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垣来到商会做事后,于淑仪专门在上海同心路买了一套房子给谢文垣,谢文垣从杨浦区搬到同心路来。赵馨茹早就嚷着要去谢文垣住的地方,看看她准公婆和小叔子的照片,可谢文垣一直都很忙没空带她过来,刚好今天下午谢文垣有事提前回来,赵馨茹就跟来了。赵馨茹进屋后就把包随意地丢在椅子上,然后走到桌子跟前看着桌子上堆得乱七八糟的书,她边整理边说:“文垣,你答应过我的,给我看爸妈和弟弟的照片。”
谢文垣拉开抽屉,然后从桌子抽屉里翻出一本影集递给了赵馨茹。
“你自己看吧。”
“不,你一起过来陪我看。”
“馨茹,我正心烦呢,你自己慢慢看吧。”
赵馨茹放下手中的影集轻轻地问道:“文垣,又有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了?能告诉我吗?”
谢文垣用手抚摸着她的脸说:“馨茹,你真的一辈子都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文垣,我告诉你,你是我的唯一,这一辈子我跟定你了,你也最好别有抛弃我的想法。”
“馨茹,你的话让我永远铭刻在心里。记得我孤身来上海的时候,从火车上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没想到下火车后离开,我们又重逢了。我离不开你,老天爷让我得到了你,今生今世只能和你在一起。”谢文垣紧紧地搂着赵馨茹说。
“文垣,我们结婚后,我会好好地做一个好妻子的。”
“谢谢你,馨茹。
“馨茹,你能告诉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文垣。”
“恒大酒店对面的照像馆里放着你和曹建民的合影照片是怎么一回事?”
赵馨茹没想到像馆会将照片贴出来,看着谢文垣好半天才说:“文垣,这事对你很重要吗?”
“馨茹,我只是想知道而已。你不说就算了,就当我没问。”
“文垣,我承认我和曹建民在像馆里合过影,当时是有原因的。”
“那好,馨茹,我相信你,不说了。”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谢文垣把电话接了起来:“喂,我是谢文垣。”
“谢先生,我是英国影视公司的戴立嗣,我昨天下午刚从英国回到上海。谢先生,您在哪儿?我们可以见个面吗?”
“戴先生,您说在什么地方见面,我过来。”
“还是老地方,百乐门。”
“好吧。”
谢文垣放下电话走到赵馨茹的身边说:“馨茹,我得马上出去一趟,时间不会太长,你就在这里看照片等着我。”
谢文垣说完急急忙忙地走了。在去百乐门的路上,他给上海大戏院的总经理林平打了一个电话。
“林平,你现在什么地方,马上到百乐门来,英国影视公司的戴立嗣先生已经来上海了,他约我在百乐门见面,你过来和他认识一下,这家伙是一个酒鬼,你快点过来帮我应付几杯吧。”
谢文垣走后,赵馨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想着谢文垣刚才问她的话。她想了一会儿,然后找来笔和纸就写起来。
文垣:
真没想到你为了一张照片而烦心。如果你觉得那张照片会成为我们婚姻的障碍,我会马上把这个障碍去掉,你放心吧。
爱你的馨茹
赵馨茹写完后打电话去公馆让阿湃开车过来把她接回去了。谢文垣把戴立嗣先生介绍给林平:“阿平,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给你提起过的英国影视公司的总经理戴立嗣先生,我们已经认识好多年了。”
“您好,林平先生,见到您我非常高兴,谢文垣先生是上海滩很了不起的人物,请坐吧。”
戴立嗣先生招呼服务小姐过来。
“小姐,给我们来三瓶红酒,要法国的波尔。”
“好的。先生,请稍等,这就来。”
三人高兴地一边喝一边谈论着影片的合同。合同谈定后,谢文垣站起来叫林平继续陪戴立嗣先生多喝几杯,然后抱歉地对戴立嗣先生说:“戴先生,我先走一步了,我家里还有个客人等着我。”
谢文垣说完后,离开了百乐门。当谢文垣回到同心路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来,屋里黑乎乎的。
“馨茹,馨茹。”
谢文垣一进门就喊着馨茹,他一边喊着,一边把灯打开来一看,馨茹已经不在屋里了。这时他才发现桌子上有一个字条,他拿起来看着,看完以后就急急忙忙拨了一个电话去公馆。
“喂,是馨茹吗?”
“您是谢先生吧?小姐已经睡了。”
“谢谢你小南,你也早点休息吧。”
谢文垣放下了电话。他看着馨茹写的字条,此刻他觉得今天不应该这样问馨茹,可是他太爱馨茹才这样的。
赵馨茹回到家里后,就躲在自己的屋里伤心地哭泣。第二天早上,于淑仪看女儿没有下楼来吃早餐,就上去敲女儿的门。
“馨茹,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吃早餐啦。”
于淑仪推开门走进女儿的房间。见女儿还在睡着,“馨茹,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早餐做好了,快起来吃点。”
“妈妈,我身体不舒服,想多睡一会儿。”
“馨茹,你是不是病了?”
