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招事
杨秀忠来到店面看见两位来客反而吃了一惊,吃惊的是作梦也没想道两位客人中有一位是十多年前的故人。他现前是恭州警局副局长,另一个秀忠认得他是本县长江以南的南乡清乡司令。杨秀忠知道他门的来意,是要把自己卷入是非场中,打心眼里是不欢迎两位客人的到来。但又更不好拒绝,而且应该热情的接待。萧局长是十年前的故交,张司令是百姓心目中的长城。秀忠向前拱手为礼,说道:“二位贵客到来,小店蓬荜生辉。”萧震庭道:“秀忠,我们十多年不见,不谈客套话,只以朋友论。”
秀忠道:“不谈公事。”又分咐:“老胡,你去邻居店里定两桌酒席,到我家里跟老夫人说全家人上街来吃饭,陪陪十多年不见的故人萧旅长,还有张司令。”一大家人,除了老夫人和几个孩子不认识萧旅长。雷豹,董彪,韩水秀,田碧秀,花蕊秀都曾經是战友。听说萧旅长和清乡司令来作客,都想和惜日的战友聊聊。萧震庭看见惜日兰帅营中的精英,今日聚在一门,又是感叹,又是羡慕,说道:“我真羡慕,兰家军营几大精英齐聚一堂,几个小孩个个英俊,老夫人治家有方,可比古人佘老太君。”
张司令笑道:“萧总司l令你还不知道,这个家庭有川南第一忠孝家的美称,今天沾总司令的光,终于来到第一忠孝家作客。算我见识了,何为一门才俊。”萧震庭道:“可恨的是,忠孝不能两全。老夫人,秀忠出山为国尽忠,又要委屈你这佘老太君。”两个一唱一和还是把杨秀忠装进事非旋涡。萧震庭继续道:“秀忠,有你这样富裕的家庭,哪个不想在家安闲。像你这样有才华的人,不为国家出力,却在家里当愚夫子,贪图安逸享乐,真有点悲哀。”秀忠道:“究竟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司令请说,我答应就是。”萧司令说道:“去年,囤紧关出了一件惊天大劫案。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贼人太过份了,竟敢抢劫国家银行。银行是没有打开,既然没劫到官库的金钱也不致于惹脑中央政府。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千不该万不该杀害了中央军独立营营长何书荣。”且说自贡有盐都之称,在当时是川中最重要才政收入的重中之重,谁都知道。一九三八年,川中军政长官刘帅去逝后。蒋委员长令专用军营守护国库金钱,这下可好,却惊动了民国中央政府首脑人物蒋委员长。委员长责令我们恭州警察局务必彻查此案,这件任务最终落到我萧震庭肩上,我临时受命任卢州清乡司令,是这个案件主要负责人。我亲自到自贡警察局提取调查资料。根据档案提示:案发当晚,现场一片混乱。除了染房,妓院逃过一劫。其它赌坊,洋烟房,大行商行,企业等银钱都被洗劫一空。一个繁华城市变得乌烟瘴气,一片恐怖。看当时情景,诂计匪徒不在一千人之下。据护行独立营的士兵讲:“何营长应该是接到国行打来求救的紧急电话。当天晚上约在夜半时。突然,紧急口哨连绵不绝,这是执行紧急任务的预警。当时全体官兵紧急集合在教场,火速上车赶扑国行,在中途被贼人拦劫下来,点名要见最高指挥官。何营长挺身而出,说道:“我就是最高指挥官,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劫国军执行任务,简直是造反。弟兄们预备,贼子敢挡路杀无赦。”其中一匪头,功夫了得,一个闪电动作飞上军车将何营长提下车去当场被杀害。”当然,国行也不是纸糊的,墙壁坚固,大门为铁板盖面。银行里配有长枪短枪手留弹,楼上设有枪击口,贼人要想靠近大门都不容易。双方相互对射,贼人久攻不下,怕出事。只好另运筹策略,把找扎铺里的草纸,大捆小捆扛来。在去桐油店,就像自己家里一样大桶小桶任意拿。将草纸放在油里寖泡,其目的很明显,贼人无法打开银行门,情急之下用火攻。他们为了便于把油草纸运送到银行大门,不顾道义。把弹花铺里,千家百姓弹来越冬的棉被拿来用水寖湿,拱在身上作防弹用。这一招的确厉害,银行里七八条枪根本无法奈何。好在银行配有手留弹,手留弹不像子弹直去,而是落地开花,可以推翻湿棉被,当场炸死一人。贼人知道厉害,便放弃抢劫银行。以许另有原因,在四更夜前不撤退,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处蔵身。贼人来势凶猛,去得也忙,四更天过后,自贡恢复平静。整个案发现场,四条人命。国行门前被手雷炸死歹徒一名,尸体被歹徒运走。官山前田冲,堵水田里有两具壮年尸体,是民团士兵。何营长是被拦截杀害。有目击者称,黑夜之中约有大队人马往东南方行走。天亮已經消失,便无踪迹。次日晚也有人发现大队人马夜行到了江南处再也查不出踪迹。落脚点应该在江南两地之间。秀忠道:“萧司令!只是我母亲年事已高......”
