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前行,行走的路径越来越偏僻,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到了一座高大的石碑旁,石碑上刻的是一首古诗: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字下四幅雕画,梅,兰,竹,菊。看上去栩栩如生。
据君家里一个活了一个甲子的浇花老者说,是三十年前,最闻名的雕刻大师吴华,路过所刻。吴华不仅仅是在雕刻上很很高深的造诣,也是一个武道天才,传闻其作品都刻进了其对修炼的领悟。
但竹语几人,往往会对说这话的老人翻翻白眼,这碑他们从小看到现在,给几人的感觉就是古诗有些伤感,字是看上去有些气势,雕刻的画很美,就是没见谁能在其中领悟到什么。对于那老人说的话,几个到现在都表示深深的怀疑。
几人陆续下车后,都释出了自己的魄物。人有三魂七魄,魂主外,就是肉体。魄主内,也就是修炼者的本命物,本命物受损,人也会受到相应的损伤。
但上天是不公的存在,有的人生下来,魂魄就有所损伤,也就是三魂七魄有所缺失,缺失后就失去了成为强者的资格。
七魄凝结成一物,把它称为魄物,魄物聚头顶。
魄物也按照其存在的不同,分为:植物类,动物类和器具类和诡异类,前三类居多,江湖太大,总会出现一两个奇特的魄物,虽然存在很少,但每一个拥有诡异类的魄物的人,无不是强大或将要成为强大的存在。
魄物的种类和遗传有关,绝大部分是传承父亲一方。但也有些因为母亲魄物的影响,魄物产生变异的,变异的方向很不确定,有的变异是对魄物的增强,也有的会削弱。
几百年来,对魄物的研究者发现变异大概遵循五行相生相克的原则进行发展。相生原则: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相生则促进后代魄物能力的更强。相克原则: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相克则使得后代魄物能力的减弱。
魄物对一个人的各方面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像身体的外形,体格。
比如一个人的魄物是熊,那这个人的身体外形一般都是魁梧强壮的,而熊这魄物一般会赋予这个人巨力,如果魄物是蛇,外形瘦弱纤细,而蛇的赋予将是身体的柔韧……
魄物的成长需要不停的灌溉,人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来不断的充实魄物,魄物吸收灵气转换成魄力。根据魄力的多少,把这个世界的修炼者划分为:魄者,魄士,魄师,魄将,魄王等等。每一个等级又划分为下,中,上三阶。
魄者炼体,也就是炼魂,为以后修炼打下坚实的基础,魄者不能直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需要通过对肉体的锻炼,提高肉体的密度来挤压天地灵气使其进入体内。魄士初步运用魄物和魄技来进行战斗。
等到了魄师境界,才能真正开始对魄物和魄力灵活的运用,到了魄师境界,魄物实体化,比如某人的魄物是一把锄头,你就可以用它来挖土干农活,它比一般的锄头更锋利,但都已经到了魄师这个境界了,谁会用它来干农活,而是用它来战斗。
而到了魄师境界就能把魄力输入兵器,加强武器的强硬程度,也加强了武器的破坏力。
这个世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到了魄师境界,你在这个世界里,才不是乞讨者,才能踏进成为这个世界强者的大门”。而魄力到达魄将等级,将是魄力的一个升华,修炼者可以靠魄力御空而行。
竹语几人的魄力修炼到了魄者上阶,随时都可能突破到魄士,马上就能可以进行魄技的修炼了,这次家里的老人让雁不归把他们接回来,就是准备让他们参加“择兵之礼”后,进行魄技的修炼。
“择兵之礼“固名“择兵“,就是选择以后战斗的兵器。
五人分别释放出了自己的魄物,正如其名,梅辞头顶上一株梅花悄然出现,兰影的兰花,菊枫的菊花,竹语的竹,雁不归头上则是一只羽飞燕。
君家里的人的魄物,大部分都是梅兰竹菊,其中也有少部分不是拥有这四种魄物的,属于后来加入君家的。
像雁不归,在十四年前,救了竹语当时正游历江湖的父亲,但却失去了一条手臂,君家的老一辈为了感恩,邀请他加入君家,成为君家的客卿。所以在君家,像雁不归的这类后来者,往往会受到很高的尊敬。
碑后是一层结界,结界需要魄物的验证才能通过,这是为了保护外来人误入和对君家的保护。
几人顶着魄物通过了结界,眼前出现一座广场,场地是用很厚的青石板铺建的,广场中央建了一座高台,高台上两根巨石条支撑着一根巨木,巨木下悬挂着一口钟,钟很大,需要五六个成年人才能合围。
“终于回来了”几个少年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由于天有些晚的原因广场帊空无一人,这时只见雁不归头顶的羽飞燕转了转眼睛,然后跳到了雁不归的左肩上,雁不归用仅存的右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羽飞燕心有灵犀的向广场的东方飞去。
大概半刻钟的时间,一声豹鸣夹杂着燕鸣悠悠传来,巨豹上是一个彪型大汉。“几个小兔崽子,你们回来了,快点上来,再晚点,我就要被几位嫂子剥了皮的。”
几个少年叫了声“邢叔”就爬上了豹背,看几个少年坐好后又疾驰而去。雁不归苦笑着要了摇头。也紧跟着掠了上去。
君家议事堂,四个清秀女子分别拉着自己的儿子问这问那,看着消瘦晒黑的儿子,都向自己的男人发起了难,四个坐着男人相视苦笑,四个孩子在欢笑,在笑各自父亲的囧样。
“好了,四个小兔崽子儿,讲讲这两年的经历吧。”堂上主座的就是四个孩子眼中的浇花老人。也就是君家现任家主,正一脸微笑的看着竹语四人,听到老人讲话,四个女人纷纷放开了自己的孩子,走到了各自男人的身边。
竹语几人听到“小兔崽子儿”几个字后露出了一丝黯然,想起了老神棍和小零,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几人很快的就你争我往的说起两年里所经历的事。
扎着马尾的小萍姐,坡脚的江叔,乐善好施的梅姨,贪睡的零弟,满嘴“佛曰”的老神棍…………
堂下两侧的几个男人,都一直微笑的听着几人讲述,只是那笑容有点僵硬,几个女人也一直微笑的听着他们的讲述,呃,眼里带着一丝“阴险”的看向各自的男人,而手都放在各自男人的腰间。
竹语几人后刚讲述完,“咳……咳……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换洗一下,准备明天的“择兵之礼”吧。”老人显然发现了几个女人的小动作。几个男人再次相视苦笑,起身告退,带着各自的妻儿回家。
微笑的看着离去的众人,本名君名意的浇花老人脸上露出淡淡的忧虑,继而转变为狠色。“五十年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你们真要赶尽杀绝才肯罢手?真逼急了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老者挺直了微驼的腰,喃喃自语。
结界外,夕阳最后一丝余晖照射在碑上,饥饿的老马啃食着碑前那一圈茂密的青草,随着青草的减少,几个歪歪斜斜的小字在碑的底部显现出来:“百花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