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反正落到这个地步死活已经是人家眨眨眼的事情了,先他妈吃饱再说!”我横下心了,在进沙漠之前早就横下心了。
人生既然以生为初,以死为终,那就摆明了是要你玩一场大大的游戏,该死的你怎么都躲不过,不该死的你怎么都死不成。
我把小电筒咬到嘴里,伸手抄过一个坛子,双手抱着放在耳边晃了晃,听不见声音;又拿过另一个,同样晃了晃,听见里面有水的声音。
于是我拿匕首撬开了第二个坛子的封口。
“哇!!!!”这一下可好,扑鼻而来的烈酒浓香让死鬼杨广活了过来,他本还是傻呆的想着什么,闻到酒香后眼神有了光彩,膝盖跪在地上双手撑着爬过来就要抢我手里的酒坛!
我哪能让他得逞,要是先让那败家的玩意儿喝了哪里还有我们的份儿。
我一使眼色陆判便过去拧住他一条胳膊将他按在沙子里,他下手很重,如果不是我出言制止他还会把脚踩到这个九五至尊的后背上,说不定会把杨广头朝下憋死在沙子里让他提前回阎王那里交差。
他们之间肯定是有着些仇怨的,能在千年以后仍然互相憎恨那还肯定不是小怨。那不关我事,只是一路上我不大满意杨广的张狂和自私,所以也不介意老陆把他胳膊拧的关节咔嚓响。
也许喝完烈酒以后会很渴,但是我不在乎了。跌下来之前那一幕又浮现在我脑中,我曾经拥有过的女人坐在沙丘上,熟悉的哀怨……
我喝酒一向很粗糙,只要酒瘾上来,那不管什么酒我都会一醉方休。所以我现在仰着脖子往下灌,终于还是在喝下七八口以后被呛到了,两眼的泪水不住的咳嗽。
我将酒坛递给老陆,从他手里把杨广接过来,我放开了他的胳膊,让他坐起来,自己却站立在他面前防止他扑过去:“我告诉你,如果你再只顾自己畅快,那我可以向阎王爷‘美言’几句!”
他当然知道我的意思,他很怕会再也见不到萧娴,所以他眼里的气焰又弱了几分。
这样才对嘛,大家都客气一点,既然都是人,谁会没有弱点?被逮着了弱点的人我还怕你不像被猫踩住尾巴的耗子。
我和老陆轮番拿过酒坛各灌了两气,大约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样子,所以我们公平的释放了杨广,把坛子递给他。
不管怎么算,杨广都他妈算个爷们儿,一口气灌完了那些酒,腮帮子上只流落了两三滴,那不算爷们儿算什么啊。
酒是好酒,但是另一个坛子里的食物却着实不怎么样。我吃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肉,反正嚼起来很废牙口,但是既然有的吃,那就不妨多吃点。这个道理只要是挨过饿的人都清楚,对吧?
但是不知怎么我却有个很奇怪的想法,假如说这些食物是一个女人做的,更干脆点说就出自那位不曾谋面的女性之手,那么她一定不算是个合格的家庭主妇,假如娶她回去,啧啧,我必然还须另聘保姆,而且还得将方便面作为长期储备的食物。
……
“行了!吃差不多就行了你!”陆判一把将杨广正啃着的半拉食物拽了下来,他有点不耐烦。
我反正也吃饱了,正顺了意:“下面我们该怎么样?死?还是活?”
“你们确定都吃饱了?”那女声柔柔传来,媚惑的让我是直想爬上女人的床。
“差不多了!怎么样?”陆判的脾性不好,所以他的回答让我和杨广都狠皱眉了一下。
“你们真的很奇怪,呵呵。”女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一个是阴曹的判官,一个是遗臭万年的暴君,还有一个只是不入流的小子,呵呵,这样的组合出现在大漠里着实另人感到奇怪而且好笑。”
“你到底是谁?为何对我们的底细一清二楚?”我听她将我称为“不入流的小子”心里很是窝火,同时却又惊讶于她能一口道破我们三个的身份。
“我?呵呵,在任何地界都一定会有管理者,沙漠是阎王的管辖范围之外,但不代表它就一定是毫无秩序的。”
沙漠的管理者?
靠!也就是说她是沙漠里的头头了,沙漠里的老大是个女人?有对象没?