“打住!我知道你会来这一手,以孝为名来塘塞。老夫人有三个儿媳敬孝,成群孙儿绕膝,秀忠你有何不放心。”萧司令说完从文包里取出一份委任书递与秀忠。杨秀忠接过委任状,正是:秀士提屠刀,书生作刽子。
二,商人办团
秀忠将委任书看了一遍,上有印体字:委任杨秀忠为JA县长江以北八个乡的民团团长兼办理自贡劫行案,授与生杀予夺和越界捕杀权。民国二十九年九月一日盖有民国警局字样印章杨秀忠看过,心里觉得很不是知味。凭着自已的武功,当前要想胜过自己的人应该不多。自从在兰帅营中发生兵变破戒杀过人,背负血債,从此只想安渡人生。这次任北乡团总,少不了跟黑道人物势不两立,可能守不住师父常常嘱咐的戒规。师父说过忠儿杀气内敛,一旦泄露,杀性难以收实。若有朝一日真正手握生杀大权也要谨慎行事,多留阳德以施恩;多积阴德以善后。若是十恶之人必惩不赦,切忌冤错。不詳论事非曲直,大损其德,跟子孙带来不祥。原本只想守业清闲,不问国事。萧震庭先把任职书办理了,在来将我一军。这一手好厉害,来一个措手不及。就连推委的理由都没有了。秀忠道:“我怕让萧司令失望。”萧震庭道:“秀忠你的能力不用置疑,我给张司令说了,你的手下设两个大队;一大队由雷豹为大队长。二大队由董彪任大队长。你的顶头上司就是张司令,你报道后张司令自会给你安排人手。”
秀忠道:“我人年青,让张司令费心教导了。”
张司令道:“秀忠天资过人,我相信你会办好这件事。你叫我张司令这样太疏遠了,你就叫我叔叔,我们更亲近。以后不管公与私尽管开怀畅谈,相互交流,不以职位论事,只以才略见解。”
秀忠道:“我在半个月后来司令部报到,有些私事要处理。”
萧司令道:“今天是九月一日,你可以正是行使你的职业权,致于早晚报道,无碍于事。”用过中午饭,客去主人安。
秀忠想:萧震庭太了解我了,知道我要暗中摸索,比明里调查容易得到真实消息。杨秀忠考虑事情面面具到,把最后一个店顶了出去,在城里买了一栋街房,一家老小移居城里。由其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最容易树敌,这种未雨绸缪的事人人该皆知。两个司令用心设下圈套,不但把自已套住了,大哥,三弟都装进来了,已經没了退路。
秀忠叹气说道:“为了我的一点小名气,大哥,三弟都被卷入是非场所。”
董彪说道:“二哥怎样说就见外了,我们是共荣辱,同进退的弟兄。不是普通酒肉朋友可比,我们结交于患难。(酒肉朋友不为宜,患难之交方为贵)进,一起进;退,一起退。”
雷豹道:“二弟!烫手的山芋已經接下来了。只要二弟吩咐一声,大哥踢汤赴火在所不辞。”秀忠道:“我们处理家业这段时间里,大哥,三弟多打听社会传言,对我们破案有一定帮助。”
弟兄三人,秀忠白天处理家业,晚上行使民团职业‘夜巡’。雷豹,董彪他们白天在附近几个乡市场喝茶聊天,打听有关囤关的事,世上的人大多守口如瓶,在避静处可以打听得到。半个月,弟兄三人收益非浅,打听到北乡的确几位有前科的人和劫行有关。还有些风声,几位地方官员与此案有染。最引人注目是罗桥乡陶麻子暴死,陶家并不富裕,竟然做了七七四十九天道场。还有其它种种迹象表明,给自贡案有关连。虽无特殊证据,可疑之处甚多,应该就是自贡国行门前炸死的歹徒。半个月已到,秀忠到清乡司令部去报到。张司令大喜,定有收获,叫副官请入内堂,秀忠进门就行了一个军礼。
司令笑道:“在内堂,叔侄就不必居礼。先坐下,贤侄一定有收获。”
杨秀忠说道:“回报司令,还没有定论。不过可以确定,肇事者就在北乡,与几位有前科的人员有关。”
司令道:“今天就在司令部吃饭,刘师爷你去叫厨房李师傅炒两个荤菜。你跟刘副官就不用去打饭,就在这里用餐,陪陪杨团总。”
在饮酒时,司令道:“本来饮酒不谈公事,你这次接任却是一个光杆团总。全国正忙于抗日,枪支弹药,钱粮都要供应前线将士。卢州清乡总部拨来六十条枪,子弹一千发。合子手枪六支,弹匣二十四个,子弹两百发。大洋一百块,大米一千斤。一百个银币是房屋修补,锅盆碗盏等生活用具。这是萧司令争取才得到这么多。士兵的月俸在我这里支付,生活自备,可以摊到各个乡政府。至于人力,我虽是南乡清乡司令,实力只有一个营的兵。我拨两个班的战士给你,他们随身武器带来。你别看这两个班的老兵,是我军中的精隨,我在北乡任团总的时候就跟随在我身边。一廷机枪,五百发子弹。万一这帮忘命徒狗急跳墙,你们团部怎能自保。住房就是四平山乡公所,江北八个乡的大会堂,我先前就在那里设的团部。我问了一下,一直都空在那里。公用官房无人打理,你们自行按排清理。”吃过中午饭,秀忠致谢司令回家去了。第二天,素娘,韩水秀,田碧秀,花蕊秀打点行礼,在白沙渡等候。杨秀忠,雷豹,董彪到司令部,刘从安师爷把清单给秀忠。秀忠把枪支弹药,钱粮人员名单一一核实,无一点差错,签字署名。张司令语重心长的说道;“秀忠!政府付你生杀操办权,一切事情自行定夺,你放心干就是。”秀忠道:“张叔叔放心,我杨秀忠第一不冤错一个人。第二负有血债的人不可饶恕。第三不管势力有多大,靠山有多高,我也要冒死法办。”
张司令道:“我就是要的你这几句话。”秀忠拱手辞谢司令,领着士兵和物资到江北去上任。张司令看着杨秀忠离去的背影,频频点头贊赏。意思杨秀忠合自己的脾气。正是:布置窝弓射猛虎,抛开长缨缚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