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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川故事(8)

他们兄妹感激涕零,再次叩拜了河神大恩,却不料河神瞬间已隐身遁去,眼前已空无一人。此刻,随着一股旋风飘来一块方巾,嘉陵接过一看,只见上书为官清廉爱百姓,惩恶扬善悬明镜。贪赃枉法必有应,离地三尺有神明。”后来,嘉陵为官清正廉明,谋福百姓,倍受敬重。人们为了纪念这位百姓爱戴的好官,故将相思河改名为“嘉陵江”。

相传很久以前,在陕西、甘肃和四川三省交界的两当县琵琶洲(今两当县西坡镇三渡水村〕,有一个名叫刘家湾的小山村。村里住着一家姓刘的人家,刘老大是独子,父母早逝,只有妻子和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儿子栓娃,一家人全靠着父母留下的几亩荒山苦度光阴。

有一年大旱,为了生活,刘老大向村里的刘财主借了两担玉米,总算凑合着度过了灾年。刘老大为还债没日没夜地干活,谁知债没还清却得了一身病,不久便离开了人世。剩下母子俩相依为命,只好把仅有的几亩地和两间草房给财主抵了债,母子二人住进了一个破草棚,栓娃也去给财主放牛了。

一天,栓娃早早地把牛赶到嘉陵江畔的一个山坡上去放牧。这里山清水秀,绿水如茵,清澈的江水微波荡漾。望着牛群在那片草坪上撒欢吃草,栓娃笑眯眯地躺在山坡上晒太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他没命地向江边跑,黑龙紧追不放,他无路可走,慌乱中“啊”的一声掉进了江水里。他顿时被惊醒了,看见天色不早,牛一个个吃得肚子滚圆,他便赶着牛群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第二天,栓娃又早早地把牛赶到了江畔的山坡上。惊奇地发现昨天牛儿吃过的那片草地一夜间又长出了半尺多高的嫩草,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呢?栓娃心里很纳闷。第三天,牛儿吃过的草又长出了新的,一连五天都是这样。这天回家栓娃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母亲听了也觉得稀奇,第二天便和他一起去看个究竟,只见山坡上的草坪又长得嫩绿嫩绿的。娘俩商量一番,便把草一棵棵拔掉,露出了肥沃的黑沙土,他们又用手一把一把掬出土。眼看快到晌午了,栓娃的手也磨出了几个血泡儿,肚子咕咕直叫。正在这时,土坑里红光闪闪,时隐时现,栓娃赶忙在发光的地方连挖两把,摸出了一块麻钱大小的发亮椭圆形的石块。栓娃高兴地对母亲说:“娘,这是啥宝贝,这么亮,能卖好多钱吧,这下子咱们有饭吃了。”母亲摸着栓娃的头说栓儿啊,这是一块宝石。我小的时候听你外公说过,宝石该是谁的就归谁,不能卖,咱们再穷也要留着。”娘俩用衣服把宝石包好,小心翼翼地拿回了家。

然而,栓娃家一贫如洗’只有一间小小破草棚’这宝石藏在哪儿好呢?母子俩犯了愁。还是栓娃聪明,他指着空面缸对母亲说娘,你看把宝石放在那里行吗?”“行!”母亲笑着点点头。第二天早上,栓娃揭开面缸时,里面竟有满满的一缸白面,他连蹦带跳地跑去叫母亲看。母亲一看赶忙说栓儿,快看宝石还在不在?”“在哩。”栓娃在面缸里摸了摸说,并把宝石举到母亲面前。从此,母子俩不但自己吃上了面,还给村里的其他穷人家送去不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栓娃母子俩得到宝石的事,很快传到了本庄财主刘贵财的耳朵里。刘财主带着几名家丁前来,嬉皮笑脸说要出高价买下宝石,栓娃娘说宝石是我们自己的,多少钱都不卖。”刘财主见软的不行,便气势汹汹地说哼!你们这些穷鬼,哪来的什么宝贝,分明是偷我们家的,今天你们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反正这宝石我是要定了,快交出来!”