日,刹那间我的大脑似走马灯般刺溜刺溜转圈,一方面感觉这个世界在我们认知范围以外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人这东西太他娘的自大了;另一方面也抱有一点点怀疑,莫不是什么妖物在这里装神弄鬼。
回头看陆判,他脸上的神情透漏出他的想法和我是相近的,而杨广则仍是那一副嘴角下垂的骄横跋扈样,我真的可以想像他在大隋朝的强盛时代是怎样的不可一世。
看到我们长久沉默,那沙漠里的管理者误以为她没有表达清楚,又再补充到:“我是说,我是沙漠里的女王,这片沙海里我是最大的!所有的事物生态都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好一个温柔的女声!我心下暗自神往,也不光是为了那声音,也为可她那句“我是最‘大’的”。
也许我的大脑有点龌龊了,嘿嘿,这么想着脸上便****的微笑了一下。
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性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只是看我满面怪异她竟又忙不迭的追问:“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不,相信,我相信!一般称王称霸的女性都不大能进的了厨房!”我斜眼瞧了瞧地上那个装食物的坛子,由感而发。
我想她还是没听懂我的意思,甚至有感觉她在暗处还多多带着疑惑看了我几眼,这让我很是骄傲,能被女人重视是件很快乐的事。她在琢磨着我话语的“深奥”,而我却在思考她的身材是否曼妙,啧啧,我才刚吃饱喝足也。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饱暖思*罢。
许久未言语的杨广在此时竟然开了口:“你!为什么骗我们跌入这境地?”
他的声调洪亮且嚣张,我是第一次听到真正的皇帝发出质问,那种震撼让人不禁想像到他当年身穿龙袍,高高坐在大殿龙椅之上面对文武百官的居高临下。
而且他也问出了我们心中的疑惑,这沙漠女王确实是利用我们的弱点将我们忽悠下来的,其用心如何尚未可知,是敌是友暂且未明,唉!我果然是不入流的小子,这个时候竟然还满脑子****。假若她是敌人怎么办?
日!且容我再不入流一次,假若是敌非友,那么就找机会强奸她!
“呵呵,放心,我是没有恶意的,假如有心害你们性命,哪里还用的着如此费劲!”
啧,倒也在理。假若要杀人,又何须将他喂饱?彰显虚伪的仁慈么?
“那是为何?”杨广显然已经成为我们的代表,我只怕他那放肆的声音震塌了这沙坛子。
那女声沉默片刻再度传来,竟先是一声幽幽叹息:“唉……我是有心帮助你们。”
“挖拷!你那么乐于助人?”我难以想像。
“唉……,一切都是天意!你们要去的地方也正是另我心头所恨。一路行来,想必你们对那个场所的恶行有所听闻了吧?”
“你不是沙漠之主么?”杨广字字紧逼,言下之意是:在沙漠之种你还需要假手他人?
“我只能说这都是天意,我可以送你们去那个地方,但我却是万万不能插手的,因为,无论如何卑劣与邪恶的发展也是人类文明进步的一部分。”
她的话就像一把榔头狠狠在我心脏上敲击了一下:卑劣与邪恶的发展也是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衍生来的。无论何时,只要人类还有yu望就不可能消灭邪恶的思想。
“好!”杨广风范果然干净利落,“好”字一出猫下腰去一手一个抄起装有酒食的坛子搂进怀里:“还有么?准备充足我们便可出发了!”
“日,你个吃货!”
“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声继续说道:“你可见何曾有人白白从沙漠得到什么东西?”
我就知道!何止是沙漠,天下哪里有白吃的晚餐,更没有人能不经努力白白从逆境跨入顺利。
“你要如何?”杨广说归说,但是没打算放下怀里的坛子。
“我们来立个赌约!”
“赌?”一提此字杨广嗖然两眼光芒四射。
“对!赌。你们若是赢了我便可在能力范围内达成你们各自一个愿望。”
“若是输了呢?”我心里有点虚虚。
“我-不-会-输!”这个暴君此时已是原形毕露,嚣张乖戾果然无可匹敌。
“呵呵,没有人是不会输的,只是你们若是在此局中输了我仍然会送你们去那个地方,只无法给你们那个额外的愿望而已。若你们在那个地方输了……,才就是真正的输了,我会将你们留在沙漠!”
“好啊!留在沙漠也不错,您有对象没?”我脑子真是乱的。
“呵呵,怎么你以为输了的话还有命在我面前贫嘴么?”
“好了!闲话休提!怎么个赌法?”杨广对于赌局急不可耐,而我也打定主意势必争取赢到沙漠女王一个愿望,只有陆判一直沉默不语,但既是不反对,便也是默许了。
对于这场美女赌约,我是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