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头在冰箱后面。水漫金山寺,记得插上。”我将全身力气灌注到嘴上,声若蚊蝇地说。
“那样会把冰箱烧坏的!”知了说,眼珠瞪的地球大。
“换新的,我出钱。”
“万一整栋楼炸飞了,你出钱盖楼么?”
“把你炸个稀巴烂,我再来回答你!”恼怒给了我超人类的力量。
“把我炸个稀巴烂,我就听不到你的答案了!”知了回呛。“那个一”迷糊的意识刚转醒,她又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一冰要化一下,才好铲。”
既然你这么爱嘚啵嘚啵,我就等你讲足。希望你能把天说掉下来,一巴掌呼死你!
“就是嘛!”大虾说,“一天天,竟瞎作。”
知了一听,毛了:“老娘这就去铲了它!”
“那是体力活,”大虾神嘴飞快,“交给我。明天下班就开工。”
“要是后天它还开着呢?”
“那就把我杀了。”
“当我傻冒?不过你可以自杀。趁你还没呜呼,随我走一遭厨房。把豆子榨了。”知了以地主婆的口气吩咐。
“喳。”
“把冰箱里有用的没用的都仍了。”
“喳。咿,这是什么呀?喳!”
“可不可以不要喳喳喳!”
“喳!对了,你们姑娘的这个第六感……”
两只鸟你来我往的炸开锅,渐渐远去,我长吁一口气。安静下来,混沌一点点消散,雾罩的脑袋开始慢慢运转。随着真假难辨的噩梦断断续续深入,靠背椅仿佛过山车,忽高忽低。眩晕病毒式占领着我,想咆哮,似乎有什么硬物卡在胸口,连顺畅呼吸都成了痴心妄想。
如果它不是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为什么我只能勉强忆起片段呢?倘若它只是幻境罢了,不至于如此强烈的影响我。我抱着突突跳的脑袋,思维混乱起来,身体开始悬空,陷入弥留……
“老姐。”一个略微具象的声音把我往回拉,“老姐你怎么啦?”
“头疼。”我痛苦地呻吟。
“我也是。被她吵的一个头,两个大。”
“哪个在讲我坏话?”我迷迷糊糊看见,一坨庞然大物,捧着像碗一样的东西,哀嚎遍野,“豆子又酸又臭,榨出来的汁也又酸又臭,怎么会这个样子?突发奇想,鼻屎泡进去串串味,弄的更不敢下嘴了。小虾子,你累一天,喝两口,算是给你庆祝了。”
“如果明天我没有准点起床一”
“我会帮你叫医生。你会喝死的!”咣当!碗在我脚边四分五裂,浓稠的汁液如泼墨般向四面八方延伸。奇迹发生了一
刀绞而乱麻的脑袋,因为这一声脆响,又可以勉强运转了。只是一
“喝死总比不听话,被你折磨死强。”大虾的嘟囔,交织着扫帚聚拢碗片的哧啦声,冲击着我的耳鼓。他抖开拖把,嘴开了挂,“老姐,我认真的想了想,夏天不是吃火锅的季节,嘴巴会长泡。虽然火锅真的很好吃,但是夏天真的不是吃火锅的季节,因为嘴巴会长泡。我又认真的想了想,我们还是在家庆祝吧。为什么呢?因为,温馨。今晚想吃什么?宫爆鸡丁?黄瓜肉片?青椒炒鸡蛋?还是一?”
“方便以闪电的速度从我眼前消失么?”
嗙!嗙!磅!厨房十级地震,搅乱了我极力分清那究竟是噩梦,还是现实的思绪。
“奶****传来骂咧咧,“想喝点稀的顺顺,臭的臭,硬的硬,果汁简直可以当冷饮了一酸酸的,还挺好吃。哎,好想吃鸭货,和老家的烤馕,还有妈咪做的手抓饭。我还想吃臭豆腐,酸辣粉,肉夹馍,麻辣烫,砂锅,过桥米线,刨冰,地瓜干,泡芙,蓝莓慕斯,黑森林蛋糕,冰糖葫芦,大白兔奶糖……小虾子!我被自己说饿了。嘎完饭,我要去楼下拔个罐,我还要刮个痧……”
什么叫前后夹击?什么叫左右围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他妈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我愤然起身,地球呆不下去了。我,我,正当我想一头撞报废,能不能穿到别的星球,我看到了一
门!我的房间,的门。它是多么的亲切。我怎么就没想起来,我拥有一个独立的小窝呢?
“老姐,马上开饭了。”
“扰我者,连奸带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