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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山川故事(9)

回到家里,大财主就打起坏主意来了:“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我一定要得到她。”他打发家人去抢龙妹妹。龙妹妹有一个绣花针,谁见了谁怕。得不到龙妹妹,大财主整天愁得疯疯癫癫。后来,他突然想出了一个毒计,暗暗派人搬开了湖东岸的那块镇水宝石。

温顺的湖水激怒了,它像一头吃人的猛兽一样,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湖水波浪滔天,淹没了岸边的农田,吞噬了无数的村庄和百姓,大财主也给淹死了,大水势不可挡地向东涌去。

龙妹妹为了不使牛儿让大水冲走而现出了真身,让牛儿骑到她的背上。湖水流干了,龙妹妹巨大的身躯躺在湖底,她再也变不成美丽的龙妹妹了。牛儿跪在她身边悲哀极了,伤心的眼泪流也流不完,结果就流成了黑河。人们说他们俩太可怜太凄凉了。后来,他们的身子渐渐长大了,成了一座连绵的山峰。他们俩昂首而立,一个望着一个,后来便变成了两块人似的石头。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这个故事代代相传,“凄凉”也变成了它的谐音“祁连”,人们把那两块人样的石头叫做人头山,把这一片连绵的群山叫做祁连山。

任龙

黑河与山冯河

黑河与山丹河流出祁连山便汇合在一起。人们看见了,都说他们是一对情人的化身,所以融为一体后,变得更美丽,更驯良,更活泼,更可爱……

有一座高入云霄的界都岭,把千里祁连山从中间分成两半。东半和西半一样长,不多也不少。东边住着东海龙王的后代,称为东宫。西边住着西海龙王的后代,称为西宫。他们以界都岭为界,互不侵犯,友好相处。东海送来的雨落在东宫;西海送来的雨落在西宫。界都岭居中,两边都能沾上光,所以岭高水广,森林茂密,花草繁盛。特别是岭顶百花池风光更为宜人,成了两宫主人常来旅游观光的地方。春暖花开的季节,两宫宫主各带家眷,在界都岭上欢聚一起,设宴游玩,好不痛快。

东宫宫主只有一女子,名叫红牡丹,自幼活泼可爱,深得父母喜欢。俗话说女大十八变。随着年龄的增长,牡丹公主越长越漂亮,脸似白玉,眉弯如镰,大眼水灵灵,嘴唇红艳艳;头插大红花,身披猩红袍,腰系白玉带,婀娜苗条;更兼她性情温柔,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宫主每次外出总爱把她带在身边,上界都岭,更是形影不离。

西宫宫主独生一个儿子,因皮肤黝黑,又喜黑装,人们都称他黑公子。常言道,男要俏,身穿皂。他身着黑装更显英俊。黑公子性情豪放,爱结交朋友。两宫宫主到界都岭会面的日子,便成了他会亲访友的好机会。他从小认识红牡丹,打心眼里喜欢她。红牡丹也特别爱和黑公子在一起,每次上界都岭,他俩就到百花池边,摘花捉鸟。红牡丹喜欢花,黑公子就专摘最艳丽的鲜花,亲手插在她的头上;黑公子喜欢鸟,红牡丹就专捉最漂亮的小鸟,亲手交到他手里。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之间的感情日益深厚。他们不再用采花捕鸟表达各自的心情了。每年一次的会面,也显得太少了。他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吐不尽的心曲。他们恨离别的日子过得慢,又恨相会的时间过得快,更恨界都岭把两宫隔开’使他俩不便相互往来。

他俩也曾暗暗想着要搬掉界都岭,可谁也没那么大的能量,更没那么大的勇气,所以只得暗暗忍受着分离的煎熬。

忍受总是有限度的。一次,他俩利用两宫在界都岭上举行宴会的机会,向父王提出增加会晤次数。

黑公子性格直爽,办事果断,又善于见机行事。他趁两宫宫主喝酒喝得高兴的时候,见缝插针地说父王陛下,好酒一次可不能喝得太多啊!”

东宫宫主说道:“一年就只有一次机会,不喝个痛快能过瘾吗?”西宫宫主也接着道是呀,是呀,要喝个痛快才是。”

这时,红牡丹趁机插嘴:“黑公子说得对,好酒不宜喝得过量,得经常喝才对。”

西宫宫主说一年一次见面酒,哪能少饮?”

黑公子说既然这样,为哈一年不多会几次面?”

东宫宫主说道:“这是先祖定规。再说,会面多了,反倒不那么亲了。”

红牡丹紧接着道:“这是哪里话?往来越多,才越亲哩。一家人常在一起,还不是挺亲热的吗?”

