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谢文垣,下火车后,一个人提着行李跟着人群七拐八拐地很快就走出了火车站。这时他感到肚子有点饿,就在路边小吃店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范苏芸趁上厕所跑了以后,恐慌中,这伙流氓挟持着赵馨茹正要开车离开。谢文垣提着行李箱迎面走了过来,赵馨茹定睛一看是谢文垣,她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大声地喊起来:“谢文垣,快来救我呀。”
赵馨茹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吓坏了这伙流氓,慌张中车也发动不起来了。谢文垣一看,丢下行李三步并着两步跑到了汽车跟前,他拉开车门先将一个流氓从车上拽下来摔在地上后,又把坐在赵馨茹身边的另外一个流氓使劲地从车上拖了下来狠狠地用拳头打翻在地。
“文垣,当心啦!”
两个流氓终于被谢文垣给制服住了,流氓头见势不好丢下车就跑了。谢文垣解开了赵馨茹的绳子,赵馨茹转过头来不顾一切地扑在谢文垣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谢文垣从包里掏出手绢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我送你回家。”
范苏芸带着杨老板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谢文垣和赵馨茹提着行李早已走远了。
赵馨茹边走边想,这个谢文垣外表英俊,而且还挺斯文的,遇事还真不含糊,身手敏捷有力,若是我能与他能长相守就好了。
他们俩说笑着快要走到赵公馆大门口的时候,恰逢赵公馆的大管家贤叔和二管家老根叔正要出门再去寻找。贤叔、老根叔和阿湃刚开车从赵公馆出来,就看见小姐身边有一个英俊的小伙子陪着走过来。老根叔兴奋得差点掉眼泪,他从车上下来说:“小姐呀,你和范小姐上哪里去了?不是说好的吗?下了火车后在闸西路口等,我和阿湃开车过去,等了你们好半天,也不见你和范小姐的影子。这不,老爷和太太都快急死了。”
谢文垣一看这架势,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家。
“老根叔,对不起了,发生了一点意外。”
这时贤叔走到她的跟前又问:“小姐,范小姐她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这位先生是?”
“贤叔,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叫谢文垣,是我在火车上认识的朋友。我和范小姐下了火车后要了一辆人力车准备到闸西路口,结果在半路上被一伙人劫持,范小姐借故上厕所跑掉了。恰巧碰上谢先生,他救了我,把我送回来。你们别担心范小姐了,也许她早就回去了。”
“谢谢你,谢先生,进屋坐坐?”
谢文垣很有礼貌地说:“不用谢,只要是有正义感的人碰上都会拔刀相助。赵小姐,你赶快回去吧,别让你爸爸妈妈等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文垣说完刚要走,赵馨茹叫住了他:“文垣,等等。我和你还可以再见面吗?这样,我给你留一个我房间的电话,你住下后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让我担心。”
赵馨茹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到了谢文垣的手中,谢文垣笑着离开了。
范苏芸叫上杨老板去救赵馨茹扑空后,赶回家后立马给赵健飞家去电话,刚好贤叔接着电话,范苏芸将情况说了一下,贤叔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叫上老根叔出门去找,刚好碰上赵馨茹和谢文垣回来,这才放下心来。
赵馨茹进屋后立即给范苏芸去电话问候,得知双方都平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但她没说被谢文垣相救的细节。
谢文垣和赵馨茹分手后,在杨浦区租了一间房子,住下来以后,谢文垣也没有给赵馨茹打电话。到上海的第二天,谢文垣就着急地去找工作了。
一个礼拜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一天,他在报纸上看到长滩日报社招聘记者,他就拿着报纸跑去长滩日报社找到了社长杨津鹏先生,要求到报社来工作,杨津鹏看看他的模样和文笔后,就答应试用他一段时间后再正式聘用。谢文垣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终于找到了一份比较适合自己的工作。三个月后,由于谢文垣的工作成绩突出,他被报社正式聘用了。
一天,社长杨津鹏把他叫到办公室里说:“小谢,明天我要到杭州去出趟差,估计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争取在下周去采访一下捷宇公司的总经理沈伟楠先生,把你看到的和想到的好好地组织报道一下。”
社长杨津鹏出差走了之后,谢文垣和助手庄紫涵第二天一同前往捷宇公司去采访总经理沈伟楠先生。
再说赵馨茹回到家以后,还不到一个礼拜就坐不住了,吃饭睡觉都想着谢文垣,甚至一个人悄然地在大街小巷寻找谢文垣,母亲于淑仪早看在了眼里,她看到女儿每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心疼了。
“馨茹,妈问你,那个年轻人来到上海找到工作没有?”
“不知道,到现在他还没有给我来过电话。”
一天,母亲于淑仪从外面回来,老远就看见女儿一个人在后花园的椅子上坐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前面的一棵树。母亲想了想就往后花园走过去。
“馨茹,一个人坐在那想什么呢?吃点东西没有?”
