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又变得寂静无声,无数双眼睛正精光闪闪地看着樊不凡。
“朋友?阿豹啊,这小子也是你找来的朋友?”老杜眯眼打量着樊不凡。蒋豹也同样瞪着大眼睛:“这位朋友,你要插手这件事?”
樊不凡先是行了行礼,然后诚心道:“大家都只有一条命,又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来管闲事的了。
“我杜飞这辈子恨很多人,最恨的是管闲事的人。”老杜冷酷地笑了笑,道:“这位不知天高不明地厚的朋友,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交代,你就倒霉了。”其他人的眼睛在看到樊不凡时,也已变得冷酷而狠毒。
蒋豹却大笑起来,“这位兄弟,我阿豹就佩服有胆子的人,不过今晚的事你的确管不了,等我打完架一定找你喝酒。”
樊不凡感激地对蒋豹笑了笑,道:“多谢这位大哥好意,不过在下既已站出来,又怎能这样退下去。”
“你是一定要触霉头了?”已有人紧握大刀,忍不住要冲过来。
而街边屋檐下,骑在马上的游小莜也已握紧长鞭,她实在不明白樊不凡为什么要管这种事,管这些横行霸道的人有什么好处?
“不如这样,”樊不凡轻摇折扇,淡笑道:“我们打一个赌,如果我赢了,你们就收手;如果我输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我也任凭你们处置,如何?”
“说说看,赌什么?”蒋豹实在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樊不凡的笑已变得狡黠,竟指着天上那轮美丽的圆月,道:“如果在下能把这天上的明月摘下来,就算赢了,如果摘不下来就算输了,如何?”
这不是神话,也不是笑话,而是疯话了。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樊不凡。连游小莜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真的不知道樊不凡还有这种本事。
天上明月似玉盘,淡淡照耀着整个阳朔城。谁也不可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的,永远也没有人能。
“原来是个疯小子。”蒋豹大感失望。“你是在耍我?”老杜刀锋般地盯着樊不凡。
樊不凡不好意思地笑,右脚忽然朝地面一蹬,整个人骤然而起,瞬间已掠上街边最高的屋脊,再一跃,身影直飞冲天,迅疾奔向那高高在上的明月。
眨眼间,他的人和影已在月中。
所有人都怔住了,就像是看见了神仙般地怔住了。这并不是神话,而是真真实实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事,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如此高绝神奇的轻功。
就在所有人都还在晃神时,樊不凡已轻轻地飘落下来,直直地站在他们眼前,手里正握着一块圆形的物什。大家忍不住围上来,立刻瞧他手里的物什。
樊不凡当然不可能真的把月亮给摘下来。中秋刚过,他手里握着的只不过昨天游小莜买给他的月饼,一块当地的桂花月饼。
大家这才发觉月亮仍然高高的挂在天上,月亮当然还在。可有一刹那,竟有人真的以为它被这个神奇的年轻人给摘下来了。一阵唏嘘声响起。
老杜表情很奇怪,看着樊不凡手中的月饼,慢慢道:“这是月亮还是月饼?”樊不凡把月饼递给老杜,笑道:“我们为什么不能把事情再看得开一点?月亮是婵娟/是玉兔/是素娥/也是月饼。”
这是什么道理?简直毫无道理。但老杜已拿着樊不凡的月饼,带着他的人走了。这才是真正的道理。
老杜转身而去,突又回头,高声道:“这位朋友,请问尊姓大名?”“樊不凡,我的名字叫樊不凡。”
老杜走了,蒋豹笑了,大笑起来:“你们有谁能踢我一脚,打我一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们阳朔怎么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樊不凡真觉得这个看起来粗狂凶狠的大汉会夸人,不好意思地笑道:“人生本来如梦,多谢这位大哥了。”
蒋豹身旁有三个人,又高又壮的是“红棍”蒋义、尖嘴猴腮的是“草鞋”张三、老学究模样的是“白纸扇”李老道。李老道已朝樊不凡作揖道:“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蒋大哥是想交你这个朋友。”“没有错没有错。”
蒋豹用一双诚恳的大眼瞪着樊不凡,道:“我阿豹就佩服英雄好汉,不知你能不能交我这个朋友?”樊不凡当然不会拒绝,“在下荣幸之至。”看见樊不凡已在那边和那些凶狠的人聊了起来,游小莜虽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
蒋豹豪爽的笑声又响起:“我府上早已备好了庆功宴,现在就用它来为樊兄弟接风洗尘,走,我们喝酒去。”樊不凡却略有疑虑地看了看游小莜这边。蒋豹立刻道:“那位姑娘是樊兄弟的人吧?一起去,没有问题。”
樊不凡爽快地答应了,跑过去找游小莜。“喂,你真打算跟他们交朋友么?”游小莜担心地问。樊不凡轻声说:“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司空宝还得让他们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