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君家广场的钟声响起时,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三五结伴的涌进了广场,全都一脸兴奋的期待着接下来的“择兵之礼”。
换了一身青衣的竹语在人群中找到了几个兄弟,打了声招呼后,就聊起了昨晚归家后各自父亲被母亲“收拾”的事,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引得旁边的孩子不时侧目。
当广场的钟声停止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竹语看到广场边缘出现了一个老人正向广场高台上“走”去,老人脚步虚空一踏就是十米,在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中,老人很快就掠到了高台之上。
老人正是君家家主君名意,老人望着台下大约三十来个孩子。
微微开口问道:“君者何为?”
早已熟背祖训的的孩子们齐声高喝:“当行不违心之事。”
响亮的声音冲破云霄,震得高台上的大钟摇曳轻鸣。
“好!行不违心之事,如何能行?一个弱者为了生存,做违心之事不可避免。但若成为一个强者后,就可顺心而为,无所约束,所以努力奋斗吧,努力成为一个做不违之事的强者,而现在你们将在这条道路迈出第一步。”
老人的双眼慢慢的扫过台下还略带稚气的孩子们,最后在竹语四兄弟间微微停顿后就收回了目光。
“兵者,利器也。七十年前,吴华初出茅庐,遭遇当时风头正劲的魄师上阶高手,周力的挑衅,年轻气盛的吴华,怎能容忍周立的羞辱,和周力交上了手,但结果出人意料,魄师下阶的吴华,硬是靠一把雕刀打败了魄师上阶的周力。凭的就是什么?就是一把趁手的兵器,可以让你拥有在魄力劣势的情况下,越阶挑战的可能性。”
听到老者又说到了吴华的事,竹语几人习惯性的翻了翻白眼。
“好了,废话不多说,择兵开始吧,全部盘腿坐下,仔细感受,迎接即将伴随你一生的伙伴。”
老人说完,向广场上方的虚空微微点头,然后掠到了台下孩子们的正前方。
听到老人话后盘腿坐下的竹语,一脸疑惑:“感受什么?”
突然,所有的孩子都抬起了头。一丝白芒划破广场上的云层,耀眼的光芒令孩子们都闭上了眼睛。
不知是什么东西夹杂着破空声,以无畏的姿态向高台而去,同时一股威压从天而降,竹语双手在地上苦苦撑着,这到底是什么?这么猛烈。
感受到那丝白芒,一件件兵器在竹语的脑海中浮现又消失,直到一支长枪的出现,锋利的枪尖,修长的枪身。
枪者,百兵之贼,灵活迅速,神出鬼没,刁钻的刺芒,正如那一丝划破云层的光芒,让敌人畏惧不已。心中的一个念头闪过,“就它了”。
竹语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幕让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那一丝白芒在急速的的下坠后终于砸进了高台,轰隆声震耳欲聋。不堪重创的高台一下就破碎了,乱石飞溅。
向广场飞来的石块都被孩子们正前方的老人君名意轻手挥开。被改变轨迹的石头向广场的边缘飞去,而高台上支撑巨钟那块地方,被君名意设立结界保护着。
竹语看到被损坏的高台上,一把兵器的尾巴稍稍显露,兵身全部侵入了石头中。
刹那间,一个人影也砸在了高台上,灰尘散去,竹语摇了摇发晕的脑袋,发现那件兵器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年龄看上去和浇花老人差不多,面带笑意的望着众人。
“老林,辛苦了。”君名意笑着迎了上去。被称作老林的老者摆手笑道:“小事,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说话间右手握住了那件兵器的尾部,一声轻喝,兵器的身影在竹语的眼前显现出来。
“方天画戟”几个字不自觉从竹语口中蹦了出来。这声音引来了两个老人诧异的目光,回过神来的竹语感受到两人的注视后,脸一下就红了。
两个老人笑了笑,就径直向议事厅的方向走去。看到两人远去的背影,竹语脑中又浮现出方天画戟的模样,记得一年前,听说书人讲过:方天画戟,百兵之魁,集百兵之长,能使用画戟者,无不是兵器大家。
“老四,你在发什么呆?选择出你以后的兵器了么?”回过神的竹语看到菊枫三人正望着自己。
交谈一会儿后,竹语知晓了各自的选择。
老大梅辞选择的是剑,他说感受最深的是那兵器从天而降时的威压,剑乃百兵之皇,皇者霸气。
老二菊枫选择的是斧,他被那兵器一往无前的狂傲折服了,斧乃百兵之狂,一往无前。
老三兰影选择的是弓箭,当时那丝白芒照射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只有离弦之箭的身影。
广场上少年各自扎成一堆,兴奋聊着自己的选择。
此时君家议事堂里的气氛却有些凝重,君名意和被称为老林的老人分别坐在堂上主位的左右两个位置,堂下两侧坐着四个中年人,正是竹语几人的父亲,梅钟,兰啸,竹醴,菊毅。
“这是老林,本名楚林,是我的结拜兄弟。”君名意向两侧四人说到。四人连忙起身恭敬道:“林叔。”楚林摆摆手,示意众人勿须客气。
“那件东西真的值得他们追寻这么多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楚林疑惑的望向君名意。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当年父亲把我带来这里时,我还小。只是听父亲说过,当时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四块破碎的石板画,追逐者的彼岸。”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的是什么?我们都躲了这么多年了,一直小心翼翼,但还是被他们找到了。难道天要亡我君园么?”说完一声长长的叹息。
“君园?我们这不是君家么?”四人中年龄最长的梅钟疑惑的望向老者,君名意起身望向迷茫的四个中年人。
“这么多年来,我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一直把这事瞒着你们。事到如今,也应该让你们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了,也好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