黑公子又趁热打铁:“即使是祖规,情况不同了,也可更改呀。”

“你小子放肆!”西宫宫主听了这话,觉得自己的孩子当着东宫宫主的面说这种有失体统的话,非常不快。便拍案而起,直震得桌上的酒具东倒西歪祖规岂容随意更改!”

从此,双方谁也再不敢提说破祖规之事。红牡丹和黑公子只好偷偷约定日期,私下在界都岭会面。

冬去春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公开会晤日期。这天,他俩都早早起来各自梳装打扮一番便出发了。

红牡丹身着崭新的红袍,腰系雪白的玉带,骑着一匹枣红骏马,向界都岭奔驰而去。尽管心急似火,马疾如飞,可时间过了三天,红牡丹还是没爬上界都岭。她觉得奇怪,要是往日如此速度,早该到界都岭了,今天,却才走了一半路。“是不是把路走岔了?”她心里嘀咕。可一看路标,一点儿也没走错。再说老马识途,即使闭上眼它也不会把路走错的。枣红马也觉奇怪,它比主人还急呢!不但汗水淋淋,而且疲惫不堪,但主人没让歇息,只得仍向界都岭飞奔。眼看快到岭顶。跑着跑着,岭变得更陡,路变得更滑了。马再也无法向上爬了,主人只好从马背上跳下来,只身前往。她会面心切,哪顾得山陡路滑。爬呀,爬呀,爬了半天,好像仍在就地徘徊。是山在长呢,还是人在下滑?她一时也弄不清楚。

正在西坡爬行的黑公子,眼看约会时间已到,可山路还如此漫长,不觉着急起来。尽管黑骏马健步如飞,他仍用金鞭不停地抽打着,到了半山腰,冰岭如剑,马蹄打滑,最后也只得跳下马来,徒走前行。黑公子越是心急,越是前进不得,他最后甚至进一步退两步。他再也无力攀登了。可又不甘心返回西宫,便调转马头改向北边奔驰,决心越过界都岭,去跟红牡丹会面。他走呀走呀,走了七天七夜,终于走出祁连山。可抬头远望,前面是一片无根的大草原。黑骏马先是在卵石上走,马蹄发出悦耳的声响,蹄下不时闪着火光。走过卵石滩,行进在沙海里,马腿像粘了一层胶,走得很吃力。黒公子边走边想这地方有这么多黄沙,是太干旱了吧?要是把龙宫的水引到这里来该有多好啊。”又走了大半天,黑公子口干舌燥,最后连舌头也难以转动了。一连进了几户人家,既讨不上饭吃,也寻不到水喝。来到一个最富裕的人家,也只给了一碗贮存已久的涝坝水。这水色发黄,水质变味,又苦又咸,不堪入口。他问这地方为哈如此苦焦?当地人怨天怨地怨山神,眼巴巴望着祁连山上的皑皑冰雪无能为力。有一位白胡子老人说:“要是天上下雨,山上来水,河西走廊就成了金不换的宝地,什么也不用发愁了。”

有人望望黑公子的面目,好奇地问:“公子从何而来?”

黑公子抬头看看祁连山说鄙人家在深山。”

白胡老人说你们那儿缺不缺水?”

黑公子如实地说:“我们那儿到处是水。”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露出羡慕的目光,道:“好公子,你能不能发发善心,给我们赐一点水来?”

黑公子说:“要是我赐水给你们,你们欢不欢迎我到此处安家?”大家齐声回答:“那还用说,一千个欢迎,一万个欢迎,还让你享尽荣华富贵,保证你吃啥有啥,穿啥有啥。”

黑公子满口应承要大家做好准备,自己回到山上后,一定尽快把水送来。说罢,他骑上马,向祁连山奔去。一路上他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引水的办法。正当他聚精会神想得人迷时,从侧面忽然传来一声呼唤:“黑公子,你让我好找呀!”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风尘仆仆的红牡丹。

红牡丹上界都岭受阻后,也调转马头向山下走来。一路上历尽苦难,她看到山是红的,丘是红的,沙是红的,大地也一片赤红。仔细一看,原来都是因为缺水。于是她暗暗决定,回宫后要偷偷打开自家的宝库,放水解救这里的百姓。正好途中碰上了黑公子,便喜出望外地说:“千找万找找不到,不想却在这儿碰上了你。”

两人跳下马,在一棵大槐树下倾吐离别之情、途中遭遇以及引水解救百姓的美好心愿。

黑公子说:“父王设障碍,不让咱们会面,又反对咱们成亲,公主呀,尽管宫中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是为了你,我是连一天也不愿待下去了。”

