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孙大娘一样在内心盘算的还有宁菊花她娘李氏。
但是她想的是,菊花如果真的有了孙二郎的孩子,那就是孙二郎的媳妇了,孙家村头池塘的鱼,以后她们家小子在去捞,就不用客气了。
而且孙二郎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听说以后是能做大官的,那么他们菊花就是未来的大官夫人,她就是大官的丈母娘,想想就美。
说不准以后他们都成了大官家的亲戚,就能给腊梅找个官老爷女婿,为儿子娶大官家的小姐做媳妇,不过大官家的小姐都娇滴滴的,只怕伺候不了自己这个婆婆。
若真的这样,那就给儿子在多娶几房小妾,生一大堆孙子。
想到这些,李氏看着脸色煞白的菊花,也和蔼可亲起来,连哄带骗的问道:“菊儿啊,你告诉娘刚刚的话是不是真的?娘找个大夫给你瞧瞧吧,若是真的可得好好补一补呢,这样以后能生个大胖小子。”
菊花原本以为她娘会甩她俩嘴巴子的,没想到她娘竟然比往时都温柔百般,一时间有些意外,也高兴的颔首。
还偷偷的瞟了一眼她的孙朗,其中的羞怯自不必多说,不过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宁菊华闹了这么一出,那宁浅浅被陷害一事顿时也清楚了,孙二郎一贯儒雅正直的形象也受到了影响,村长心里也是十分气愤,但是一想到村里就他一个人能参加近今年的考试,只好作罢,挥着手示意大家散了,不准在论此事。
孙二郎的一脸铁青的給宁浅浅道了歉,也不管地上娇羞望着他的宁菊华,气愤拂袖而去。
这让李氏十分不满意。
宁浅浅和九婶子她们继续到河边洗衣裳,大家怕她心里难受,都劝了几句,稻花更是把这对狗男女骂了一回。
宁浅浅心中也极其感激她们,洗完了衣裳从九婶子手里拿了两个铜板便回家去。
她家就在村头最南边那棵大槐树下,墙外的篱笆是用木条扎的,如今坏的七七八八,辕门也没有了,里头就是一间破烂的土墙房。
两个同宁浅浅一般又黑又瘦的小姑娘正在门口的的槐树下做针线,见着宁浅浅回来,都高兴的把手里的活儿放下,笑着朝她奔来。
宁浅浅本尊虽然性格软弱不堪,但怎么说也是家里的主心骨,所以两个妹妹看着她都很高兴。尤其是今天村里出热闹以后,下午大伙儿下地从她们家门口过的时候,对她们俩是指指点点的。
这叫二人很担心姐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来也是上辈子造孽,宁二妞和三妞都是聋子,一个是小时候生病失聪,一个是被她爷爷摔地上失聪。
两个小聋子哪里也去不了,加上宁浅浅不爱说话,两个小聋子几乎也快不会说话了,反正整日在家基本上都是用手交流。
这会儿也只能拉着她的手傻笑。
两人的旧疾宁浅浅倒是没放在心上,倒是这只剩下三堵墙的破房子,实在是叫她心忧啊。
现在五红六月的,雷雨天气最是常见的,若是这土墙在随便垮一堵下来,岂不是直接把她们姐三埋里头了。
不过现在也操心不了这么多了,得先把身上的毒彻底的解了在说。
宁二妞已经和三妞开始生火热饭吃,就是早上的那些糙米粥加野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慌了,宁浅浅竟然觉得还是很好吃的。
吃完饭让二妞三妞收拾一下,便带她们进山采药。
这山窝村虽然靠县城近,但是也穷得让人无力吐槽,好在这种地方,药草随处可见,又无农药或是添加剂,最是纯天然了。
所以宁浅浅打算除了找为自己解毒的草药之外,顺便采点药卖钱。
糙米稀粥虽好吃,可她们三现在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必须吃些营养的才对。
晚上回来,家里点不起灯,药草也没法分拣,宁浅浅挑出自己解毒的几味药,剩下的第二天让二妞三妞拿去河边洗干净。
只是第二日宁浅浅背着草药进城去卖,才到城门口就被曲大富家的下人給抓了去。这曲大富家的下人,没有一个宁浅浅不认得,也没有一个不认得宁浅浅。
但是基于他们这扣押行为,宁浅浅不以为是曲大富想通了要陪她爹的抚恤银子。
因此去曲大富家的路上从那下人口中套出消息,原来是州里有大官来巡查,曲大富怕宁浅浅来要钱,惊动了那州里来的大人,到时候把私矿的事情捅出去,那就完了。
所以这几日一直都叫人守着县城大门,只要见着宁浅浅就直接抓他们府上来关着。
果不其然,宁浅浅被带到曲府时,曲大富果然松了一口气,还特意跑来柴房确定是不是宁浅浅本人。
“哼,你个小蹄子,整整快三年了都没叫爷过几个安生日子。”曲大富来一看到又黑又瘦的宁浅浅看开口责骂,满目的轻蔑,好像这宁浅浅在他眼中连个小狗也不如一般。
宁浅浅背靠着柴垛,环手在胸前,面黄肌瘦的小脸上一双眸子却宛若星月般璀璨无比,这让一直十分嫌弃她的曲大富竟然觉得这小丫头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于是,满脑肥肠的脑子里,生出一些不干净的想法来,连带着那一双眯眯眼也十分猥琐。“我也知道你家里难,不如这样吧,你給我做个八姨太,你那两个聋子妹妹就可以住到我曲府来,平日做些洗衣服打杂的轻松活儿。”
他这口气,分明就是在通知宁浅浅,也觉得宁浅浅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往他府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