栓娃见此情景,准备把宝石转移到别处,谁知刚拿出面缸就被刘财主看见了,家丁一拥而上。栓娃见势不妙,便拿着宝石往外跑,慌忙中他将宝石塞进口里,一不小心咽进了肚子里。栓娃顿觉心中火烧火燎,口渴难忍,便大步向江边跑去,趴在江边狠狠喝了两口水。谁知转眼间狂风大起,闪电雷鸣,大雨倾盆。风雨中,栓娃腾空而起,顿时山崩水涌,天地变色,栓娃竟变成了一条乌黑发亮的蚊龙。

此时刘财主和家丁早已吓得抱头逃窜。栓娃娘冒雨赶到江边时,不见栓娃的踪影,只见空中有一条黑龙在盘旋……

栓娃只觉得身不由己,见母亲一身泥水在江边绝望地张望,他想喊却怎么也叫不出声,心中一急,竟炸出了两个火雷,雨下得更猛了。一时间,狂风怒吼,栓娃随着狂风沿江朝东南方向飞腾而去。

栓娃娘呼天喊地,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喊着:“栓娃!”最后昏倒在江边的泥坑里。栓娃心里惦记着母亲,三步一回头,每回一次头,龙尾便不由自主地一用,岸边的小山顷刻间便被荡为平地,成为一个回水潭。

从琵琶洲顺江流而下,栓娃一共回了二十四次头,便形成了二十四个望娘潭。后来人们念栓娃一片孝心,便称他为“义龙”,又给黑龙与小山相撞的地方起名为“义龙岗”。

岷县城外东山西侧,有一条曲折空旷的深沟,这便是人们所熟识的火烧沟。很久以前,这条沟罕见人迹,松柏荫翳,芳草连天,再加上清涧萦回,鸟语声声,真是一处优美的人间仙境。

沟口是一片平川旷野。相传明正德年间,岷县生员刘世纶曾经在这里结庵读书。有一天,刘世给展卷朗读,忽听有人叩门。开门一看,原来是一位妇人。这妇人五十开外年纪,衣着素洁,举止庄雅,自称原是书香后裔,因为喜欢书声,所以才冒昧拜访。刘世纶理解读书人的心情,遂以书友相待。

刘世纶自结识这个妇人以后,觉得自己在经、史、艺、文各方面都有不少进步。他既惊讶乡野之中竟然会有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又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位良师益友。这一年,刘世纶准备上京赴考,老妇人自然也前来关照,两个人在闲谈之中,话题都落到试题的猜测上来。妇人拿出一份草稿说:“粗拟一题,恐怕不能中试,请你一笑置之。”刘世纶接过一看,原来是一篇题为《加我数年》的文章,文曰:

入道益深,虑年虑远矣。盖夫子已老矣,谦于道,故贪于年,加我之愿,夫子若不知天者。若曰,吾年已老矣,年虽老,我犹是我,然问之天,天必曰:尔负年,再加焉,徒然耳。虽然,前年负,后年未可定。若终负年,则前年如一年矣。若再来,我不敢愿也。若不负年,则明年大异于今年矣。不再来,我不敢安也。我今者壮有年,衰有年,则年年皆攻苦之年也。襄王之末年,昭定之初年,而吾倦勤之余年。使天少爱惜吾年,而初年末年,来必遂为终图之年,则安得不急望之曰数年。我今者坐几年,游几年,年年皆辛勤之年也。适齐之去年,返鲁之归年,而吾庶几之余年。使天少眷顾吾年,而去年归年,来必遂为悉宜之年,则安得不幸图之曰数年。我若无此年,则乾坤空设也,阴阳空变也。则年年蒙,年年屯,依然结绳以上之年。我若有此年,则天时复起也,人事复更也。则年年畜,年年益,将效羑里未出之年。何也?为学易故也。

一经品评,刘世纶觉得文章寓意深刻,见解精辟,而且行文朴质流畅,宇里行间洋溢着一种清逸出尘之感。更难得的是通篇300余字中,竟然用了50来个年字,但却恰到好处,并不显得冗繁,真是一篇奇文。

妇人说:“天下事有时会出人意料的,如渔翁偶逢桃源,刘阮误人天台。愿君此去,名列金榜!”刘世纶致以谢意。妇人又说考试万一得中,将有一事相烦。”随手拿出一方青巾,慎重叮咛求天师印以镇宅。”

话说刘世纶按期到京应试。试毕放榜,竟然得中。原来事有凑巧,应考的试题,正是妇人所拟《加我数年》。刘世纶因喜爱这篇文章,早已诵记在心,及至考试,一挥而就。主考官很赏识这篇文章,批以“玉骨冰肌,真不食人间烟火,仙乎!仙乎!”等语。