“是呀,是呀!”红牡丹立即赞同地说,“父王只顾自己享福,不顾山下百姓的苦难,又反对咱们结合。我看我们是得想个办法了。”接着,她又把父王如何不喜欢黑公子的肤色,甚至连他的黑装都看作是不祥之兆的情况告诉了黑公子。

黑公子一听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飞到东宫一剑劈了他们。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嫌弃他的黑皮肤、黑长袍。

红牡丹说:“我敢断定,你家父王一定不喜欢红色,包括我艳红的嘴唇、火红的长袍。”

黑公子压住心头火,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我父王正是这么说的。”

他俩决定开库放水,牵龙下山,7欠住人间,再不返宫。商量妥当,便策马各自回宫。

在初春的一个深夜,东西两宫同时发出一声巨响,把界都岭上的积雪震落了,把万丈的冰层震裂了,把山下熟睡的人们震醒了。人们跑出屋外,向西望去:火光中,一位彪形大汉一手举着闪光的宝剑,一手牵着条黑色巨龙,手上的宝剑逢山劈山,逢岭劈岭,直向山下奔来。

再向东看,也是电闪雷鸣,火光中,一位红装艳丽的女子,解下腰间的玉带,牵着一条银色巨龙,逢山过山,逢岭过岭,也呼晡着向下奔来。

山下的人们,预先晓得是咋回事,便潮水般地向他们迎去。

黑公子牵着黑色巨龙,红牡丹牵着银色巨龙,来到他们曾经会面的那棵大槐树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他们共同的诺言实现了,河西走廊的大地变绿了,他俩也永远地结合在一起了。

这就是黑河和山丹河来历的传说。

潘竞万

焉支山传说

坐落在丝绸之路上的焉支山,也叫胭脂山和燕支山,方圆近百里,地势险要,风光旖旎,苍松挺拔,翠柏生香,它既是景色秀丽的仙境,又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流传下来很多优美、动人的故事。

胭脂花

胭脂山上有一种胭脂花,姑娘们用它来擦脸,个个都漂亮得赛过春天桃花,冬之腊梅。那么这胭脂花为什么这么神奇呢?

很早很早以前,这胭脂山山清水秀,草木茂盛。山上有一个小村’住着二三十户人家,生活得很幸福。村东头一间茅屋里,住着老两口,待人诚实、忠厚,就是没生下一男半女。虽有乡亲们的帮助,生活过得安逸,到底膝下荒凉,吃饭不香,睡觉不甜。

一天夜里,老两口同时做了一个梦,梦见王母娘娘送给他们一朵胭脂一样红的花。老两口醒来,觉得非常奇怪,不知是福是祸。从这天起,整整过了三百天,老太婆生下了一个女孩子。老两口欢天喜地,想起那个梦,就给女孩子起名胭脂。

胭脂姑娘不仅貌美,从小就心地善良、勤劳,村里人个个都喜欢她。光阴似箭,转眼间,胭脂姑娘已经十六岁了。就在这一年,老天爷三个月没下一滴儿雨,泥土干得冒烟,石头干得冒火,明镜般的清泉露出了底,大家愁得唉声叹气。常言道,祸不单行,瘟疫又传到了山村,全村人的日子可真是黄连拌苦胆--苦上加苦。说来也怪,唯独胭脂姑娘没有染上瘟疫。她眼看着全村父老姐妹的命都快要完了,急得哭干了眼泪。全村乡亲看到胭脂姑娘还好好的,就劝她快离开山村,逃个活命。她父母也含泪道:“孩儿呀,老天爷要收这山村里的人啦,你快找条活路去吧!”胭脂姑娘扑在妈妈怀里说:“不,妈妈,孩儿一步也不能离开你们,我一定想办法找到水,救活全村的乡亲们!”说完,就起身向胭脂山顶上跑去。她是想站到最高点,先看一下山顶上或山下面什么地方有水。她爬上山顶,向四周望去,只见满山遍洼尽是枯树、干草,便失望地叹口气,准备下山回村再到别处寻找。刚翻过一道山梁,见前面悬崖上有一块石头,像一朵出水的芙蓉。走近石头’有水声从石头下发出来,她高兴得几乎跳起来,急忙转身回家,拿来了工具,挖呀,凿呀,从太阳高照挖到月亮升天,手上打起了无数个血泡;从星星眨眼凿到朝霞满天,手上的血泡全磨破了,虎口震裂了,鲜血染红了工具,染红了芙蓉花一样的石头。这时,她又饥、又渴、又累,终于支持不住,靠在石头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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