乎对不对?可是爱一个人是怎么样你懂吗?你看的透我吗?”我一连串的狠狠逼问她。眼睛直直面对她的眼睛想要看得更深。
“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看不透我的感情!”我冲她大吼,然后闭上了眼睛,另只手猛然探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没有任何犹豫……我听到了一声骨骼爆裂的声音……
很久以后我睁开眼睛。
对面的“萧乐乐”冲我微笑:“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假冒的?”
“呵……”我苦笑一声,不知道如何开口。
“呵呵……哈哈哈……,你们人类真的太复杂了!太狡猾了!”女人明白了一些,然后将被我左手握住的手掌抽了回去,那只手掌几乎被我捏得没有一块完整的骨骼。
我问她:“是不是你只顾看我的大脑,而忘记了自己的手掌已被我捏碎?那里面真有那么复杂吗?”
女人笑了,笑的很温柔:“比你自己想像的还要复杂,那你说要怎么形容?”
女人另只手抬起将被我握碎的那只手修理好:“只是因为这只手没有来得及痛楚你才怀疑我吗?”
“不!”
“哦?还因为什么?”
“呵呵。”我对着她苦笑:“连神仙都不懂,我自己能懂吗?哈哈……”
我随手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烟,随手掂出一支叼在嘴里,随手点燃,抽了一口,随手,便将那支刚点燃的烟弹了出去……
同时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我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