于淑仪用手摸了一下女儿的额头,说:“馨茹,你头很烫啊,你发烧了,我去给文垣打电话。”
馨茹一听妈妈要去给谢文垣打电话,她急着喊住了妈妈。
“妈,不用叫他,他最近很忙的,我自己能去。”
“馨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妈,那有的事。”
“不行。我去给文垣打电话,叫他过来带你去医院。”
“妈,您再这样,我就生气了!我已经说了我自己能去。”
赵馨茹起来后感到头昏沉沉的。吃了一点点东西,要妈妈陪着去了一趟医院。大夫给她看了一下就说:“太太,您女儿就是受了点风寒,我给开点药带回去,再熬点姜汤带药吃。”
赵馨茹和妈妈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小南从厨房跑出来问于淑仪:“太太,我给小姐熬了点粥,要不要给小姐盛一碗过来。”
“妈,我不想吃,就是有点累,我上去睡一会儿。”
“小南,馨茹她不想吃就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到了晚上,赵馨茹真发起高烧来了,于淑仪着急,就叫小南给谢文垣打了电话。
“喂,是谢先生吗?”
“对,我是谢文垣。”
“谢先生,我是小南,小姐她发高烧了,太太让我打电话给你,叫你马上过来一下。”
谢文垣正在家里与林平和范苏芸说着新亚日本商会在码头仓库堆货租赁合同的事。上次木村岛要求全部借用码头和仓库的事谈绷后,目前还是采取零担管理方法。谢文垣接过小南的电话后,穿上外套对林平和范苏芸说:“苏芸,阿平,现在我要赶去公馆,馨茹病了。”
“文垣,馨茹她生病了,要紧吗?”范苏芸问道。
“我过去看看就知道了。你们俩再用点心,把存在的问题再分析讨论一下,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谢文垣回到公馆,跑上楼推开馨茹的房间一看,馨茹躺在床上,脸通红的。
“馨茹,你那里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
于淑仪见谢文垣来了,“文垣,馨茹发高烧了,说脖子很疼,你带她去医院看看。”
“馨茹,真像妈说的那样,我们必须去医院看看。万一烧成肺炎就麻烦了。”
“妈,我不想去,我睡一会儿吃点药就好了。”
“那怎么行呢?听话,让文垣带你去医院。”
“文垣,我去叫阿湃备车,你马上把馨茹背下来。出来时给馨茹多穿点衣服。”于淑仪说着下楼去。
谢文垣把赵馨茹从床上扶起背下楼。这时赵健飞和老根叔贤叔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赵健飞说:“文垣,叫阿湃跟你一块儿去吧,去了医院是什么情况打电话回来。”
“爸,我知道了。”
谢文垣和阿湃把馨茹送去医院。医生给赵馨茹看了之后对谢文垣说:“先生,小姐的扁桃体肿大,而且化脓。要尽快住下来输液,只有那样,小姐的炎症才会消下去。”
谢文垣看了看馨茹,对医生说:“我们住下来吧。”
谢文垣看了看表,他把馨茹搀扶到病床上睡下来。过一会儿,一护士拧着吊瓶过来。问道:“先生,是这位小姐输液吗?今晚挂两瓶,明天再挂两瓶。”
“文垣,我心里很难受,想吐。”
“阿湃,帮个手,小姐想吐,把痰盂拿过来接住。”
赵馨茹起身呕了好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
“馨茹,还想吐吗?”
“不吐了,我吐不出来。”
赵馨茹摇摇头躺了下去,护士开始给她挂吊瓶。谢文垣转过身来对阿湃说:“阿湃,今晚我在医院守护小姐,你回去休息,回去后告诉老爷和太太,就说小姐没什么,叫他们不要担心。”
“谢先生,您一个人行吗”
“行!快回去吧,我没问题的。”
阿湃开车回去了。
护士给赵馨茹挂上吊瓶离开了病房。谢文垣搬来一把椅子坐在赵馨茹的跟前,“馨茹,对不起!别生我的气了。”
赵馨茹躺在床上眼泪流了出来。她瞅了谢文垣一眼好半天才说:“文垣,你是不是还要为那张照片的事纠缠下去?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解除婚约的。”
“馨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知道我离不开你,我只不过那天随便问了一句,至于吗?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你和曹建民是大学的同学,我和他也是好朋友。同学之间合个影本应是很正常的事,我当时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合影的照片要放在照相馆的玻璃窗里来展示。后来我明白了,人家总不能把丑八怪的照片放到橱窗里展览吧,谁叫你们是一对俊男靓女。”
赵馨茹说:“那哪天把你这个丑八男的照片放进去?”
谢文垣调侃道:“哎,我要是丑八男的话,你就是丑八婆咯。”“你丑”、“你丑”,两个人嘻嘻哈哈打闹一阵,忘记这是在医院里,还生着病呢。
赵馨茹病好之后,打算去教堂看看她的小师姐。刚要出门,就看见爸爸和范小姐在后花园说着什么,她走了过去。
“爸,苏芸姐。”
“馨茹,都好了吗?你这是要去哪儿?”范苏芸看着她问道。
“苏芸姐,我要去教堂。”
“教堂?”
“老爷,我这里有事找馨茹,回头再聊吧,我先陪馨茹去教堂。”
范苏芸说着和赵馨茹离开了公馆。
在去教堂的路上,范苏芸看了看馨茹,说:“馨茹,文垣和你之间发生的这点小误会,值得生气吗?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他爱你很真诚,你就原谅他吧。”
“苏芸姐,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他,只是他问我的时候,你看他那个说话的语气真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