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兆罡点头道:“师父之言不假,定然是有人要挑拨离间,看中了风仙的这幅性情,才会使用了这个办法。”言罢!不屑的看了风仙一眼,转头冲北痴问道:“太师祖,弟子刚刚从悔过峰赶回来,途中也曾经见到大批的飞禽走兽摆成乌龙首阵急匆匆的逃下中皇山,弟子随后追去,却不见了踪影。”
“能够驾驭飞禽走兽,又是一个姑娘,坐下……”玄法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如梦方醒般的大叫道:“鹿蜀?乌龙首阵?”
“鹿蜀当今天下只有神长乘与西王母所有。”恨道面带惊恐的叫道:“长乘的坐骑绝对不会被一个姑娘所有。而西王母自从魔龙事件之后,也已经很少问世。这个少女有鹿蜀在身边,又能喝令飞禽走兽摆成乌龙首阵?偏偏数月之前那条魔龙曾经扬言五年之后进攻皇山,莫非这个少女便是……”
当初叶凡上山时候魔龙的五年之约,但凡皇山的弟子都很清楚,虽然这些人大多都属于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魔龙的本领以及魔性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此刻一听到与它有关,面上无事,内心无不恐惧,偌大的树林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沉重的喘息才打破寂静,北痴的声音显得更加的苍老。“该来的怎么也回来,佛祖的人间事人间了,不知到底蕴含着什么玄机。”
“我不管你们内藏着什么玄机。”风仙叫道:“虽然中间有这一点误会,不过达笪丧身已经成为现实,你们应该做出一些事情来了解此事。”言罢!转过头,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白兆罡,可是白兆罡似乎根本就不理会她,将头转到了一边。
北痴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前大难将至,又有风仙来此捣乱,他竟然也有几分头痛。白兆罡看着他的面色,轻轻出了口气,扭头道:“风仙,我们皇山自然有我皇山的规矩,相信太师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去吧!”
“我……”风仙一张口,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一扭身子道:“好,既然如此,我便看看皇山作何交待。”
她本来显得十分凶悍,利用武力来‘讨公道’,自从白兆罡出现,特别是弄明白了这中间的事情后,她的凶悍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这等流氓般的做法。在场之人出了她自己,恐怕也只有白兆罡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却偏偏不去理会她,自顾的拉着叶凡,目望星空,引致整个场面再次陷入困窘。
一轮弯月悄悄的升上天空,夜空一丝微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什么人?”
又是哪个苍老的声音打破寂静,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好像出现的这个人是他难以预料的。
话音一落,恨道也匆忙的抬起头,左右看了看,伸出右手的中指、食指掐算了一番道:“三界六道,超越十三灵,未入生死册,畜牲,显身?”
“未入生死册便是畜牲?”空中,具体地说这个声音是来自与空气之中,似乎是在千里之外通过空气传出,声音浓厚,分不出是男是女。“这个道理实在可笑。不过说起来,迫害同门的岂不是连畜牲都不如?”