赵馨茹抬起头来看了看母亲摇了摇头说:“妈妈,您怎么一天到晚就是问我吃没吃东西,我都烦死了,不想吃。”
“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走,跟妈妈回去。”
“妈,我一点也不饿。”
“馨茹,还没有跟谢文垣联系上吗?”
“妈,您别问了,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母亲看着女儿那苦闷的脸,她也着急,她决定明天去报社为女儿登寻人启事。
第二天,于淑仪吃过早餐以后,就叫司机阿湃开车把她送去长滩日报社的大门口。
“阿湃,我办完事自己回去,你不用等了。”
于淑仪说完后刚要踏进报社的大门,从报社迎面走出来一个姑娘。
“请问太太,您找谁?”
“我不找谁,我是来登寻人启事的。”
那姑娘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阔太太,笑着说:“请您跟我来吧。”
那姑娘叫庄紫涵,她把于淑仪领到了报社二楼的寻人启事刊登处。
“太太,您就在这办手续吧。”
庄紫函一边说着,一边就安排报社工作人员为于淑仪办理。
“小严,这位太太要登寻人启事,你给办一下吧。”
“好的,庄记者,我这就给办。”
小严拿出两张寻人启事的登记表格让于淑仪填写,于淑仪将表格拿过来填写完交给他,小严看着表格填写的内容问道:“太太,您找的这个谢文垣是您什么人?”
“也不是什么人,一个朋友。”
“太太,那我再问您一句,您要找的这个谢文垣有多大年龄?”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照着我写的登上报就行了。”
“太太,您不要生气,我这样问您是想再问清楚一点,因为我们报社刚好有一个采编负责人也叫谢文垣。”
“是真的吗?” 于淑仪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骗您干嘛?”
“那你们报社的谢文垣是不是从北平来的?” 于淑仪又问。
“是啊,他是从北平来的。太太,您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把谢文垣给您叫过来。”
于淑仪急忙拦住了小严:“谢谢了,寻人启事我不登了,我先走了。”
当于淑仪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把找到谢文垣的消息告诉女儿时,女儿娇嗔地说:“妈妈,您是怎么搞的?我不是已经给您说了吗?我自己的事情让我来处理,您怎么擅自跑去报社登什么寻人启事,您这样做,人家谢文垣会怎么看我呀?” 赵馨茹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知女莫如母。
就在这时,小南端着牛奶进来了。
“太太,老爷叫您去一下书房。”
小南把牛奶放下后,就离开了小姐的房间。于淑仪接着又给女儿说:“馨茹,我这里还有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是报社写给我的。你爸爸在书房等我,我去一下。要见他就按这个电话号码打过去。”
于淑仪把谢文垣办公室的电话号码递给女儿就出去了。赵馨茹站起来一口气把小南端来的牛奶喝光了,她寻思着要不要给谢文垣打电话。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她站起来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这里是赵公馆。”
“是赵小姐吗?”
“我是赵馨茹。你是谁呀?”
“赵小姐,我是谢文垣。”
“谢文垣?谢文垣,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着你了,为什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赵小姐,对不起,来上海那么久了才给你打电话,你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见了面我会给你解释。”
赵馨茹听谢文垣说要请她吃饭,她心里还有点那个,说:“好吧,你说在什么地方,到时候我直接过来。”
“赵小姐,我下了班去你家的大门口等你。”
“几点钟?”
“就六点吧。”
“可不许迟到啊。”
赵馨茹放下电话。她拿着妈妈给她的电话号码高兴地在自己的房间里手舞足蹈,她打开自己的衣柜开始寻找衣裙,最后她给自己挑了一条紫罗兰色的连衣裙穿上准备出门了。
心情一下子变好的赵馨茹拧着包从自己的房间走下来。爸爸和妈妈坐在客厅里,看到女儿要出去,爸爸问道:“馨茹,不在家吃饭啦?”
坐在一旁的于淑仪笑着说:“老爷,女儿整天呆在家里不行的,让女儿出去走走吧。”
“爸爸妈妈,我走了。”
谢文垣赶到赵公馆的时候,赵馨茹已经在家门口等他了。
“赵小姐,我没迟到吧?”
赵馨茹笑着对谢文垣说:“还有两分钟。”
“赵小姐,想去那里吃呢?”
“文垣,南京路上有一家红玫瑰坊,那里有地地道道的北平菜,我们就去那儿吃。”
“行啊,那我们走吧。”
谢文垣和赵馨茹来到红玫瑰坊,刚好还有一间小包房,服务生安排他们就坐后,把菜目单递给了谢文垣:“先生,今天我们上了几个红玫瑰坊的特色菜,要不要来点。”
“文垣,我们就点北平的,点北平菜吧。”
谢文垣抬起头来看了看赵馨茹对服务生说:“听这位小姐的吧,我们就要点北平的菜。”
“好的。先生,请稍等,马上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