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脸上果真有一片血渍,他血量足,独猎蝽吸出来的血液也多,他拍碎独猎蝽后溅出的血液都形成小血珠往下滴。大金环看后连连摇头,叹道:“这回恐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老二半信半疑,要是换做其他事情,他肯定就跟大金环较上劲了,可这回关系的是他的性命,自然不能大意。他看向蓝天,用几近祈求的语气说:“妹子,虽然我跟你哥不太合拍,但跟你可是见面就有亲切感。妹子,别骗我啊!快点告诉我,我脸上的伤严重吗?”
蓝天不置可否,她用手涂掉老二脸上的一些血迹,认真地看哪个被独猎蝽叮出的口子。那伤口几乎只有针头大小,但伤口周围已经略显一丝红肿,围着伤口凸起着,仿佛一朵小茶花。蓝天用手往伤口上碰了碰,问道:“感觉怎么样?”
老二回答说:“就是有些痒,哎呀,我想挠挠。”他刚想抬手去挠一下,蓝天赶忙阻止:“千万别碰,否则你就要破相了!”
“怎么?小兄弟你的伤口也痒了?”大金环推了我一下,说道,“我妹子说不能挠啊!”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在不经意间已经开始抓我刚才左手背上的那个小伤口了。伤口一碰到我的手指甲便裂开,一下子便有钱币大小。这一下变故吓得我赶紧住手,看着那洋开鲜红的伤口,我很担心我的手就会这样烂掉。“蓝天,快点来看看我的手,刚才我挠了。”我下意识地呼唤她。
蓝天走到我跟前,看到我的手后秀眉紧蹙,抄着我的手往后一背,膝盖顶着我的后脊梁,说:“我先用药帮你敷一下,但可能会有些疼,为了你的手,就你忍忍吧。”说完我就听到一声拔瓶盖的声音,接着感觉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洒在我的手上。
开始觉得还有丝清爽,但随后就是一股剧痛在伤口里面钻,好似有人用锥子在上面搅,比在上面撒盐痛苦百倍。我忍不住啊啊大叫,想挣脱,双臂都被蓝天用反关节人体锁锁死了,我根本就动弹不得。
一阵剧痛之后,我又感觉到有一阵剧痒从手臂里往外冒,尤其是伤口处,痒得我恨不能把手给剁了。痒了一阵之后又是剧痛,痒痛交替来回进行,后来我也不知道那只手到底是痒还是痛了。
老二见我鬼哭狼嚎般地呻吟着,打死都不用蓝天的药,蓝天说不能碰伤口,他就用双臂缠住一块大石头,每次疼痛来袭之时,他就用力手臂加劲,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痛苦。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的那块伤口已经慢慢地溃烂开,周围的肉都化成了一些血水,顺着两颊滴落。
我知道我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过些时间好找不到办法的话,我跟老二两个人不疼死,都要慢慢溃烂而死。
原来我跟老二进来之时都做着百万富翁的梦,觉得这次进来随手顺一个股东出去,到秃子张那里倒手一下就是钱。现在好了,钱没看到,命先没了。
几阵痒痛交替之后,我的整条胳膊开始麻木,并渐渐失去了知觉。随着痛感的消失,我的头脑也渐渐清醒起来。在我这个位置很清楚地就可以看到前方陆开虎他们的情况。
那个刀疤男子还在地上翻滚着,撕心裂肺地吼着,不断地往身上抓挠,松软的黄土地面上有着一道道因为他的翻滚而留下的血渍。最可怕的是他身上还裹着一层黑棉布样的东西,这些黑团都是从血墙上剥离出来的独猎蝽,也不知道有多少。每只独猎蝽出来之后,都把刀疤男子作为它的第一顿“美餐”。
奥尔德跟他的黑人助手吉力对于这样不明的生物也极其地畏惧,缩在角落里不断地挥着手,生怕有独猎蝽落到他们身上去,这样看来,美国人最怕死,是名符其实。陆开虎倒显得不那么紧张,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刀疤男可能是他的心腹,陆开虎站在最前面看着他不断地翻滚痛吟着,两眼都有些湿润,最后对他身后的一个人说:“结束他吧!”
那个年轻人拔出身上的尖刀,刚想对准刀疤男的心脏来一下,手举在半空突然发现刀疤男不动了。刀疤男一停下来,那年轻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虎哥,现在怎么办?”那个年轻人没了主意,抬头看向陆开虎。陆开虎叹了口气,说道:“埋了他吧,阿义他命苦,死后还是让他安息吧!阿利,动手埋土,别再让这些鬼蚊子飞出来伤人了!”
那个叫阿利的年轻人答应了一声,随手抄起一把铲子,铲了一下土就朝刀疤男身上埋去。黄土刚碰到刀疤男的身子,一下子就惊动了原先扑在他身上的独猎蝽,这群独猎蝽扑腾一下就飞了起来,朝着阿利卷了过去。
阿利眼疾手快,他连续挥动铲子,瞬间砸出连串的土堆,将独猎蝽群的飞势阻止了一下。他随手将铲子扔了过去,转身就对陆开虎喊:“虎哥,快点往这边走,这群鬼蚊子又来袭击人了。”
一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往洞口冲,可是洞口太狭窄,开始为了防止别人进来还堵上了几块大石头,搬石头肯定来不及,不搬又出不去,这下大家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独猎蝽的动作太过迅猛,扑腾几下就悉数落到了人们的身上。原先扑在刀疤男身上的独猎蝽也纷纷再次飞起来寻找新的“猎物”。不多时,我就听见所有人都在疼哭喊叫,我知道他们肯定尝到了我开始疼痒时候的滋味。
在我身后的蓝天也遭到了独猎蝽的攻击,她渐渐地放开了我,开始摸索着身上的药瓶,我还想关心地问她被叮到哪里了?但我开不了口,因为有一团的独猎蝽朝我涌了过来,求生地本能让我连爬带走地往后撤,刚爬出几步就撞到一个人身上了。这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最后令我无法移动。想到这些独猎蝽会扑满我的脸,然后让我像刀疤男子那样痛苦地死去,我就心中发憷。情急之下我一个翻身扣了过来,双手一包头把脸全部贴在地面上,心想叮哪里也不要叮我的脸,其他地方你们随便吧。
当我转身的瞬间,持续不断钻心的刺痛就从我的后脖颈中传来,我的身子颤了几颤,意识就开始模糊了。
“秃驴,刚才你还说要把我的脑袋剁了才能保命,现在你也要用这招活命了吧?哈哈,”我听见老二在欢笑,所有人就他一个人还笑的出来,“其实我这个人最擅长剁脑袋,保准不流血不疼痛,在你不知不觉中脑袋就搬家了。一般人都要花重金请我帮他们剁,今天你小子走运,我就给你免费来一下,哎哟,我的屁股,哎呀,哪里有刀呢?”
“你放屁!”大金环痛苦地吼道,“胖子,我跟你没完。哎哟,我的脸。”“哈哈……”老二笑道更加卖力,“大家都听见啦,我的屁股就是秃驴的脸!咦?我的屁股有那么难看吗?”
听到这里我就开始听不清楚了,意识越来越模糊,这时反而不觉得那么难过了。意识恍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时不时能够出现幻觉。我突然看到在我身边有一座大瀑布,巨大的水帘经过几次落差落到我面前,成为了一个平缓幽静的小湖,湖水清澈见底,里面还有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