当年皇山发生的那场门派之变,很少有人知道,相信这个人老早就已经在这里,在风仙的口中听到了一二,又见恨道很忌讳这件事情,才会专门拿出这个话题来讲。这次可惹恼了恨道,身子向后一扯,一甩道袍,手掌之中不知道怎么已经多了一些如同灰尘一般的粉末,在空中一扬,只见半空中****飘扬,如同雪花一般。
那声音嘿嘿一笑道:“算你聪明,不过你晚了一些。”
“哈哈。”北痴紧接着那个声音长笑了一声,说是笑,其实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在那笑声的背后是苦涩。“没想到今年我们皇山上会这么热闹,先有万年难得的弟子入山,再有魔龙五年灭山的预言,紧接着便是皇山数千年没有发生过的弟子伤亡、仙者来寻仇。到了此刻,就连邪魔也能进入,实在是太热闹了。”
“魔——”
北痴的话音未落,整个皇山的弟子纷纷取出法器,警惕的巡视着四周。
自古以来,三界流传着三套奇卷,名曰:仙凡卷、众生卷,以及未曾修订完毕的魔生卷。三卷修写者各自不同,但是所奉行的都是万物相生相克,其中以如来佛祖的众生卷最为全面,主要所讲的便是三界里的妖鬼怪人,以及人世间的各种生灵,上古生物。在众生卷里,所有的怪兽奇人,无论其多厉害,终究会有解决的方式,都有自己的对手;仙凡卷传闻乃是由蓬莱仙岛的一位老仙人水晶书生而写,将神仙以及一些圣物,包括仙界一些比较古老的法器都记录的很清楚,后来水晶书生不知道因为何事触犯了天条,被打入六道轮回后便杳无音信,最终的这本仙凡卷叶流落民间。唯独没有人见过的便是魔生卷,世间只有流言,这魔生卷是一个叫做奉行者所创,因为其本身就是一个魔头,数万年前已经消失在三界之中,无人知道他的下落,所以世间之人只知道魔生卷记录的是魔道以及其相克之法,至于具体的事情却不知道。就连人身龙珠是魔龙的克星,都是一些成名的神仙根据龙的品行以极其修行的法门推敲而来。鉴于此,加上一直流传下来的那些关于邪魔的概述,这种特殊的群体成为了三界公敌。其实人便是如此,当你知道对手的底细时,即便是在厉害,也会想些简洁的办法去对付,不过魔生卷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什么可以制服他们,而且他们所使用的都是一些怪异的法决,自古以来三界除了用肉身相搏之外,没有任何方法。幸好魔界并不为大多数,还不至于整个天下被他们所吞噬,即便如此,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所谓正道人士丧失轮回的机会,久而久之,魔成了三界最恐惧的称谓。
此刻,皇山的众弟子听到魔,没有一个能够沉得住气,就连白兆罡也忍不住紧握着法器,将叶凡紧紧地拢在怀中。但听半空中那个声音道:“口称人间正道,却个个恬不知耻,不分好歹,难以想象当初拚死也要进皇山学艺的那些人此刻见到皇山人的真正面目,不知会如何?”
这个声音似乎由两个人的口中发出一般,一股罩气随着这个声音笼罩着整个皇山。
北痴抬着头望着如同被一层阴雾笼罩着的上空道:“虽然阁下的声音淳厚,却非一个老者,而且身为一人,即便是魔,恐怕也难逃我们皇山。而下你冒此等危险来此,恐怕绝不是单单的只为了讲这几句讥讽的话语吧!”
他这几句话表面上是讲给那人听,实则是在安慰自己弟子的心理,众人听罢这番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邪魔功山,怎么可能选择一个众弟子都在的时候出手。如此一想,众人的心理都有了一丝安慰,抓法器的手也慢慢的松懈下来。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了一番,这才道:“北痴老头儿的话倒是很实在,我可没有心情攻打你们皇山来自找没趣,只是还给你们一个无赖。”话音未落,半空中不知怎么,一个黑影如同被人抛下一般。众人一见,均以为是什么暗器,正要出手,却见北痴道袍轻轻一撩,那宽大的道袍铺天盖地般而至,将半空中的黑影卷住。
在那一瞬间,叶凡忽然间冲出白兆罡的怀抱,指着黑影尖叫道:“是达师兄。”
话音未落,达笪已经如同一个逃兵一般落在地上,惊慌的向后退了两步,也来不及行礼,呆呆的望着天空。
只听空中一阵旷野中的笑声道:“哈哈,口口声声称魔,怎么这个可爱的年轻人也透着我们同道的气质,实在可惜啊!”
这句话,在场的大多数头没有明白什么意思,正在迟疑之间,声音已经嘎然而止,四周光亮而生。
北痴长出了口气道:“果然深不可测,来去无踪。”言罢!转头看了看达笪,却见他除了双目深陷,衣衫破烂不堪之外,并无大碍,当下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夜空里一阵寂静,远处朝阳不知不觉地已经挂上了山头。
也许,这一夜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好运,叶凡心中想。