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将那碗山魈血泼在黑墙上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我,我则看着那块沾满血液的黑墙。
黑墙原本非常的光滑,占到鲜血之后就变得有些麻瘩,渐渐地浮现出一双双眼睛样的凸起,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但这些凸起鼓动了一阵就停止了,血液量太少,很快就成为了一些血渍粘在上面。
我刚想退回去,就感觉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个脸上长着刀疤的人又递给我一碗血,并对着黑墙挥挥手,那意思是:再将这碗血液泼上去。
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人,我暗自骂了一声,看来这回我是折腾上了,不弄出个所以然来这些人是不会放过我的。这样也好,我每泼一碗血,就能够让他们杀一只山魈,这样不用我们动手,就能够报山魈拐走妞妞跟独眼镖的仇。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山魈虽然可恶,但都是受老王头指使的,老王头才是罪魁祸首,要拿老王头的血来泼才解恨,突然间我又同情起这些山魈来,若是这些山魈都被杀光了,说不定下一个碗就要轮到大金环他们了。哎呀,我到底是泼还是不泼呢?
“快点动手!小子!”那个刀疤男子不耐烦地喝道。他粗暴的声音把我思绪拉了回来。回头一看,陆开虎他们都在看着我,看来不接也不行,算了,人在矮檐下,低头就低头。我麻利地接过那碗血,随手就往上泼。
第二碗血下去之后,我回头就问他还有多少碗,都拿过来痛快地泼了吧。这时我突然感觉到眼前有一团蚊子朝我飞来,我刚想正头看清楚些,就觉得脖子一紧,被一根细皮鞭勒住了,然后往后一扯,我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还没有等我明白怎么回事,嘭地一声我“飞”了十来米之后终于着地了,这一下摔地我七荤八素的,满眼冒金星。“啊!救命啊!”突然间我听见那个刀疤男子在嚎叫,吓得我赶紧找了一快石头躲了起来。
稳住身子之后我摸了一下脖子,发现上面套住一个绿色的软皮鞭,怎么蓝天的鞭子到我脖子上去了?我赶紧探头出去查看四周,看见那个刀疤男子正在地上翻滚着,双手捂住双脸大声嚎叫,仿佛黑黑地东西在他脸上,陆开虎着急地直跺脚,他跟奥尔德他们想过去,却又不敢。
被捆在一旁石块上的蓝天正看着我,嘴巴嘟哝着好似在跟我说话,这里充斥着各种吵杂,还有山魈的哀嚎,我根本就听不见蓝天对我说的是什么。
我大概地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突然心生一计:趁着这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刀疤男子身上的时候,我可以赶紧将老二他们松开,到时候在合伙逃跑。想到这里,我就冲到了他们身边。
大金环一见我就大声地吼道:“兄弟,你快点帮我松绑,晚了可就要出人命了。刚才魔鬼出洞了,在这里的谁也活不了。”我刚想伸手帮他解绳子,发现都是扣的死结,根本就解不开,我手中里有没刀。看着大金环这火燎屁股的模样,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我走到蓝天的眼前,问她怎么才能解开绳子。
蓝天说:“用我的鞭子,鞭子的尖端有一处是套有金属利刃的壳子,可以用来割断绳索。”对啊,蓝天的绳子还在我脖子上,虽然我不知道它是怎么上去的,这个时候也没法多问了,找到尖头就往绳子上划拉,还真好使,没几下就割开了。蓝天脱身之后拿过绳子,唰啦几鞭,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也用绳子的尖端将帮助老二跟大金环的绳索给割了。
蓝天一边催促我们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一边用鞭子将眼前的个别黑色小点击落,看着这些小蚊子一样的东西来了,蓝天跟大金环都极其害怕,生怕它落到自己身上。
我倒是不太在意,这些黑蚊子好像就是从黑壁上冒出来的,它们的眼睛好似一个小哑铃,左右对称,身体跟蚊子很像,稍微大一点,翅膀更加长大,尾部呈现一个圆球般的囊嗦。这种黑蚊子随风跟人,我一跑的时候,有一只就不知不觉落到了我的手臂上。
由于我跟着他们急于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就没有在意。等我们稳住阵脚之后,在我手臂上的那只黑蚊子已经变得差不多有我的小指头大小。黑蚊子的整个身子变成了一个圆球,透过暗黑的皮肤还可以看到它体内流动的鲜血。这些当然是我的血,我急忙用手往它身上一拍,妈的,吸我的血我就要它的命。
黑蚊子所吸收的血液量太大,我把它拍扁之后,余血飞溅起来,弄得我们几个人脸上都是。大金环惊讶了看了我一眼,吃惊地问:“你被魔鬼上身了?”
我回应道:“什么魔鬼?是一个大蚊子,正在吸我血的时候被我拍碎了,妈的,这种鬼蚊子吸血真狠,一下子就吸着么多。”
蓝天也看着我说:“你被叮了?伤口在哪里?”我点点头,指了一下手臂,她拿着我的手仔细地看了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喃喃道:“这种蚊子叫做独猎蝽,外号小型吸血鬼,或者是魔鬼。”
“没这么严重吧?那这个独什么蝽的有毒吗?”听蓝天这样说,我不免也有些紧张。
蓝天继续说:“有,但有什么毒我不知道,这种吸血虫只有在鲜血的召唤下才会从沉睡中醒来。开始我还不太确定,通过刚才你浇血到血墙上的过程变化,我才想起我们祖先的传说。传说这所陵墓里面有一种恶魔,专门吸人鲜血。这虽然是传说,但还是有一定的根据的,刚才我们看到的血墙,我估计就是独猎蝽堆积而成的,这些虫子可以不断繁殖,外面一层的肯定早已死去,里面尚有存活的虫卵。只要鲜血浇上去,就能够唤醒它们再次变成飞虫。”
大金环说:“我也是看到你泼血上去的变化才想起这出来的,所以赶紧让我妹子把你给拉了回来,刚才没摔坏吧?摔坏总比被魔鬼吸干强!你看看那个刀疤男,恐怕活不成了。”
原来蓝天他们怕独猎蝽攻击我,才在第一时间把我拉了出去,我想起蓝天挥动皮鞭帮老二割断绳索的情景,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蓝天的手法精准,要是打偏一点,我的脖子就惨了。现在刀疤男成了我的替身,作为独猎蝽复醒后的第一顿“大餐”。
这些古老而又神秘的生物总是给我以极大的恐惧感,我问蓝天:“我被一直独猎蝽叮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蓝天摇摇头,不太肯定地说:“这个我还不清楚,你现在会感觉到痒吗?我们知道蚊子都是病菌的携带者,这种独猎蝽肯定也携带不少未知的病菌,希望没事才好。”
大金环晃着耳朵上的金环,故作忧郁地说:“我看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你的手臂先剁了好,否则病毒发作,你整个人就完了。”
“你他娘的懂什么?”老二听后差点跳起来,“不懂科学就别瞎扯。”
大金环回应说:“我又没说你,你着哪门子急啊?”
老二更加气愤,他跺脚喝道:“怎么没说我?我刚才被黑蚊子在脸上叮了一下,按照你的意思,我就要把脑袋给剁了才能保命了?他娘的,没脑袋我还有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