再说刘世纶鋳躇满志之佘,时刻惦记着那位妇人的嘱托,在求天师盖印时,天师似有所悟,暗加火印,并嘱刘世纶“到家方能拆开”。

刘世给衣锦还乡,早见妇人在路旁等侯,恭贺之后,问及青巾一事,他按天师嘱咐,欣然赐之。

要问这一妇人,她原不是农家妇女。而是东山那条深沟内千年得道的狐仙。她把青巾带到洞内,刚一展开,猛见一团火起。顷刻之间,满洞烟火弥漫,狐仙飞升半空,回头只见满沟林木全部燃烧起来。火光耀得半个天空通红。狐仙怀念洞内垂死挣扎的子孙,便落到南川一土崖上,对着沟火无奈地观望一会,觉得这场厄运无法避免,便向西跳过洮河峡谷而去。火烧沟、望儿台、野狐桥便因此而得名。

整理:张伦路建宁

二龙戏珠

康县寺台乡河口行政村,不知什么年代河水在河中间淘成了一泓碧清的潭水。这潭水方圆约十余丈,清滢明澈,青苔可鉴。潭边有一巨石,像珍珠嵌在青山碧水边。两面山腰上,伸出两条鱼脊般石山,蜿蜒而下,势如游龙,一齐延伸到潭水边的巨石前。当地农民称这二山一石为“二龙戏珠”北山为青龙,南山为黄龙,巨石为珍珠。

相传古时候,有一年迈地仙漫游到河口。当他一眼瞧见这“二龙戏珠”时,不禁脱口赞叹:“千里来龙踞福地’一湾秀水在其中,好一个藏龙卧虎之地!”这话恰被当地一个住户听见了。这人姓吴名世万,40多岁,为人刁钻而贪婪。吴世万将地仙上下打量了几眼,然后恭恭敬敬地请到家里,又恭恭敬敬地请教福地穴道。地仙摆摆手说道:“天机不可泄露。”吴世万又死死恳求,地仙说:“倘若泄露天机,你发富了,我却双目失明,生活无着,如何是好?”吴世万一听,当即赌咒发誓说只要我发富,情愿供你一辈子,保你无忧无虑,衣暖食足!”地仙见吴世万情真意切,又想今后的衣食住行由此也有了着落,就给吴世万指点了修房的穴道。

吴世万按照地仙指点的地方,大兴土木,盖了一院大瓦房。从此,他家运亨通,财源茂盛,日子一天比一天丰裕,方圆百里,富名大震。接着,大儿子也由一介书生,依次升上了兵部侍郎。一时间,吴世万势大财隆,不可一世,成为河口一霸。

却说地仙自给吴世万指点了福居穴道后,果然双目失明,生活完全依靠吴家供养。起初,吴世万对他毕恭毕敬,关怀备至。时间一长,就渐渐怠慢了。后来,竟把他当作长工一样使唤,吃残汤剩饭,穿破衣烂衫。就这,吴世万还嫌他是白吃饭,又叫他推磨碾米。地仙忍气吞声,终日苦不堪言。

地仙有个徒弟,名唤陈国保,青春年少,精明心巧。他见师傅久出不归就出门寻找。一天,他经毛坝,一路探访来到河口,在“二龙戏珠”的地方驻足观赏。一抬头,见一个双目失明的老者,正在一间茅屋里摇头叹气,缓缓推磨。他急步奔到老者面前一瞅,正是师傅。他心一酸,急忙问道:“师傅,为何落魄至此?”地仙一听是徒弟声音,悲喜交集,流泪道:“吴世万刁钻贪婪……”详详细细把他的遭遇说给徒弟听。陈国保一听,怒目圆睁,喝道:“吴世万小人,胆敢辱我师傅,国保当报此仇!”师徒二人如此这般,低声耳语了一会,就急忙分开。

这时,吴世万迈着方步从大厅里姗姗踱了出来,陈国保假装观看风水,赞叹道:“好一个藏龙卧虎之地呀!”吴世万笑道:“谁说不是?这里是兵部侍郎的虎踞!”“哦!”陈国侏讥诮地问广才是个兵部侍郎?此地大有帝王气象呀!”吴世万一听,满脸堆笑。几步趋到陈国保面前,恭请道:“敢问先生高名大姓,请到舍下少叙。”国保也不推辞,昂然走进大厅。在吴世万的恳请下,陈国保说:“只要在青龙头上开一条水渠,头上修一座水磨,包你儿子不日登基。”吴世万官迷心窍,马上招请石匠,一边修水磨,一边开渠道。

说来奇怪,青龙头上的水渠,白天凿开,夜晚又长合。石匠们汗流浃背地忙了多日,一条缝也没有凿成。吴世万为此闷闷不乐。晚上,他躺在床上,寻思这是怎么回事。忽见一个红衣女子站立面前恳求着说吴世万!吴世万!只要你不在我青龙头上钻,我保你一辈一个翰林院。”吴世万“哼”了一声说道:“只要我的水磨转,不要你的翰林院!”红衣女子冷笑道我不怕你的叮叮当当,单怕你的一来一往。”说完,悄然消失。吴世万眼一睁,原来是南柯一梦。第二天,他问众石匠何为一来一往?”众石匠一思谋回答怕是锯吧。”于是找来大锯轮番拉扯不停,果然再没长合。几天后,龙头断了,渠道开成了。

更奇怪的是,龙头一砍断,哗哗地流出了一股红水。陈国保赶忙用红水给师傅洗眼。地仙的眼经红水一洗,立刻双目复明,然后师徒二人飘然而去。紧接着红水里蹦出一条大红金鱼,随即又变成了一团红云,冉冉上升,停在龙脊旁的一个高山顶上。接着,红云里飘出一个红衣女子,在红云笼罩的山头上连哭了三天三夜,悲凄感人。哭着哭着,突然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山头齐崭崭地爆开一道偌大的裂缝,一块巨石滚落山下。红衣女子停了哭声,徐徐飘落下山,在那块大石上踏了一脚,便踪影全无,不知去向。

龙头砍断不久,吴世万的大儿子在朝里不明不白地死了,吴世万的家运也一天比一天衰败,吴世万又悲又恼,不久也凄怆地死去。

红衣女子痛哭的山头,人们称为“憋破崖”,崖下滚落的一块大石上,残留着红衣女子五寸长的木屐脚印,留下了这一民间传说的历史痕迹。

祁连山

祁连山原来是一片蓝色的湖水。在这片湖水的东岸有一块镇水宝石,据说要是哪个人搬开这块宝石,将会给这里带来巨大的灾难。

湖中有一个小岛,岛上住着一户人家,老两口晚年得子,取名牛儿。牛儿生得粗眉大眼,力大无比,常常一个人在小岛边撒网捕鱼。

有一天,天气晴朗’湖面上微波泛起,像鱼鳞般好看,牛儿照例去小岛边撒网捕鱼。突然,湖面上腾起一股水柱,一个庞大的动物向他游来,它长着双脚和长长的胡须,浑身鳞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牛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动物,当即吓得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牛儿像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似的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庭柱是玳瑁的,屋檐是珊瑚的,瓦是琉璃的,桌椅是玉石的,床是号珀的,华丽极了。原来这里是湖中龙王的宫殿,龙王坐在高高的水晶椅上’正在沉思着什么,见牛儿醒来,高兴地说:“小儿莽撞’让你受惊了,请用茶。”接着他慢慢地说:“我在这里居住了多年,生下一男一女,特别是那女儿,非常喜爱世上勤劳勇敢的人,发誓要嫁给像你这样的人,今天请你来,就是要了结这一桩心愿。”牛儿一连在这里住了几天,龙爹爹请了虾公鳖婆、螺哥蚌妹等众亲水族,为女儿女婿举行了婚礼,大大地庆贺了一番,并送给女儿女婿好多金银财宝,让老鳖小鳖抬上花轿儿,分开水路,把女儿连同女婿送回了小岛上。

牛儿和龙妹妹来到岛上,可喜坏了老爹爹,乐得整天忙这忙那,由于媳妇样样活儿都拿得起放得下,把很多事情料理得不容老爹动手。邻近几个小岛上的人们见了这一对恩爱夫妻,羡慕极了。

无腿的话能传千里。湖岸边的渔村里有个心狠手辣的财主,听说牛儿娶了个漂亮媳妇,就坐上大船来了。他一见龙妹,早已神魂颠倒,两眼直勾勾地在龙妹妹身上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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